作爲傳到後世,依然延續着過春節傳統的越南人,當然,由於其地域關係,自然無法如同國北方人一樣,吃餃子過春節,而是以年糉和糯米餅和特色,那糉子也是糯米,豬肉,豆沙爲主的肉糉,味道嘛,吃吃習慣了。
與國過年喜歡守歲,除夕夜不出門的習慣不同,節日是一個非常有着地域性特色的東西,北方的寒冬,除夕夜幾乎是最冷的時刻,自然有這種安排,說起來,春節也是在農閒時刻搞出來的一個節慶,自然要順應農業發展的規律。
越南人過除夕夜,反而是跑出去到處溜達,美其名曰采綠,也是要親手將樹枝帶回家來,討個吉利。
這也是地域與節日的關係,熱帶不會有寒帶的生活習慣,寒帶也不會有熱帶的生活習慣,當然,也有例外,澳大利亞那種除夕夜熱死人的地方,因爲國人越來越多,不也是開始鬧起了過年的需要了嗎。
金山鎮是個好地方。
他幾乎是長老會治下第一個實現了肉食食量超過糧食的地方,來自國北方的各種肉畜,當然主要是以羊肉爲主,顯示出了非常好的適應性,而那些原本在帝都的閒散人口在經歷了最初的震驚後,除了少部分人懵懂崩潰以外,大多數人表現出了從命的態度,都是要幹活換取糧食,慢慢的都有了自己的耕地後,態度卻也開始轉變。
這個時代的人對於土地的執着還是非常堅定的,在長老會下發的土地證的感召下,勞動積極性還是有的,雖然少部分人難免又走了原本在舊帝都那種坑蒙拐騙的日子,但基本的走向還是很正常的。
當然了,遠多於人口的羊肉自然只能拼命消化,除了少部分進貢給長老,以求他們早日讓自己可以回鄉祖墳,而剩下的開始製作各種的羊肉製品,涮羊肉已經滿足不了大家,而什麼羊羹,烤羊肉,也紛紛出現,雖然缺乏香料,但在他們內部,鹽還是不缺的。
澳大利亞過了個好年。
在整個河北,雖然不能說事事順利,但過往困擾百姓的遼餉問題幾乎沒有,已經免稅兩年之後,河北已經出現了人口迴流的現象,畢竟在此時,南方几個省還依然堅持老辦法,依靠農業稅爲主要收入來源,好在江南沒有什麼自然災害,勉強維持起來。
而帝都以及周圍,長老們治下永久免除農業稅的消息,經過了一年的發酵,傳播,確認後,終於得到了確認後,南方几個省的大大小小官員確實感覺到了壓力,這種用腳投票的行爲可不簡單。
政治這東西怕對,因爲你用簡單的免除農業稅去對,卻不對長老們額外有着海量的金錢,有些犯規。
但是南方的官員和百姓不瞭解事實的真相,他們只知道北方搞的好生興旺,當然了,在傳統儒生們看來,帝都無論是什麼人當政,剛剛建國大興土木,濫用民力,遲早是要敗亡的。
所謂民力,其實是這樣,在傳統儒生看來,之下的子民和牛馬差不多,需要的時候割肉,或者使用來做工,不會考慮什麼工錢或者時節問題。
所以,老舊一些的儒生們,更是把興建各種亭臺樓閣作爲弊政,最好官府什麼也不做,是好的。
而反其道而行之的長老們,不但建設起了大型的鋼鐵廠,遍佈河北的主幹鐵路,支線公路,可以說,整個河北的農民都在忙碌之,但好在他們手的金錢足夠。
在往常,也許會造成錢太多的情況,但好在長老們早有預計,一方面是從外地購入的大量貨物,消耗了這些存量白銀,沒有造成巨大的通脹,另一方面,對海外移民的通路也漸漸疏通,人力漸漸不再那麼擁擠。
在沸沸揚揚之下,這個新年倒也別有滋味,除了少部分失意人,原本可以依仗替大明權貴撈取好處的人,發現新朝廷的新貴們對此毫無興趣後,只能癢癢然暗罵他們不懂用人外,這個年,過的也算不錯。
