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良笑着說道:“日本的習性,老苟你還是不瞭解啊,往好處說,日本人有些蘭學家,是小國對外界知識吸納的好處,往壞處說,是政府控制力低下,你看,幕府只能用簡單粗暴的鎖國來應付洋人的來襲,實際,這個時代的日本,與21世紀的日本沒有什麼本質的不同,我也難以理解,那些人居然可以那麼容易統治。 ”
老苟說道:“缺乏理論武器而已,一旦有了哪怕是天主教這種鬥爭性不大的宗教作爲反抗者的聯絡武器,也可以帶來很大的變化的。”
孫良說道:“是啊,所以我們也該多瞭解一下,日本人究竟可不可以聯絡,以及,和那些日本人聯絡了。”
老苟嘆息一聲,說道:“日本民衆的溝通成本太高,雖然不得不說,但是日本人在這個時代確實被洗腦得不錯。”
孫良想了想,說道:“好,之前你說的很對,在日本人心目,營造一個天堂一般的國,嗯,最好開通從江戶到天津的客輪,然後直接從天津到帝都,嗯,這樣會不會有弄虛作假的感覺?”
老苟說道:“不算吧,帝都是實打實的現代化啊。”
孫良說道:“但是老百姓確實的不懂事的,我怕丟醜,好吧,農業技術對日本進行傳授,紅樓夢那樣的名著也可以一點點的傳播,不過,敏感一些東西,如何把握呢。”
老苟說道:“你不會是說,搞個樣板工程,專門給外國人看吧。”
孫良笑了笑,說道:“這倒也不至於,咱們不必有什麼歧視性政策,按照原有軌道發展好,我記得,在歷史,有類似的情況吧。”
老苟說道:“你的想法還真是典型的小資呢,我記得,西德搞過這一套。”
“西德是什麼?”
1990年代的東德西德啊,這都不知道?
老苟嘆息一聲,這些毛孩子,對於幾十年前的掌故確實缺乏瞭解。
“當時德國被分爲了東德西德兩部分,彼此對峙,不過,西德用了三個方式,第一個是用宗教的鉗制,第二個,是在柏林牆外,建立起來一個標準化的標杆城市,你懂的,兩邊雖然差距不大,但是東德人眼睛裡,卻只能看到一座他們搞太多的城市,卻沒有發現,或者去思考,到底爲什麼,看起來差距那麼大。”
“統一稅?”
“沒錯,用西德其他地方的人民交錢給那個地方,來補貼這種差距,柏林人一看,發現西德那邊簡直是人人小汽車,個個有小樓,自然沒有思考能力了。”
“於是西德垮臺?這也是很有趣啊,我一直以爲德國人很嚴謹的,哪怕是德意志斯坦,做事也很規矩吧。”
老苟苦笑一聲,說道:“至於宗教問題,我們還是不要碰了,你的攻略重點,是日本的層,無論是公家還是武士裡面,對於科學感興趣的存在,嗯,對了,那些蘭學家,既然可以學荷蘭人的科學,說明開化程度要高,你可以酌情拉攏一下。”
孫良說道:“不怕這些傢伙反水嗎。”
老苟想了想,說道:“前期按照十萬個爲什麼那種層級,慢慢出書是,嗯,不必太深入,讓他們感興趣是了,版本和吳名那樣的進度是,直接用,這個時代日本是有專門的將國圖書進行出版的書商的,慢慢來。”
孫良忽然說道:“等下,我記得李向前說過,十萬個爲什麼是用來重建軍工的,給日本鬼子,可有點危險啊。”
老苟一笑,說道:“理論,十萬個爲什麼是爲了應付核災難後,人類世界毀滅,倖存的人們拿着,可以依託參與的機器與人力,重新恢復人類世界,嗯,與百科全書相,實用性是大一些,不過,危險性還是不大的,畢竟,我們所畏懼的是一個與我們敵對的工業體系,而工業體系,可不是那麼容易完成的。”
孫良笑了笑,說道:“這我是不懂,反正日本人在開拓新產業方面,幾乎沒有過建樹,從頭到尾都是引進引進,我們也不怕他們腦洞打開,忽然開始玩高科技,所以,具體用什麼樣的東西給日本人進行洗腦,我聽你的。”
