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和尚打了個哆嗦,真是在這種事情被抓了個正着,那也別說什麼在帝都發財了,他非得被那些還有些影響力的大官們弄死不可。
原來在這帝都的某寺,經常被人說有什麼靈驗的傳說,使得全城士紳貴婦幾乎月月都跑去還願,還有的一個月要跑兩次呢,其實暗地裡不過是與寺廟裡的年輕小鮮肉小和尚幽會而已,對此,這些主持方丈可是大撈特撈,樂此不疲啊。
不過,這事兒如果真被抓了個正着,可是會死定了,此前那傳單裡,雖然也說了帝都某寺廟有**事件,藏污納垢,有高官之婦在其包養小鮮肉爲樂,但畢竟還沒有指名道姓,如果被這錦衣衛拿實了證據,可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趕緊賠笑道:“大人,這都沒有的事情,貧僧在後院準備了宴席,您要不要賞光?”
錢小豪早被王建指點過,此時豪情萬丈的隨手一指,說道:“我可不吃素,還是回家去吧。”
那胖和尚趕緊陪着笑臉,說道:“怎麼敢用普通的飯食招待大人,我等自然準備了帝都烤鴨,還有各式名典,請您品鑑品鑑。”
錢小豪冷笑一下,說道:“這可是大葷,您這裡可是廟裡清淨之地,我可怕攪擾了高僧們的靜修啊。”
胖和尚馬說道:“不打擾,都是素的,素雞素鴨呢,不過,還有好戲法可看……”
這和尚說的曖昧,也很是親切,錢小豪早得了尚方寶劍,可以打橫來走,自然是百無禁忌。
他大大咧咧的來到後院,這新的大相國寺佔地不小,不過指望長老會拿出真金給他們搞什麼金身佛像扯淡了,當然,依靠着過去一年斂財的手段,這些和尚還是搞了一些裝修的把戲的。
和尚廟裡的裝修基本都是來錢的把戲,哪怕是修個門檻,也是有講究,正如祥林嫂被勒索了一年的積蓄一樣,巧立名目,讓人捐錢,然後把捐錢人的名字寫在面,美其名曰所謂的功德。
這利潤已經不是十倍八倍的了,起碼幾十倍回報率是有的。
不過,在後院的清淨小屋裡,裝修倒也清雅,所謂的陪客也不都是和尚,而是幾個專門在廟裡幫閒忽悠的篾片。
等他坐定,卻從屋內轉出個女人來,託着盤子,一顰一笑都動人心魄,錢小豪一見,最讓他驚訝的是,這女人穿着線條分明,卻是在那些新式電影裡看見的旗袍,裹着全身,還露出一點小腿,以這個時代的保守來說,當真是火爆到爆炸了。
原來過去一年在帝都附近的影視劇宣傳,也許對城外沒有起到什麼影響,但是對於帝都最時尚的一羣人,影響卻是最大的。
名震國的歷史名篇,老司機們最喜歡看的金瓶梅里面,有我們的老司機西門慶同志帶着妻妾與一位名妓相會,事後發現,那名妓身的穿着妻妾的穿着要流行前衛的多,基本要在妓女們身穿好幾個月,才能輪到其他人去穿了。
所以,旗袍這種可以特別顯示一個女人腰身的衣服,倒是最先在妓女們之間流行起來,嗯,這很時尚,好像後世,那些女明星,也是最先引領時尚的嘛。
這女人走過來,盈盈施禮道:“小女子黛玉見過大人。”
好像自從城裡流行起紅樓夢來之後,這種花名不再少數,至於什麼十二金釵的雞翹楚,更是多了起來。
錢小豪有些不自在,馬應付道:“好說,好說。”
他心卻是不安起來,受到長老的許可,前來這禿驢的鴻門宴吃飯還是可以的,但是如果和女人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以後難以說清楚,很可能影響仕途啊。
錢小豪現在很受信用,自然不喜歡很可能耽誤前程的事情。
這“黛玉”卻是沒有黏糊過來,或者豪邁的坐在他身,而是施施然站在錢小豪身前,低頭開始片鴨子起來。