哪怕是南方人,實際日子起舊時空的歷史,其實也是進步的,長老們對武力南征毫無興趣,更願意用經濟手段促統,當然不是某個辦的給錢反而更獨的方式,而是用腳投票式的一點點拉攏啊。
所以,雖然南方諸多省份,最多是縣官以各種防備闖賊的名義徵收錢糧,但還不必真的有什麼大動作,平民還是有個好日子過。
雖然在百般阻撓下,帝都永久免除農業稅的政策,相當多的地方並沒有傳達下去,一如2001年後,各種在央取消的稅費依然要進行收取的行爲,但畢竟人是活的,而長老們收買的五錢部隊雖然人數稀少,水準差勁,但效果還是很好,而各種地主老爺們越來越按不住這種趨勢。
於是,各種剝削手段也不敢鬧的太過激烈,南方數省的老百姓,居然也可以過一個好日子,當然了,這種好日子真正的功臣長老們自然不在大家的計算內。
在這個時代,吃飽飯,是好日子。
在朝鮮,最底層的原本的奴隸是最開心的人,原本有口熱飯吃可以過活的人,過年可以吃了肉食。
在蒙古,雖然幾位頭人依然想進行戰爭,但委實是打不動了,不想打了。
在倫敦,雖然對於國人的新年並不感興趣,許多層也明白國人介入英國內政的事實,但在無數利益驅動下,況且人家做的事情,分明是買一個未來,乾脆也認下了。
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英國人在處理內政外交時候完全冷血的態度,讓人不寒而慄,但又不得不欽佩至極。
同時,對於細菌學的研究也開始了進步,科學研究很多時候不是能力不到,而是沒有對此的認識,一旦發現,其實進步是非常迅速的。
起碼在留守倫敦的幾個人給徐浩的報告,倫敦的層人士已經把用熱水洗手,喝熱水作爲了新生活的選項,同時筷子的優越性也被提起,可喜可賀啊,同時,由於提前被接走了王子,國王提前掛路燈,這個新年的英國,雖然從未過過國年,不過卻也是更有一分閒情逸致,更別說由長老們投資的水泥廠,肥皂廠也都分別按照各家的親疏紛紛入股,在仔細研究了以後,都知道這些技術將給歐洲帶來巨大的進步。
荷蘭,阿姆斯特丹其實要冷得很,不過這個國年卻是最最滿足的,滿城的小孩子基本都得到了許多小煙花作爲禮物,其實是一些小花炮,而有些熊孩子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在某個大人路過的時候,故意把一塊小炮扔在其身後,炸了嚇他一跳的行爲,不過,作爲這個時代歐洲第一次大規模煙花表演,倒也是非常歡樂,畢竟這個時代的歐洲第一強國分明是荷蘭人啊,起碼在德國統一,法國有拿皇之前,荷蘭人的富強還是不錯的,此時作爲海馬車伕,海量的海外財富通過運輸業被輸送到荷蘭,順帶養活的脫產人口也回饋了社會,許多新式科學的起步在荷蘭。
作爲貴族扎堆的歐洲,對於親子鑑定的需要自然更是旺盛,在百般要求下,先於各種科技合作的談判之前,徐浩不得不打起精神將關於血液和遺傳學的知識進行教授,他雖然不是專業,但耳濡目染下,教一下這些傢伙還是可以的。
同時,在長老們所在之外,他們的間接影響之下,由於提前拿回了臺灣,同時鄭芝龍的船隊開始朝着東南亞更加有組織化的進行滲透,感覺到壓力的當地公司董事們一方面加緊應付着,一方面對內,卻是對於那些在印尼的普通國人進一步監視,長老們利用臺南鄉民拿下臺灣的行爲,反而給他們帶來了一個壞的反應。
李定國迴歸四川后,卻也是知曉帝都無法對抗的事實,張獻忠哪怕是個流寇,也是個聰明的流寇,正如歷史的那樣,他們對於打回陝西去,打回老家去的事情絲毫不感興趣那樣,陝西起碼要幾百年後纔算是恢復了那麼一點點元氣啊。
