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詢會的目的很簡單,軍事委員會委員,也就是事實上在過去十個月來,掌握着長老們最多的飛船,最多的軍事力量,在之前,大多數人對於手持刀劍的普通士兵,都只不過是當做了毫無影響力的npc來看待,不過現在,不少人被煽動起來,也漸漸有些擔心,李向前等人,這些前軍人們,或者是之前船員,由於關係本就緊密,導致他們直接就抱團。
當然了,抱團也沒什麼,誰不玩個小圈子,但是現在才知道,這些軍人不但在抱團,還在暗中做下了好大事。
從21世紀回到這個時代的長老們,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沒什麼需要顧忌的,唯一需要皺皺眉的,也就是遠在歐洲,正在依靠着殖民,搶劫,屠戮全世界的其他民族,以此來養大養肥自己的核心領域,以及用這些資金,進行速攀科技的升級比賽。
如果,是說如果,一旦這些長老真的做到了一統寰宇,那麼唯一可能對他們進行抵抗和反抗的種羣,唯有這些歐洲的海盜後代了。
那麼,長老會中某些在意識形態上,比較激進的人,就想出了一個比較“聰明”的辦法,他們未必敢於在真的將某個未來對自己有威脅的民族進行滅亡或者太過於******的限制,但是,如果可以打亂歐洲人的科學進步素養,將他們依靠“速攀科技”來以小博大,殖民和碾壓了整個地球的腳步,乃至於將歐洲變成科學的荒漠……
他們不是儈子手,卻是希望建立未來的地球政府的英傑,思考的,卻也是未來地球政府的政治架構。
由於飛船上的長老們,基本上是以來自中國普通工薪階層出身爲主,那麼在思慮問題的時候,考慮的什麼太主義的,太理想化的東西都沒有,他們就是覺得,這些人,不好控制啊。
所以,李向前暗地裡和某些人,一直在指定計劃,他們依靠飛船上自動攜帶的,原本是給乘客解悶的許多電子書,還有身在帝都的幾個傳教士的幫助下,鎖定了歐洲知名的幾所大學,什麼牛津大學,巴黎大學,都是歷史悠久的存在,還有這個時代的某些名人,例如李向前一直念念不忘的,把牛頓弄來帝都,給他找個蘋果園,每天在裡面溜達,還得每天用中文算高數題。
這種計劃很保密,基本上就是在某些保密的渠道,進行很私密的小黑屋談判,或者使用管理員級別的線路,進行秘密的聊天。
這類計劃雖然小心,卻也不是完全保密,畢竟有些人,還是希望取得彼此之間的共識,溝通,詢問,真要動起手來,必然是曠日持久,影響極大,因此,如果可以低調行事,誰也不想打草驚蛇。
但是,電子系統如果被人發現破綻,是非常容易被攻破,李向前萬萬沒想到的,是飛船上,就有這麼一個小姑娘,卻是很厲害的黑客,鬼知道一個黑客跑去礦星幹什麼,可人家就是去了。
去了,穿越了,尋找着長老們的“陰謀”,結果,還真被她找到了,這也是長老們專注於對外征戰的時候,忽略了內部的調整,因此,哪怕早就發現,似乎有人跳躍權限進行內部黑客行爲,也被解釋爲某個長老的調皮和好奇。
而現在,李向前卻不得不坐在一張椅子上,好像犯人一樣,正中間的位置,周圍一圈都是竊竊私語的長老,實際上,大部分人,都是很懵懂的吃瓜羣衆,對於他們來說,歐洲只是21世紀的時候,每天搞自殺式襲擊,種族屠殺的巴黎和德國,爲什麼要提防這幾個國家,完全沒必要啊。
