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良偶爾在手機看着後方同事們的提示,一邊侃侃而談,與我們記憶的不同的是,日本的組織化能力一直不高,或者說,起世界頂尖的國家起來是高不起來的,甚至連人類歷史最弱的刮民黨都無法擊敗,還說什麼呢。
“好了,我們現在大體是明白歐羅巴人的情況,他們與我們,實際千年以來都很少來往,不過已經發展到非常驚人的程度了,而內鬥百年的歷史,使得他們的組織能力,是以教堂宗教爲核心,極具侵略性,這給我們的問題是,某一天,這些歐羅巴人羽翼豐滿,開着巨大的海船來到我們的家園,說在我的榻榻米旁邊,怎麼容得下你這個豬玀酣睡?”
赤木剛憲臉色不佳,他簡單的腦袋瓜習慣了簡單的線性思維,只感覺這歐羅巴人實在是實力爆表,天下無雙,起碼在簡單的世界地圖看,早已完成了驚人的蛇吞象活動,心着急,此時見孫良停頓:“孫桑,難道任由這些南蠻人囂張嗎,如果他們一步步將天下的沃土佔據,人口繁衍,十倍於我,我們不要子子孫孫做他們的奴隸了嗎。”
“不在於人口啊。”
孫良想着,當年日本的人口一億多,也不算少數,卻要受制於三億人口的美國,其實以絕對當量來說,日本並不弱,只不過是關鍵位置的軍隊完全操控於人間手裡,甚至什麼自衛隊也幾乎是美軍的馬甲,怎麼對抗?
這是李向前所說的,兩個勢力互相對抗,誰能挖掘自己內部的潛在戰鬥力,誰才能獲得最後的勝利,至於弱雞如刮民黨,死在刮民黨的強徵之下的民夫,日本人殺死的都多,還有什麼可說的。
孫良看着來自帝都的無數同志幫忙做出的回答,覺得此刻自己無所不能,說道:“這好像兩軍交戰,一方有十萬人,卻是一盤散沙,指揮失誤,另一方只有一萬人,但是指揮好,如同一個人一樣可以配合得完美,十萬人只能顧此失彼,被動挨打,每天幾百幾千的被那一萬人零打碎敲的對付,這種差距是非常容易的。”
“好日本有個很有名的將軍吧,織田信長,對吧,他用一萬人打金川家的五萬人,桶狹間山直接突襲,創下戰績,這有組織對無組織的勝利了。”
赤木剛憲聽着已經完全激動起來,作爲日本人,誰不知道織田信長這貨,也算是舉例子正好戳了日本人的胃口了。
他說道:“那麼,您的意思是,差距是在組織的方式?可我們也可以學英國人那樣,也去佔據那麼多土地啊。”
他說的自然是美國,作爲地圖開疆的代表,長老會在1644年將美國東海岸的幾個州都劃分給了英國,其實此時所謂的開國十三州還是十三個**絲呢,基本是小貓兩三隻,事實南美反而更加興旺發達。
但是赤木剛憲的姐姐嫁給了幕府的一個大武士,他剛好得到了姐夫隨手拿來的一幅圖冊,心看着日本大了幾十倍的領土,在國土東邊,還都是**絲一般的土著,自然心癢癢了。
來自天朝的小商品,其他的好玩意,都被妹妹晴子拿走了,赤木剛憲只要了那地圖,不過心已經有了計較,每天跑來孫良這裡,數他最爲認真。
孫良一笑,說道:“好吧,現在,問題在這裡了,具體情況我不告訴你了,你自己領悟,現在,德川將軍任命你爲大名,專門帶着自願去美洲的農民去那邊種地,順便對付那些印第安人,當你打下了這些地方,如何管理呢。”
赤木剛憲似乎很受驚於這個話題,他不過是高生的年紀,身材也是遠超一般日本人的壯實高大,不過在孫良面前卻是一般,也謙卑的很,思考這個問題,好像自己已經升官了,說道:“我自然率領手下的戰兵去征戰,然後其餘的人各司其職,有的人去種地,有的去做工,而我秉承公正,自然萬事大吉。”
孫良似乎覺得很不可思議,說道:“這怎麼可能,你自己想想吧,與日本不同,到了美洲,土地成爲了非常廉價的資源,那邊到處都是肥沃的土地,一個人分幾百畝地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而日本,一個農夫種植十畝地,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吧。”