這北京烤鴨切片的技術也不簡單,要薄一些,但不能太薄,麪醬要甜麪醬,在這女人的白皙小手,卻是被切的很好,用荷葉餅包了,靠在錢小豪身邊,這麼塞入他口,說道:“大人,你嚐嚐看,這肉還隨你的意嗎。”
錢小豪卻是面紅耳赤,他的位置,剛剛好可以從那旗袍的縫隙間看到抖動的胸前,而且刻意鞠身的女子,似乎也是故意如此,錢小豪不免起了反應,也不敢應答,很顯然,這女人不僅僅問的是烤鴨,也是在進行挑逗的了。
偏巧她還故意爲之,將那烤鴨順進錢小豪的口,同時手指也進來攪和一下,這麼不出去。
錢小豪忘記咀嚼,含着鴨肉和手指,這麼數目相對。
這尷尬時刻,卻有一位清客打破了這種情況,說道:“好,大人吃了黛玉姑娘的肉,可不要剛吃肉,也要飲酒啊。”
在這個時代,科舉不順仕途不暢的倒黴蛋們,只得在富貴人家做幫閒門客,寫字做詩、喝酒打牌都是他們的絕活,所以方能應付裕如左右逢源,寄人籬下,仰人鼻息,清淡湊趣,以娛主人,只爲了混碗飯吃。
這清客姓李,名字卻是無人知曉,年歲不小,人看着清瘦,當年科舉不,卻沒臉回家,乾脆在這帝都裡轉轉,他雖然投靠寺廟,卻也是爲客,幫襯作陪而已。
錢小豪反應過來,馬推開女人,舉起酒杯,開始慢慢喝了起來,擋住臉蛋,心卻是此起彼伏,他年歲不小,不過年來被長老們各種任務套牢,雖然收入不菲,前途遠大,但是卻是真的該找個媳婦了啊。
被勾起的****很快熄滅了,畢竟作爲偵查對象,這些和尚們可是未來的****對象,和他們吃飯,拿點錢,在長老之前的預防針裡,都沒什麼,但是睡這個女人,可不在長老的預料之啊。
他喝了酒,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這是素的?還真有趣,你們這裡可是長老們吃的還好啊。”
“這怎麼敢,長老們都是什麼人,那都是吃的是御廚的飯,我們這些人怎麼能呢。”
“出宮的幾家御廚,可是已經在東單西單開大館子了,長老們的飯食,我看還是以新鮮爲主。”
這還是真的,長老們現在度過了最初的新鮮感後,老虎肉都吃了不少後,最後發現還是平平淡淡是真,對於飲食的追求早已回到新鮮好的標準,那些什麼虎肉或者什麼,都是嚐鮮而已,對於在生產極度富裕,各種食物已經絕對供過於求的時代長大的長老們來說,這已經是非常慷慨的了。
錢小豪自然是進宮吃過食堂的,不過吃過以後失望的很,一百道菜自然是沒有的,不過是自己隨便盛飯裝菜,普通的食材炒制而已。
這話有點重了,不過他還是說道:“這一點沒什麼,我記得長老們發佈過命令,各種限制都已經取消,什麼蓋樓不許城牆高,或者穿戴吃食的規矩,全都廢除,所以,你們能吃這麼好,還是要感謝長老們的大恩啊。”
那和尚和幾個清客原本尷尬,聽了這話,馬錶忠心起來:“是了,我等幾人原本是如此看待,這帝都一日繁華似一日,每日油水多多,啊,原本是該給大人一份孝敬的。”
大和尚也是急了,原本在這古代,行賄也是一門藝術,不能當面和人談,是要擺好宴席,兩邊各自有個代理人,通常是師爺什麼的,哪怕是說起錢數,也不談數字,而是有代稱,百壽圖一軸、兩軸、三軸,是指銀子一百兩、二百兩、三百兩,秦關一座,是一百二十兩,典故出自函谷關高一百二十丈史書。
千佛名經是最牛的,妥妥的一千兩銀子。
這麼一看,21世紀的貪官脫光了在桑拿浴室談貪污計劃,真的low到了極點的人啊。
但是,大和尚不得不如此原因很簡單,他寺外已經有人在盯着了,而且是三五成羣,這麼明顯的在遊蕩,手裡還很可能帶着傢伙。