李向前氣定神閒的看着對面所謂質詢庭的人,由於原本管委會的那些“熟人”瓜田李下的嫌疑,所以這些主持人都是羣衆自我推薦,當然了,真正決定命運的,還是在“皿煮”的理念下,一人一票的投票啊。
“蘇格拉底也是這麼死的吧。”他看了看忽然走過來,和他商量細節的趙佳人說道。
“想不到你連這樣的哲學家都知道,可憐的人,被人投票後毒死,不過,你覺得和人家一樣,不怕老蘇在地底下打滾兒嗎,人家的罪名,可是高大上的侮辱雅典神、引進新神論和腐蝕雅典青年思想之罪,怎麼說也是主義問題,思想犯,而你,是種族屠殺未遂犯,差遠了。”
李向前說道:“我充其量也是未遂,不對,也就是yy一下,意淫一下,這搞得跟那啥一樣,嗯,對了,跟我說說,你會投什麼票對付我?信任票,還是不信任票,如果你信任我,我簡直是晚上睡覺都可以不裸睡了。”
趙佳人不滿道:“都這個時候了,還在佔嘴皮子的便宜?當心打死你,如果你失敗了,就真的是一輩子靠邊站,給我當跟班小弟了,不過,這樣看起來還不錯。”
李向前說道:“我爲什麼要擔心?大義在我,大道在我,大家自然會對我投信任票的,呵呵。”
趙佳人說道:“你腦子糊塗了吧,呵呵,做好準備給我做跟班就好。”
李向前的目光在幾位老友身上掃過,說道:“不必投票,我現在就可以當你端洗腳水的僕人哦。”
趙佳人隨着他的眼神看去,忽然一陣警惕,說道:“你不是想……告訴你,不許這麼幹,你真這麼做,我就和你翻臉。”
李向前明知故問道:“我怎麼幹,你突然這麼緊張我,好像我們原本就那麼親密一樣,嗯,對了,好像情人節了吧,我們找個地方約會如何,你看杭州怎麼樣?西湖美景,三月天哦。”
趙佳人好像很急眼,說道:“你想搞什麼,我原本看着你,還有幾分像樣,你想用手裡的槍,逼迫大家服從你?你覺得這樣真的好?”
李向前看了看他,說道:“你以爲皿煮就是大家投一投票就完了?幼稚,制衡和反哺也很重要,你知道,在任何地方的常委會班子會裡,軍方代表一般不說話,但每次一旦表態,往往最終結果也就會如他們的願,這是爲什麼?威逼?”
“因爲軍方是隨時準備死人的組織,哪怕是21世紀,各種事故,恐怖分子,各種原因,那一次不是軍隊先上?軍方是代替死人去投票啊,我們有點特權,是本分。”
趙佳人似乎很認真的說道:“你敢。”
李向前指了指周圍,說道:“大道在我,大義在我,我必然是最後的勝利者,好啦。”
趙佳人將一些資料從電子郵件裡扔給他,說道:“你自己看着辦。”就氣呼呼的走開了。
他自然是不在意的,這個質詢會,在他看來,也是一個笑話。
有幾個人明白,他們面對的壓力?
有幾個人懂得,如何去處理複雜問題,爲什麼是菸草集團,扶持公知們炒作霧霾問題,而把一根菸造成的空氣指數,可能在短時間內達到好幾百?
正如沒人理解,爲什麼首用皿煮制度的英國人,直到一戰後,才無奈的給平民開放了更多的權力,因爲沒有預料到一戰會死那麼多的貴族子弟啊,最後你讓平民家的孩子去打仗去死,自然,打過仗,嗜血過的孩子們,回家後,自然要爭取什麼,一戰、二戰中,死傷諸多貴族,甚至有老貴族斷了血脈。
權力的真正來源,不是暴力,從來不是,而是共識,這一點,那個小女黑客不懂,趙佳人,似乎也不懂。
而他,有着自己的底牌。
忽然間,手機終端發來了一個視頻要求,來人自然是熟悉的,他猶豫了一下,打開,看到的是趙佳人自己的房間,不過似乎沒人,那東西就放在原處,似乎是桌上,他歪了歪頭,小聲說道:“哦,是按錯了?”