在日本搞農業,天然是難加難,每年固定的颱風夠你喝一壺,也難爲了日本的農民,盯着全世界最高的農業稅,養活了幾十萬脫產的武士。
赤木剛憲似乎一驚,說道:“不行嗎。”
孫良嘆息一下,說道:“你不去看看,永遠不明白的,在這裡說是沒什麼效果,好像你學劍術,說了一百次,也不如真去揮刀一次吧。”
赤木剛憲其實只有一把很不出名的小刀,遠不如被將軍看成寶貝的合金刀,不過也算是剛剛成人的孩子,此時受了鼓舞的話語,也是非常激動。
“可以把你的刀給我看看嗎。”
孫良忽然伸手,索要這刀,按說對於所謂的武士們來說,爲了維持其逼格,武士們的刀自然不能輕易給人,不過赤木剛憲孩子心性,自然是滿不在乎。
有點沉,對孫良來說,他的手勁還真沒有這麼大,想要和真正的士兵一樣揮舞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他想了想,說道:“你知道這刀多重嗎。”
“嗨,這刀重七斤十三兩。”
“那有多長呢?”
“長三尺七寸。”
“嗯,”孫良滿意的點點頭,這還算滿意,轉頭對這些學生說道:“你們,都是日本未來的棟樑啊,正如用刀之前,要了解刀的長度和重量,在治理日本之前,必須先了解日本,而你們,我看是非常的不足啊。”
赤木剛憲有些愕然,說道:“先生,我們都是日本人,平日裡也不是每天待在家裡的廢柴,多在城市裡走動,也經常在日本各地去,我們怎麼會不瞭解呢。”
孫良說道:“瞭解一個的道路,哪裡有好吃的店鋪,僅僅是其表面,永遠無法達到肌理。舉例子,你們知道,一個農夫可以種多少畝地,出產的糧食有多少是交給了幕府,有多少歸了大阪的商人?還有,一個武士需要多少農夫養活,一個足輕需要多少武士,打一場戰爭需要多少錢,一個普通日本農民的一生是如何度過的,等等。”
赤木剛憲有些疑惑,在這個時代,在路邊,如果一個武士覺得一個農夫對他不敬,居然沒有跪倒在路邊讓路,可以抽出刀子來砍死他,這是日本這種等級制國家的規則。
也算是日本獨特的國情化,雖然是非常扭曲的玩意,赤木剛憲倒也並非是天然忽視農民的利益,只不過打出生起,得到的氛圍,農民也許是會說話的牲畜,有待監督的潛在罪犯,但絕對不是什麼正面人物啊。
“先生,要知道這些有什麼用。”
孫良笑了笑,說道:“知道你的武士刀有多長多重有什麼用?”
赤木剛憲大悟,說道:“我回去去問問管家如何。”
孫良馬阻止道:“這別了,你們家的管家也未必懂這些,關鍵在於,嗯,明天有些抽不開身,後天我們做第一次課外實習,重點是在江戶的調研工作了。”
“調研?”
“沒錯,這是日本走向工業化必然要做的,等之後你明白了,對了,調查需要用水筆,這些你們拿去分了,都回去練習一下,如何寫字,這可不是毛筆字啊。”
在古代,是有所謂碳筆的,不過那是普通百姓所用,有些麻煩,不過孫良此行,是帶了幾百支圓珠筆備用,既然有人提議他提前進行社會調查的實驗,那麼這筆也發下去的好。
不過,他還是有些疑慮,回到住所,讓打掃衛生的日本女傭離開,打開手機,疑惑的打字:話說,搞這種調查,不會出問題嗎,把日本弄醒了,不不好對付了嗎。
李向前很快回復:控制一個地方,不在於它醒來與否,事實,半睡半醒更好辦事兒。
孫良:這又不是玩**遊戲,按理說,帶路黨不是應該找商人啊,或者腐敗分子,用錢收買的嗎。
李向前:錯誤,世界最偉大的武器,是精神意志,哪怕是帶路黨,也是要找爲了理想而爲我們服務的,當然了,大東亞共榮圈的名聲太差勁,還是不用了,不過,思路還是差不多的,你覺得我最喜歡什麼樣的帶路黨?
