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不速之客

如果說,大明朝實幹派爲核心的所謂閹黨,還有幾分理智,也懂得聯合李自成手下的亂賊,去對抗滿清的話,那麼,所謂的東林黨們,就是一羣智商喜人的逗比了。

他們可是在擁有一定優勢的情況下,先是把那羣當時在帝都,主動被動投靠李自成的前中央官員給擋了回去,只好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投靠的滿清。

當然,也可以理解,真的把那些前內閣首輔,前各部尚書侍郎招到南京,是給你們一些花瓶空閒位置啊,還是把位置讓給你們?

隊友很多時候比敵人可怕,敵人只是要你的命而已,隊友可是連你的位子都要啊。

東林黨們,最喜歡的就是躲在一個小確幸的環境裡,自我陶醉,自我麻醉,以至於原本是矇騙愚民的話,他自己反而相信了,就覺得,自己讀書多,滿腹文采,所以地球就可以繞着他們轉。

卞玉京的感慨,可能是最多的,她以一個官家小姐之身,在其父故去後,那些原本圍繞着她一家討好的,食客,投獻僕人,全都一溜煙跑路,最後居然是走投無路,自己要帶着小妹,在秦淮河上賣唱爲生,也算是淪爲妓門。

可最是想不到的是,自己小姐出身的噱頭,卻成爲了炙手可熱的引人的路子,許多有錢的商人,都意圖嚐嚐官家小姐的味道,所幸因爲對手太多,所以基本上沒人敢於當着衆目睽睽之下用強,她應對得好,還能保住完璧,但眼看着也是快20歲的姑娘了,按照這個時代的標準,已經是“老女人”了。

可是,前幾個月的一次意外,讓她認識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男人,帶着一大堆不可思議的寶物,甚至是不可思議的飛行器,還留下可以千里外說話的機器,讓她的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沒錯,卞玉京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境與他人都不同了。

一羣人全都坐定,而在靠邊的位置,坐了幾個八仙桌的秦淮河名妓,不過,正式的場合,自然是錢謙益以及一大堆的東林黨人爲主。

錢謙益站於主位,也就是正中央,忽然舉起手,示意衆人靜聽,“各位同仁,師長,學生錢某,在此多謝蒞臨小老兒家中,蓬蓽生輝啊,此時正是多事之秋,天南海北的,亂世,天災人禍,可以說,此正是我讀書人臨危報國,青史留名的時機,所謂當仁不讓,就是不要在意艱險小人的嘴臉,勇於擔當,在此,我是不怕被人說,追逐名利的。”

“哈哈哈。”無數人都笑了起來,似乎是帶着討好之意,這個時代,就已經有了鼓掌的改變,於是,許多人開始鼓掌起來。

錢謙益忽然指了指桌子上的一道菜,說道:“這是我的家廚所做的琵琶鴨,江南一絕,素來有北烤鴨南板鴨之說,這個鴨子,要選種,養育,剃毛,種種手續,而後才能得這麼一隻鴨子,待會大家要覺得好吃,千萬別客氣。”

卞玉京看了看桌上的那鴨子,心中卻覺得不以爲然,這南京板鴨算是南國之物,不是什麼稀奇東西,不過,她可是知道,這錢家的豪奢,僅僅一個鴨子,也是花樣翻新,別人家的鴨子吃麩皮散養,而柳如是曾經不小心透露過,眼前老頭所說的,確實打小吃中藥,飲食健康的好鴨子,這是在炫富嗎。

“你們以爲老頭在炫耀富貴,以爲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嗎,老頭用的是自己世代積攢的錢財,行得正,坐得直,現在的問題是,一羣江南的外人,把中原本地糟蹋壞了,丟了天下,跑到我江南來,卻說我們不懂治國,不懂如何治理得這錦繡天下,這不就跟這吃鴨子的人,說做鴨子的人,你的鴨子做得如何如何不好一樣嘛。”

這個引經據典果然很好,登時就有不少人附和,“各位,以後沒有溫體仁,還有閹黨等人,從中作亂,我輩就可以徐徐治國,只求清淨天下,正所謂,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關心,正是我輩宗旨,下面,請張慎言先生,宣佈我東林治國十策!”