之前說了,聞香教的人散發的資料,殺傷力最大的,其實是大相國寺裡面大宗的生意,也是那些貴夫人們每月都會來香的時候,順便吃下的小鮮肉的遊戲,其實也算是各取所需,畢竟這些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的****可不會在乎什麼,表面正正經經,肚子裡嘛,還記得,紅樓夢裡,唯一干淨的東西,是賈府門口的石獅子啊。
當然了,聞香教出於提升打擊面的目的,只是舉例了某某日,某位夫人去香還願,捐給多少香油錢,幾時離開,間待了多久,睡了哪位小鮮肉。
沒有提及姓名,但是林林總總的也舉了幾十人的例子,這些苦主男人得了帖子,腦子裡一激靈,想到自己的老婆不是經常去……
雖然他們已經是工資基本不動,老婆基本不用,吃喝有人相送,住房有人進貢,公車基本私用,好吧,這是他們在前明時代的生活,但現在年歲都不小,平日裡自然是把大部分精氣神用在小丫鬟身。
但是,人類嘛,哪怕是自己的老婆,已然是年高無用,卻也不會喜歡給別人用,一時間,無數大戶之家哭哭啼啼,各種破事兒,不過男人嘛,在知道事情後,第一反應不是勃然大怒去大相國寺殺人。
戴了綠帽子的男人是世界最危險的男人,但是他們不是普通男人,個個都在之前混過大明朝的體制,早進化成危險的政客了,政客不考慮對錯,只考慮利弊。
暴露自己戴綠帽子的事實,愚蠢。
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去官府開辦的寺廟裡殺人,愚蠢。
槍打出頭鳥,愚蠢。
這纔是沒有人動手的真正原因,畢竟這個時候,其他被和尚欺騙的人,都可以來哭訴自己的遭遇,但是唯獨他們,苦啊。
苦主自己都無法去訴苦,不過,這些人下手還是很狠的,本身處於帝都的環境,要準備跑路,着實是有不少壯實有力的家丁,未必需要什麼訓練的戰鬥力,年輕的漢子漢子刀槍是好手。
現在,寺廟外有這麼一堆人,這自然是弄得整個寺不安起來,現在身在帝都,想跑都沒機會跑。
他大張旗鼓的找來錢小豪,甚至寺多少位不同輩分的師兄弟都排隊迎接,其卑躬屈膝之謙卑,還祭出了黛玉這個知名花朵,代價花費巨大,但是值得啊。
錢小豪卻是不爲所動,雖然不知道長老到底對這些禿驢是什麼想法,但是這些禿驢的命運可不是很好了。
原本他知道的,這些大小寺院對於錦衣衛確實是有一份孝敬的,每年如此,當然了,那都是面的千戶,總旗什麼的在吃,他這樣的小人物之後,怎麼吃得到呢。
但現在,什麼也不在乎了,“這些話到此爲止,新朝廷是不會允許這種事兒的,如果你們真這麼辦了,那新式的拘留所,還有新式的秦城監獄在等着你們呢。”
由於長老會激進的移民政策,對於那種一般性的刑罰,參考英國佬如何將自己國內的多餘垃圾人口扔到澳大利亞過活,因此緩解了國內矛盾,而法國人沒有這樣的殖民地,卻是隻能讓國民在本土掙扎,因此,在未來,大量的到不了死刑,但錯誤不小的刑罰,本來在21世紀都是有期徒刑的水平,而在現在,卻是要被流放澳大利亞或者新大陸了。
這也是好事,不過,本土還是需要一些拘留所處理一些小案子,以及秦城監獄,關押各種不太適合槍斃,流放的犯人,這裡面主要是******或者謀反等爲多,當然了,新式的秦城監獄在規格要差勁的多,沒有後世坐牢一般老百姓還舒服的荒謬,不過,起這個時代的黑暗監獄,已經是乾淨到一百倍的存在了。
那和尚不明覺厲,打了個哆嗦,說道:“求大人開恩啊。”
他使了個顏色,命令黛玉趕緊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