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軍有些忐忑,不過馬想到了什麼,說道:“天下不是這樣嗎,如若沒有我等,哪還有什麼朝廷。”
胡明輝感覺自己抓到一點要領,卻又始終感悟不到,說道:“哦,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沒了你們,我們無法治國啦。”
逯軍忽然感覺到點希望,帶着點諂媚,說道:“如若長老不嫌棄,下官今生願意追隨於長老身後,鞍前馬後,忠心耿耿啊。”
逯軍忽然心頭一熱,如果可以藉此攀附一位長老,那什麼都值得了,雖然身在大明朝底層廝混多年,逯軍也是明白,沒有大明朝那些累世爲官的人做靠山,裡面的門道你不清楚,遲早會被人忽悠踏入一塊死地,或者某個陷阱,多少年的積累蕩然無存。
他的眼神帶着熱切,正想着自家有什麼好奉獻的,他可是知道,這些長老是終日在那紫禁城裡逍遙,還傳說,都是直接臥龍牀,睡妃子的驕奢淫逸,是不知道這位長老會不會看自己的小姨子,按說,如果自己的小妾和小姨子姐妹花一起伺候,是不是更加的刺激,自己可是打了好久她的主意呢。
再一次到達天津站,這次跑來一個士兵,敬禮道:“報告長老,案犯逯軍剩餘家屬,全員帶到。”
胡明輝肅穆答道:“案犯收到,你們辛苦了,我代表長老會感謝你們的辛苦付出。”
逯軍面如死灰,這次可不僅僅是他自己的家小,連帶外地剛剛來投靠他的遠親都直接帶來了。
“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逯軍馬想到了這個,原本安下的心也懸了起來,歷來長老會對這些人在物質待遇極好,各種新式產品都作爲補貼下發,可以說是被尊爲堯舜一般的人物,當然了,他們自己也沒有見過堯舜,只不過是亂蓋,但經常有諂媚之輩如此吹噓。
當然了,長老會好似有花不完的金銀一般,那些低賤的力工拿到的錢也不少,甚至如果一個月裡全日不休的幹活,還不大吃大喝的話,留下的錢他們要攢下的多,畢竟這些官員還要養活一大家子,這年頭誰的日子都不好過,都有一大堆的遠親來投靠你,自然是眼睛通紅的看着那些賺到錢的力工居然可以買房買地的過日子。
這也是他們這些官僚最最不滿的地方,不過現在還不敢亂說話,私下也沒有串聯渠道,不過,造原子彈的不如賣茶葉蛋,拿筆桿子的不如拿鋤頭的,這種怪話也開始流傳,畢竟不患寡而患不均,而官僚儒生喜歡的卻是收入方面起**高十倍百倍後帶來的感覺。
在被所謂知識分子最最懷念的民國時代,一說起是大師輩出,如何自由,但是沒人說,一個所謂的大學教授,其實是讀讀毫無用處的四書五經的廢物,可以有好幾百大洋的月收入,而普通勞動者,幹一個月可能也賺不到一塊大洋,在某些受災地區,一個大洋換一個大閨女的事兒也不少。
不說別的,當時某位姓菜的教授,雖然寡廉鮮恥,但是依靠某些手段,一個月收入一千塊大洋,當時在他手下混日子的,日後的偉人,一個月八塊大洋還發不及時,難怪日後要整這些毫無用處的玩意兒了。
收入提高了沒有用,他們要的是**的收入高一百倍一千倍,這樣纔有機會奴役**啊。