南下,正如歷史在雲南叱吒風雲的李定國那樣,準備打一打了。
不過,帝都還是那個簡單歡樂的帝都,各處的士紳們,官紳們,無論有着什麼樣的心思,都是暗派子侄親信去送禮,哪怕與認識的人見到了,也是一句拜見太子是。
對於長老們留下太子做幌子的行爲,簡直是一招秒旗。
投靠也是有底線和準則的,衍聖公曆史帶頭投靠,纔有了後來的無數水太涼,常凱申運輸部長有些見識,命人帶槍將衍聖公拐帶到了重慶,不然的話……
你想讓人投靠,總得爲人家着想啊,先把房子車子妹子備好,然後替人想好理由,最好是那種特別深明大義的,不是讓人做叛徒的那種。
這樣的情況下,做了叛徒,不是很好。
長老會當然對此是樂於,雖然沒有特意命令人整理市容,做好衛生,但還是不能免俗的安排他們觀看一下新式的生活方式,只要有些腦子的,自然可以明白其的差別。
當然了,他們的評價不是長老們在乎的,只需要稍微減低一下抵抗烈度,讓人滿意,至於無知書生到達穿越者治理的城市後,看到日新月異的變化,百姓安居樂業,書生見面拜,從此忠誠度滿點兼鎖定,爲新社會的建設添磚加瓦。
這說的是童話故事。
成年人的思維無法更改。
正如某位皇帝說,普魯士的勝利早在小學教師的講臺決定了,這絕非空談,而是客觀事實,德意志之所以最後幹翻可憐的法國,成爲了歐陸一霸,是在於很早明白了這一點,洗腦到最後,連“奧地利人”都可以洗成德國人,你說厲害不。
“我也接觸了不少人,倒也對他們有些瞭解,明白,除了少部分人,幾乎無法拉攏他們,除非直接搞他們的下一代,因爲我們可以給他們所有的東西,但有一件東西,你無法給這些儒生,那沒得談了。”
李向前一身黑色皮襖,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和一個普通的小財主沒什麼分別,頭髮自然蓋住,卻將一個女子拉在身邊,他們剛剛與幾個南來的士人面對面,對方顯然對於打扮有些出挑的趙佳人很是意外,雖然帝都本身風氣開一些,但這樣他們還高一些的大腳女人,自然是引起了注目。
饒是如此,趙佳人聽了幾句不太好的,自然大是光火,沒有弄死他們幾個,是人的脾氣好啊。
她自然埋怨起來,這些書生,早該直接弄死是,這麼懷柔有用嗎。
聽了解釋,趙佳人卻是說道:“你也不行?”
“啊,我也不行,你看,我們給不了他們作爲統治階級的榮譽感,這東西纔是書生們存活的根基,我記得是朱老總吧,他小時候不是這樣嗎,家裡沒有一個讀書人,要受欺負,於是,哪怕是最窮的出身,也要想辦法供起來一個讀書人,前前後後,爲了給朱老總讀書,花了多少錢?但值得。”
“但是呢,你看,儒生們不懂大數據,不懂工業,不懂經濟學,如果依然由他們主導,如那個什麼鄉賢的玩意兒,你知道,相當鄉賢,首先要做的是弱民,如果民不弱,你如何騎在他們的脖子拉屎?如果有人想要當鄉賢,那是要弱民啊,而民弱,國能強嗎。”
“明白。”
“所以,書生們存在的世界,早在多少年前,大航海時代開啓後結束了啊。”
李向前忽然一笑,說道:“好了,今天不談工作,那些書生遲早是要進垃圾箱的,我們還是去買年貨吧,那些貼畫,還有小玩意,如果弄回舊時空,我直接是億萬富翁啊,什麼汝窯,什麼唐伯虎,到時候,我有資格娶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