老苟心道:“聽我的纔怪,一整盒套套去日本,是當氣球使的嗎。”
他在內心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自從穿越之後,整個長老會的整體道德水平在直線下降,也許在某些方面整個時代的人高一些,但是起原時空的那些道德條,長老們已經堪稱是壞蛋裡的壞蛋。
無論是蓄養女奴還是調教幼女,都堪稱是道德下限之至。
道德水平這玩意,是有歷史的侷限性的。
在微博的精英們的嘴裡,地主們偶爾給佃戶點白麪吃,那當真是感激涕零的道德高尚,佃戶既不肯老老實實幹活,又不肯去死,實在是讓地主老爺爲難了,不同的時代,道德標準是不同的。
在古代,溺死嬰兒也許是一種慣常的習慣,但到了21世紀卻是非常巨大的刑事責任。
馮小剛可以拍一部電影,善良的地主如何在1942年河南的饑荒如何保護自己家藏的糧食,但是沒人去思考那地主如何得到這些糧食,歸根到底,任何歌頌古代道德化的人都得明白,古代人的道德只給予層的人人權,所謂不作安安餓殍,效尤奮臂螳螂啊。
對老苟來說,他知道,自己的同伴都是一羣精力旺盛,行爲活躍的男人,不讓他們進行一些有益身心的牀運動似乎也有些難,而這個時代,確確實實,要求他們自由戀愛也沒有這個社會基礎,老苟自己也做着卡斯特羅打破某個記錄的美夢,如果學習某些公知們,嚴於律他,寬以待己,要求別人去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日本是個很重要的地方,作爲北太平洋重要樞紐,一旦真正拿下,那麼完全可以以江戶爲圓形作爲一個轉地,大量移民過去佔據政府圓心。
所以,派人辦班,傳授一些農業知識,同時尋找那些蘭學家進行培養,事實,日本雖然沒有煤礦和鐵礦,但是卻有一樣在這個時代的拳頭產品,土地,日本的土地是火山岩基,幾百萬年的火山噴發,給日本帶來了肥沃的火山土壤,當然了,雖然因爲海島的原因,單產其實始終不高,而且無論是大米還是豬牛的肉製品的品味始終不咋地,但那是氣候的原因,那土絕對不錯。
進口火山土改良東北土地絕對是一個不錯的生意,當然了,這裡面的反應是無數的金錢,巨大的運輸力量,長期的投資,而在全世界都是大家的狩獵目標的情況下,老苟的這個想法始終是做不到的。
老苟與李向前溝通了無數次後,自己是有一個清晰的日本攻略的,先期用報紙,輿論,開拓天朝的影響力,之後這種影響力漸漸散佈於民間後,讀賣新聞這個長老會預備在日本辦理的報紙可以從原本的科普小報變成輿論大報,無論是民間還是日本高層都可以進行影響。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現在的長老會,幾乎抽不出多少人口來對新徵服的土地進行管理,正如李向前所說的,步子太大容易扯着淡,而太快的統一,造成大量的投機者混進來,而無法將其融合的話,第一共和國在1949的時候因爲太快統一,造成了太多不該混進政府的人混進了政府,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
孫良此去日本還是很愉快的。
從朝鮮出發,海路不過幾日,與當初鑑真東渡,鑑真可是玩得眼睛瞎了,外加幾次海難,而這個時代從朝鮮去日本是一個淺淺的海峽,並不麻煩。
孫良帶隊的人馬,也只知道他是帝都的高官,而這些人大部分是手藝人和匠人,其實都是即將在天朝帝都被淘汰的製造鐵鍋或者木匠之類的,當然了,也有幾個老農教導他們如何使用農技技術,至於化肥什麼的,天朝自己還沒有開始量產。