逯軍嚎叫着,看着胡明輝指揮着,將自己的兒子套在一個口袋裡,在被人抗議自己搞得雞毛鴨血,還要派人清理血跡後,胡明輝直接找來個口袋,將人包在裡面,這樣血是不會灑出來了,但人也更加痛苦,幾乎要打許多滾兒才死。
接下來,是他的遠親,他的小妾,女兒,一個個都被掛火車而死。
“皿煮以後掛火車啊,這個戲碼好。”
逯軍被死死捆住,不過還是拼命掙扎,尤其是看着自己最後一個兒子的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被扔到站臺,還有胡明輝那一句冷酷的:“拿去喂狗。”
急眼之後,居然張口去咬那個一直按住他的士兵,好在哪士兵怎麼會被一個養廢了的書生近身,一腳踹到後,正要再揍。
“別打暈他,現在暈了對他是福利,好了,這樣也差不多了。”
折騰了一日,天色已經黑了,但胡明輝卻說道:“差不多了,把屍首都集起來,既然要大張旗鼓,那鬧大一些,下面該怎麼辦呢。”
“以漢奸罪從重從快判處死刑。”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李向前從一邊跑了過來,說道:“你可是嚇壞了許多人,今晚已經預備好整夜打掃鐵軌了,好在被污染的線路不長,也沒有什麼肢體留在外面,不然的話,這花費也太過分了。”
胡明輝拍拍腦袋,說道:“有些衝動了,我是太氣憤了,這些傢伙簡直……”
李向前擺擺手,說道:“無非是某些人不甘心啊,找事兒給咱們做而已,不必擔心,他們會失去他們該失去的。”
胡明輝說道:“那怎麼辦,到現在還不能抓他們?”
李向前說道:“你知道,無非是財產的原因,在舊時代,地主通過手段兼併土地,然後依靠收買儒生,或者自己當儒生,獲得擁有這些財產的合法性,無非是你們的命該如此,我是地主是因爲我努力,你是佃戶是因爲你不努力。”
胡明輝說道:“扯淡,多少人的地都是依靠半搶劫來的。”
李向前說道:“嗨,你看,無論是古今外,官員升遷從來不考慮的是**的生活了,逢迎司,依靠家室,你知道**樂理論吧。”
胡明輝皺着眉,說道:“**?你真色啊。”
“說什麼呢,這是非常牛的戰略理論,磨刀霍霍的朝國動刀的理論件,意思是,那要如何避免精英與loser之間的衝突呢?可以給他們一個**,讓這些loser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們鹹魚的命運,在國,是佛教和各種廉價娛樂活動,在美國,是所謂的美國夢傳說,你知道,只要偶爾在平民之,選出一個代表的幸運兒,然後說道:看你只要忍耐,付出,將來總有一天,會和他一樣的。”
胡明輝說道:“這套把戲好像玩了多少年了吧。”
李向前說道:“這涉及到一個玩意兒,體制啊體制,我們的存在,實際必然會導致儒生集團的瓦解,也不僅僅是瓦解,我們的社會一旦開始工業化,那麼會發現,儒生們會變成可有可無的存在,大家用不到他們了。”
胡明輝說道:“和盲腸一樣?”
“沒錯,和盲腸一樣,正如此時,如果帝都裡的讀書人有稍微聰明一些的,不是那些讀死書的笨蛋,也該明白過來,整個帝都的運轉,已經不需要他們了,他們只是一些招牌,用來暫時安撫地方的傻瓜們。”
胡明輝點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我漸漸明白了,帝都裡有人看明白了這一點!”