不過,下一刻,趙佳人就走了出來,不過,讓他眼前一亮的是,這女子居然換了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好像秋衣,不過更塑身,他隱約記得在哪見過這種衣服,不過,哪有空思考這個,於是只是調笑道:“我知道你忍不住,放心,我對你絕對明媒正娶。”
“滾。”趙佳人呵斥一聲,如果不是爲了什麼大事,她纔不會如此犧牲,還把自己的底牌亮起。
下一刻,她忽然按動啓動了什麼按鈕,就感覺從屋內的角落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個的鐵質物件,一件件的飛過來,就這麼自己動裝到趙佳人的身上,只是這麼一晃眼,他就看見,一個全副武裝的戰士,出現在眼前,絕非他們臨時用宇航服勉強做的防割服,而是真正的利器,起碼那黑洞洞的槍口,絕非是兒戲之物。
李向前眯了眯眼,說道:“這麼危險的東西,上了飛船,我居然不知道,嗯,令尊真是疼你……”
“爲防萬一而已,倒不是針對你們,就是,低調而已。”
李向前慢慢說道,“明白明白,便攜式的鋼鐵人套裝,可以隨時啓動,直接就會自己裝配在人體上面,這東西,可以說絕對是最先進的前沿科技,我在部隊的時候,也就是那麼一想了吧,而且,還是裝在可以屏蔽探測的箱子裡上船,難怪,你始終不在意我們的這點武器了。”
趙佳人傲然道:“當然,飛船上,自始至終掌握着最強武力的,從來都是我。”
“同意。”他不得不同意,這差距有點大,飛船上,原本就只有電擊槍而已,起碼半年前如此。
趙佳人說道:“所以,答應我的命令,等下,質詢開始後,哪怕所有人都反對你,把你活生生轟下去,也沒人會威脅到你的根本利益,你的人,不許動手,不然的話,咱們這麼一個小團體,就真的直接分崩離析了。”
“呵呵。”李向前看了看她的裝備,這套戰鬥服絕對稱得上先進,甚至總造價比整艘出入平安號可能都貴一些,可以隨時將一個嬌滴滴的少女,變成世界上最強大的存在,他絲毫不懷疑,只要她發射那子彈,那甚至可以穿透鋼板的子彈,甚至可以在間隔了無數房間後,奪取自己的性命。
他似乎不受威脅,說道:“你真捨得下手嗎。”
“別那麼噁心好不好,別變得,別和那些人一樣,你和大家共存,大家一起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不比你們搞獨裁強得多。”
李向前忽然說道:“我有點敬佩你了,真的,這東西,你今天穿出來,算是信任我,但是,卻不是爲自己而穿,而是用來阻止我搞什麼政變,好吧,也不叫政變,對了,有個問題,你真不在乎嗎,明明你自己就可以統治我們所有人……這個地球,就是所有人,都是你的所有物,你的奴隸了。”
趙佳人說道:“從沒想過,你不覺得無聊嗎。”
“是啊,是很無聊,從宇宙的維度將,我們的存在,就是它一呼一吸之間出現的小塵埃而已,遲早會隨着時間的推進而消亡,哪怕地球到手又如何?我早該明白的,一個大佬,親愛的女兒,怎麼會只有區區兩個保鏢,這一點,是我走眼了。”
“乖乖的給我做保安吧,第三個保鏢。”
“說什麼呢,我可沒說,質詢會我會輸啊,事實上,爲什麼我覺得,我贏定了。”
趙佳人看了看,說道:“鬧了半天,你不認爲,是人都要害怕,你先對付完外國人,又會因爲類似的理由,去對付他們了。”
“錯,大錯特錯。”
李向前忽然說道:“你知道蘇聯嗎。”
“嗯?早就解體的那個嘛。”
李向前說道:“蘇聯的解體,有很多種原因,但其中一個原因就在於,核心民族所掌握的主工業區,爲了照顧邊遠的老少邊窮地區,已經付出了太多的利益和代價,到達臨界點後,這種不滿和憤怒,纔是蘇聯解體的原因之一。”
趙佳人說道:“原來如此,你的意思,自然是說,你覺得,大家最後會支持你?”
“因爲這就是政治啊。”
“你懂什麼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