一個老朽老頭,在一旁站起,操着一口山西口音,不過,似乎在以江南人爲主的地方,混得風生水起,起碼可以坐在這錢謙益身邊,此時顫顫抖抖站起身,說道:“各位,老朽自北方來,素知大明之政,弊端何在,奈何朝廷不用,今日承蒙江南士子不嫌棄老朽無用,誠心接納,老朽這裡有中興大明十策,與聞天下,一乃是節制藩鎮,其二連接藩王,第三開墾屯田,誅除叛逆,止息僞命,褒揚忠貞,論功行賞,廢止亂法,懲戒貪腐,整治漕運稅收,這十策實行,這大明的江山穩固,可以預期了。”

“好,聽張大人一席話,真的強過去讀十年書啊。”

一位年輕士子,忽然站起身,慷慨激昂,催人尿下的喊道,彷彿他自己都信了這話,不過,卻也把張慎言感動了一下,而旁邊的錢謙益也是點點頭,看着那位會來事兒,懂事兒的士子,心說:“我安排的人,可是要等一會纔會叫好,這個人卻很會說話嘛。”

那年輕士子,忽然一句話出彩了,自然是得意萬分,他鑽營多日,終於有了盼頭,喊了一通,吸引到了大佬的注意力,而新朝初立,自然需要更多的官員,他可是花了不少錢呢。

正想說什麼,忽然從大堂的外面,匆匆跑過來一人,僕役打扮,跑到錢謙益身邊,耳語了一陣,就見那錢謙益先是臉色一變,跟着不由自主的,將手邊的酒杯推落在地,而其他人,見到他如此失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都知道,只怕是出大事了。

現在百多人,每桌都早已上菜完畢,正待這些大佬互相吹捧完,就要開席,而錢府僕役們,將那些裝滿冰塊的大盆,都放在四周後,也就都安靜多遠了,這種熱天,自然是人越少越好,省得挨着老爺太近,熱着老爺。

於是,這個特立獨行的僕人,也就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錢謙益似乎說了點什麼,還擺擺手示意,但那僕人幾乎哭喪着臉,幾乎要下跪,兩人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幾乎到了不能壓制的程度,自然也就有聲音,被周圍的吃瓜羣衆聽到。

“既然收下,就放在門房,我自然得空就去。”

“不行啊,老爺,那人說的就是,必須將此物,送到此地,就是給各位老爺們看的,不然的話,那人說,他的主子,就是開着什麼‘千年森’的神人,就要也一同到來給老爺賀壽,我看,還是搬過來吧。”那僕人不敢跪地,不敢站直,只是彎腰,在那挺着。

在旁邊,一個士子忽然說道:“嘿,錢閣老,是誰給你送的賀禮嗎,搬過來讓大家品鑑品鑑。”

“是啊,到底是誰,這麼大的架子,你高官得做,大喜的日子,居然不親自到場。”

“不會是老相好吧,多年不見,舊情難忘的那種,啊,這個,河東君(柳如是),你可不要吃乾醋啊,我看,錢閣老還是心有定力的,是吧。”

錢謙益尷尬一笑,說道:“各位,門外有位老友,送來一份薄禮,老朽去去就來,你們慢飲,慢飲,開席吧。”

他正要站起走人,卻就發現,在房門外,有一陣聲音吵鬧,還有一些呼和聲,正要看起,只見幾個人,都是他家的家丁,圍着兩個漢子,正抱着一個事物,昂首闊步朝院內走着。

這下,來者不善的意味,任誰都知道,是有搗亂的了。

那兩個大漢,在錢府家丁的“護持”下,走到衆人聚餐之地,施施然將東西放在地上,雖然錢府家丁也有人手持着棍棒等物,可就是沒人敢於阻攔,幾乎是一步步後退到了這裡的。

“咚。”那個東西被放在地上,只簡單一看,不過是通體皆黒的一個鐵塊,不過仔細一看,確實精巧的很,底座是一個圓盤,那大漢忽然站好,甕聲甕氣的對錢謙益說道:“給錢老爺道喜了,我家主人命我此時此刻,將此物送到錢老爺面前,有命在身,還請恕罪,恕罪。”