李向前說道:“我很懷疑他們是不是可以理解大工業化的東西,但是他們確確實實被我們邊緣化了是真的,你看,無論做什麼,他們都只不過是執行人或者架子,只要是明白人,都會跟咱們搗亂的。”
“好像工廠要升級設備,原本生產體系裡的高級技術人員要吃屎啦。”
“額,這個有點不現實,意思是對的,工廠裡哪怕升級,也是基本要依賴原本的技術人員,但一旦到了社會管理啊,大明朝和原本其他的朝廷沒什麼不同,國古代的統治術,說白了是通過愚民、限民等諸多手段以弱民,同時通過教化等手段美化自身形象,從而儘量減小民變的可能性和成功率。”
“屌絲是對我無威脅的,是這個意思吧。”胡明輝說道。
“對,無威脅,對於老爺們來說,儒生的作用是作爲最基層的欺壓門閥,讓地方安靜起來,任何想反抗的刺頭,由於一生可能離不開自己出生地五十公里的範圍,也無法將人團結起來,李自成這樣的郵差起家,可不是沒有原因的,這樣哪怕鬧事,也不過是小小的羣體性事件而已。”
李向前嘆息一聲,說道:“可惜,這樣的想法註定是要失敗的,因爲人民的越發弱小隻會激發官僚集團更大的貪慾,從而使得社會貧富差距更快拉大,這是人性,又弱又好欺負,我不欺負你欺負誰啊。”
胡明輝咬咬牙,說道:“儒生們在這裡做了潤滑劑。”
李向前說道:“整個社會變得極度脆弱,稍微有點輕微的天災人禍都會導致財富被盤剝精光、毫無風險承受能力的底層人士家破人亡,嗯,但是,如果沒有外來力量,官府掌握的力量還是可以壓制住這些什麼都缺乏的**的,因爲**只能是一個個個體,出了本地縣城誰認識你啊,而官府可以調動全國力量打你,大明朝如果不是因爲關外的外敵,早可以平了李自成了。”
胡明輝想了想,說道:“我記得大明朝的路引,是控制老百姓無法離開本地的東西吧,和暫住證一樣嗎。”
“當然是不同的了,不過效果也差不多,你也知道,在大明朝,沒有路引,但是有錢的話,還不是想去哪去哪,所以,最關鍵的是經濟,老百姓手裡沒有餘糧,還不是想怎麼欺負怎麼來。”
胡明輝說道:“我明白了,我們與他們最大的不同是,我們希望老百姓手裡有錢,而且希望他們到處亂跑,最好全都跑去美洲佔據新大陸!”
胡明輝激動起來,說道:“如果十年內挪去一千萬青壯年男女到新大陸,他們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將歐洲人擠出去的,只要我們不斷供應軍火,沒問題的啊。”
李向前聳聳肩,說道:“沒必要這麼做,都是做生意的,賣給英國人和賣給自己人,有什麼不同嗎,關鍵是誰做老大的問題嘛,嗯,你看,這個世界沒有傻子,一部分儒生,似乎對我們的態度是,糖衣炮彈打過來,把糖衣吃下去,炮彈打回來啊。”
胡明輝說道:“他們看透了?”
“只是不喜歡被邊緣化,以至於搗亂而已,越亂,對咱們的傷害越大嘛。”
李向前笑了笑,說道:“其實這已經正常到極致了,之前我們發現,他們在暗鼓動老百姓違規,其實都是小事,只不過想造成一定的混亂,混亂過後,自然是他們可以出來撈取好處了。”
“現在怎麼辦?”
“還怎麼辦,爭取民心啊,你不是做到百分百了嗎,昨天晚吃虧的人不少,給他們看看,咱們幫他們出氣,至於賠償,嗯,這小子的家產用來充數是,總不能開國家賠償這個先例了,你知道,一直以來,儒生喜歡以老百姓的利益代言人自居,官府有什麼動作,是與民爭利,實際老百姓最大的傷害來源是這些儒生了,但是,他們幾乎好像水蛭一樣,在人民身吸血,無法區分出來,我們要做的,是想辦法,區分他們。”
胡明輝嘆息一聲,說道:“反正這些陰謀詭計的我是聽不懂,好吧,下面咱們去受害者那裡看看,好像受害人有一部分被送去海外了呢,還是咱們的移民船。”
李向前笑了笑,說道:“很快回來的,這種事以後還會有,我們不可能紮根民間,沒有長老願意長期去基層普法,是這個樣子的,慢慢來,下面我們的工作也不少啊,起碼人家給咱們做事交稅,哦,現在是免稅期,但是他們只要做生意,等於在把我們花出去的黃金進行買單,是客戶,好好安撫。”
“我去?”
“不,你的問題是這樣……”李向前指了指一個女孩子,說道:“我聽你的說法,這個小女孩似乎表現的不壞,你覺得,她可以作爲典型樹立下嗎,去接觸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