孫良完全知道李向前憋的壞,這些東西,很快要開始使用機器進行生產了,起碼聯合收割機這玩意,再笨的莊稼漢訓練幾個月也掌握了,而各種新式的機器一旦大規模使用,雖然會極大的提升生產力,但是對於過剩的生產卻是無法解決。
不說別的,自從天津到帝都的火車通車後,漕運的運力基本都是把貨物運到天津,再由火車運輸,成本低廉,大家都愛他,但考慮到量變到質變的過程,一旦鐵路一條一條不停的修下去,原本依附於運河進行發財的人羣會逐漸失業,當然了,現在開始,已經有政策考慮扶持他們轉業去做海運,但總有一部分吃運河的飯吃習慣了,不肯改換的啊。
在歷史,漕幫鹽幫的勢力,在被西方人帶來的先進輪船,鐵路以及製鹽技術打得人仰馬翻後,失業的他們不甘心去做普通的活計,事實,真正壞事的還是形成的有點黑社會性質的那羣傢伙,也是日後可愛的青幫了,我們的青幫日後誕生的一位總統常凱申,一生僅有的戰績卻是解放軍後勤部部長,將無數的裝備輸送給勞苦大衆。
額,這倒是追憶祖宗的運輸本能啊。
但是現在,對於長老會來說,業壓力始終伴隨着他們,畢竟是從21世紀的國穿越至此,他們天然認爲,政府是要包辦一切的事務,全然認識不到,在後世的時候,許多所謂的先進國家,其實也不過是表面光啊。
本着摟草打兔子的念頭,一魚兩吃,把一些即將淘汰的手藝人送去日本當老師,也算是功德圓滿,當然了,日本人是不可能明白這裡面的道道的。
不過,他早該想到的一件事是,相對於以朝鮮總督身份去日本的老苟,自己一個工匠頭子,卻也是沒有受什麼重視,船到岸後,是一羣武士毫無歡迎的將他們接入一處院子,更沒有老苟的兩個蘿莉伺候溫泉的待遇,直接睡榻榻米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好在他自己攜帶了被褥,甚至衛生紙也給自己帶了一個月的用量。
不過,這是孫良自己的選擇,也是非常好的開局,扮豬吃老虎,先裝作普通人,然後被人輕視之後,突然殺出來打臉,那種酸爽想起來爽呆了。
“讀賣新聞第一期紀念刊,這玩意過一百年值老鼻子錢了啊。”
最開始的時候,報紙是需要人去賣,不過在沒有建立起意識之前,孫良想到的高招是通過當地的國小商人進行贈閱,報紙這玩意,便宜,長期是一塊錢的事兒,而且一人得了,基本全班的同學都可以看,而對於孫良來說,第一期的報紙只需要印刷五百份足夠。
嗯,孫良此行雖然沒有攜帶發電機,不過手搖式印刷機還是速度不慢,這個時代的日本那麼點識字率,也不需要印刷太多,而前幾期的內容早已在朝鮮準備妥當。
當然了,爲了讓人們養成花錢買報的習慣,面還是印了,“此報售價五錢。”
讀賣新聞最開始還是週刊爲主,畢竟孫良只有自己,排版什麼的可以弄瘋自己,雖然可以用帶來的資金招募本地的小孩子做學徒,但歸根到底主要的活兒還是他做啊。
報紙的印刷還需要時間去散播影響力,但第一期的天朝赴日培訓班很快開班了,孫良非常惋惜的是,沒有一羣日本美女舉着:“歡迎孫良大人來日。”的牌子歡迎自己,同時班也都是清一色的正太,基本以商人子弟爲主,這讓他惋惜不已。
當然了,在合金刀的面子,幕府還是給孫良等人非常不錯的物質待遇,如果孫良覺得米飯加醃蘿蔔是好東西的話。
平心而論,這確實是很好的招待,日本標準的話。
當然了,這時代的日本,還真是好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