錢謙益哆嗦一下嘴脣,還是說道:“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孫大頭說道:“我就是個主人的奴才而已,只有聽命的份兒,至於其他的,我就一概不知道了,只是命我,酉時二刻將此物送到此地給老爺,其他一概不知道。”

錢謙益似乎得到了一點勇氣,對啊,對方不過是一個僕人而已,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堂堂一位禮部尚書,天下間數得着的大員,哪怕是面北而降,多少也能撈一個官做,怎麼說也比眼前的僕役高貴啊。

“既然如此,你且退下,此物我已經收下了,自然會備下回禮,給你家大人的。”

孫大頭卻絲毫不搭理,他只要一想到,那巨大的飛船,居然是自己主子的,就覺得腰桿硬了許多,說道:“就是現在了吧。”

其他人都議論紛紛,有人忽然說道:“這不是那從各地收了糧食,送去那飛船的人嗎,聽說那是武當山玄武大帝的坐騎,臨時借過來用的。”

“不通,不通啊,那玄武大帝,居所乃是武當山,怎麼會是帝都那邊的……”

“楚辭雲:玄武,北方神名,確實是北方之神,只不過還是不通啊。”

由於那飛船終日忙碌,只爲運輸糧食,而此時世人多有迷信,自然早就七嘴八舌的的亂解釋,當然,也總比胡亂懷疑的好,不過,正如和尚說那是菩薩寶物,道士說那是道家珍藏一樣,所有人都是以對自己最有利的解釋來的。

無數人見到過那飛船,飛着來到南京城,或者裝滿糧食,飛起離開的情景,不過,日子久了,誰都會懈怠的,不是嗎。

不過,眼前可是看見真人了,怎麼看這個人,都像是一個普通的漢子,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神明的僕人啊。

忽然間,不知道從哪,傳來了聲音,如同雲端,卻又好像就在他們身邊,“測試,測試一下,對面好了嗎,打開攝像頭啊。”

忽的,就是孫大頭擡進來那個東西,忽然上方出現了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人的人影,似乎是虛影,就站在幾人的面前,只見那人云裡霧繞一樣,面目逐漸清晰,站得筆挺,身穿一身黑色制服,頭上戴了一頂圓帽,將整個頭部蓋住,只露出臉,不過看臉,還是一個普通的男子。

遠處的卞玉京和李香君等人,還有距離最近的錢謙益,已經看到了,是此前見過的,李向前了,當日的情形,絕對是畢生難忘,他們怎麼可能忘記這張臉,事實上,一看到這樣造型,這樣的佈置,就肯定是他又來了。

李向前,或者說李向前的虛影,此時正在那揮手,說道:“啊,各位,我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你們的好事兒的,嗯,恭喜你們,你們的自治政府,算是成立啦,恭喜,恭喜,起碼你們沒有陷入內戰,自己打了起來,當然,那基本上就算是菜雞互啄而已,沒人在意。”

“你們問我,我是誰?嗯,怎麼介紹呢,我算是現在帝都這邊,負責和你們溝通的負責人,意思就是,所有的事兒,都是我來辦的,當然了,我是一個非常非常公正的人,嗯,我的意思是,都個人問問自己的心,自己到底是好人壞人,別以爲就自己會說話,把自己賣國求榮,秦檜一樣的事兒,吹捧成大忠臣。”

“嗯,說到哪了,嗯,太子兄弟姐妹一家,在帝都過得很好,有吃有喝,至於你們,少給自己貼金,你們就是一幫治國無能,禍國殃民有餘的笨蛋,啊,我今天不是來吐槽的,就是這樣。”

李向前忽然拿起了一疊紙,說道:“我是來宣佈一些事情的,嗯,我發現南京那邊,忽然也宣佈搞所謂的恩科,這種行爲,我們是不同意的,不但不同意,我們必須宣佈,這恩科是無效的,哪怕考上了,等到南京納入我們的統治後,也是要宣佈作廢,所以,你們儘管去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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