孫良:我不太在乎,只要********夠蘿莉好。
李向前:好吧,是這麼着的,無論是從性價,忠誠度,還是穩妥方面,懷着理想主義的熱情,希望將日本併入國,才能獲得好日子的那些帶路黨最值得信任,因此,這不是一個錢的事兒。
孫良:還真是這麼一說啊,這事兒都被你們研究透了,佩服佩服。
李向前:無非是讓他看到一部分事實好,當然了,你得提前注意,引導好方向,我國居民也未必是人人都是有個人素質,美好的幻想變成了幻滅可不好了,具體方式我會幫你指引,現在要在臺灣對荷蘭人動手的話,日本人首先得安排好,畢竟裡面牽扯了不少破事兒。
孫良:好吧,起日本,荷蘭人也許更能鬧騰,他們手裡還是有不少的生意可以做的吧,穿越小說不都是這麼做嗎,大量和荷蘭人做生意,賺取的金錢用來養兵,打得大明和建奴人仰馬翻。
李向前:那都是小說,你覺得咱們和荷蘭人做生意有什麼好處,我們是需要金子還是需要白銀?都不需要啊。
孫良:我把這一茬忘記了,咱們確實不缺錢啊,總感覺怪怪的。
李向前:當然了,最近咱們確實挖的金子銀子有點多,已經有點通貨膨脹的味道了,不過好在,生逢亂世,亂世買黃金嘛,所以反而沒有出現太大的動盪。
孫良:好的,這麼一想,那些荷蘭人確實沒什麼大用了。
兩人討論起來,自然是關於如何挑選日本帶路黨的事宜,對於李向前來說,現在是一個兵也調不出來,事實,對於臺灣的佔領,需要仰仗福建的鄭家,這也是鄭家爭取來的納投名狀的時機,當真是爭着搶着辦事。
赤木剛憲拿着水筆,非常感興趣,這字寫出來,雖然不得毛筆字的行雲流水,但是卻可以隨身攜帶寫字,他知道這東西可是太方便了,不過寫起字來卻需要練習,不然要歪歪斜斜起來,不過到底是被孫良指導過如何使用,而且本身手勁一般人強些,因此坐在家練習起來,字逐漸可以看了。
“哥哥,你在幹什麼。”
赤木剛憲一擡頭,看見妹妹在旁邊,詢問起自己,於是說道:“這是老師給我的水筆,明天要拿着這東西去寫字,記東西。”
晴子看着哥哥的字,說道:“寫得可真醜,這還是字嗎。”
赤木剛憲說道:“先生說了,這叫做硬筆書法,也是與毛筆字別具一格的好東西,小孩子不懂事別亂問。”
晴子眨巴眨巴眼睛,說道:“那你把這筆給我,我也要學什麼硬筆書法。”
“我這裡也只有一支,好吧,晴子,這是明天用來做正事的東西,你拿着有什麼用。”
晴子聽了,卻喊道:“我不管我不管!”
赤木剛憲大囧,他和晴子都是同一個媽所生,在家更親切一些,現在見妹妹的不滿,說道:“好吧,等明天,用完了,我拿一支給你。”
他印象,孫良那這種筆還有不少,不知道可不可以多求一支來。
赤木晴子說道:“不行,誰知道明天還能用嗎,我也要一支新的。”
“可是這個,必須是參加調查的人才能有的啊。”
“那我也要去!”
赤木剛憲怒道:“一個女娃娃家,跑出門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