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覆軍殺將十

第五十三章覆軍殺將十

似乎不用張軒的潛移默化,臨潁營士卒早已選擇了所謂的近戰利器,就是手銃。

縱然着手銃射程短,威力小,近戰的時候,幾乎不能填裝第二次。但是依舊比任何冷兵器好用。

但是鳥銃用火繩沒有問題,但是手銃更多用燧發。畢竟手銃大多是事先填裝好,臨陣發射,總不能在火銃之上,有一個火頭隱藏着,很容易還不道發射的時候,他自己就走火了。

而且燧發裝置可靠性比不上火繩,發火率不高。具體多少沒有統計。

不過很多時候,都需要擊發兩次,纔會開火的情況,並不算少。

不管怎麼吐槽,這些手銃。但是他們的威力,卻不容小窺,近距離射擊,幾乎一銃一個,縱然敵人身穿盔甲。但依然覺得好像是重錘砸在上面一樣,一錘即便不能擊穿鐵甲,也讓鐵甲之中的人承受不住。

很多人看不出有傷勢,就從馬上栽倒在地面之上,卻是內腑受到了衝擊。

這些事情只是少數的。更多是人已經被火銃打死了,但依舊在馬上巋然不動。卻是很多人早就在上馬的時候,就將自己戰馬綁在一起了。

在戰場之上,這樣做或許會因爲戰馬出意外,而牽連騎兵。但是更要明白,在騎兵出動的時候,很多時候,落馬就意味着死亡。人的命本來就與馬的命連在一起的。

正因爲如此,騎兵與戰馬生死相依的感覺,還在尋常戰友之上,連唐太宗也專門爲自己的戰馬立雕像。

時間似乎在一瞬間加速。

衝在最前面的騎兵,速度一點不減,攜帶着千斤巨力硬生生撞進臨潁營的陣列之中。

幾乎在裝上的同時,第一列的騎兵,除卻少數幾個士卒之外,全部已經死了。

重騎兵衝陣,很多時候,是一場壓上生命的賭博。

騎兵衝擊嚴整的隊列,只會有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這個結果,彼此之間都心知肚明。

但是爲什麼彼此還有勇氣衝擊,一來是嚴明的機率,讓他們不敢不衝,二來就是一場賭博,就好像是兩人對眼,看誰先眨眼一樣。

騎兵衝陣,衝在最前面的人,大概率一個“死”字而已,但是步卒防禦騎兵衝陣第一列,更是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再加上明末各部對步卒都不是太重視的,如果不算張軒的部下,這年頭最厲害的步營,應該是八旗。

對,就是八旗。

很多人印象中八旗騎射無雙,其他他們更重視披三重盔甲衝陣,這些人都被成爲白甲兵,是八旗精銳之中的精銳。三堵牆雖然被清軍數次擊敗,但是那是被清軍鐵騎擊敗的。

但三堵牆衝擊步陣的,那麼是清軍步陣,也未必能在重甲衝擊之下,表現的巋然不動。

而且三堵牆的戰術的要點,其實也不是衝擊嚴整的步陣,而是衝擊正在追擊的步隊,那個時候步隊追擊的時候,很難保證嚴整的陣型,誰知道臨潁營反應這麼快。

現在的情況,已經容不得三堵牆後撤了。

除卻三堵牆這一支部隊之外,忠貞營其他各部都在被夏軍瘋狂的追擊,甚至夏軍兩側已經出動,就好像是一塊大口袋,左右張開,想要一口吞併他們。

忠貞營需要一場勝利,來挫動夏軍追擊的事態,給忠貞營重振旗鼓的時間。

馬蹄之聲,越發近了,地面的震動清晰的傳遞到臨潁營士卒腳下。

站在最前列的士卒,身體隨着腳下的震動,微微顫動。

臨潁營士卒大多數都有兩三年從軍經驗,大多是河南老卒,這些人都是經過最好的訓練,是張軒部下最精銳的士卒,縱然害怕,也不敢有一點點回避。但是很多時候,生理上的一些反應是杜絕不了的。

比如身體微微顫抖,呼吸急促。手下發汗。如是等等。

“轟。”的一聲,雙方終於撞在一起。

幾乎一時間鮮血飛濺而出。飛濺出來的並不僅僅是鮮血,很多人都被撞了出去。

急促奔馳的馬匹,一連撞翻三四排士卒。終於將動能消耗完畢了,這才跌倒在地面之上。低沉而嘶啞的馬嘶之聲也傳了出來。

一瞬間,僅僅是一瞬間。

三堵牆,第一列士卒幾乎沒有活下來多少,而站在最前的臨潁營一個哨,也面臨着滅頂之災。人屍與馬屍交錯,刀兵跌落了一地。沒有死透的人,與沒有死透的馬,彼此相連。

慘烈之極,幾乎讓人不忍直視。張軒猛地從地面上站了起來,手狠狠的握在千里鏡之上,將手指捏的指尖發白。毫無血色,張軒看的心頭滴血,雖然現在臨潁營縱然精銳。在張軒的事業版圖之中,已經不如當初那麼重要了。

但是張軒對臨潁營依舊沒有割捨不下的感情。

他不用多看,就知道,這一戰,臨潁營要大傷元氣了。

在千里鏡之中,張軒清晰的看見,一個軍官出列,大聲的吹哨,哨聲在張軒的耳邊還依稀可聞。

張軒就知道,這個軍官應該是一個火銃兵百戶。應該唯獨這個兵種指揮的時候佩發哨子。

只在在這個百戶的指揮之下,這個哨剩餘的一百多人,重新列陣。這個時候,三堵牆第二堵已經衝過來了。

張軒放下了千里鏡,他有些不忍心看了。

但是不管張軒忍心不忍心,該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發生的。

一地人屍馬屍固然是慘烈衝撞的結果,但也給臨潁營帶來不少的好處。最少,地面上的障礙物,影響了騎兵衝擊的速度,就是他們想跑快,也快不起來。

對騎兵來說,速度就是戰鬥力,速度減緩一些,衝擊力就沒有那麼大了。而這個時候,臨潁營後面的支援也來了。

似乎是爲了防止大軍一瞬被衝擊崩潰。臨潁的步陣彼此之間是有一點距離緩衝的,每一個步陣是以哨爲單位的。相距不遠,一個方陣被打崩,並不影響其他方陣。

面對騎兵衝擊,最危險的是第一波。因爲第一個方陣以生命阻擋了三堵牆的衝擊,後面的方陣衝上來的時候,就已經陷入混戰之中。

三堵牆作爲闖營的精華所在,雖然已經是最後的餘燼,但依然有着他霸道的一面,即便是混戰之中,騎兵並不佔據優勢,但是他們也奮戰到最後一刻,甚至並不惜以命換命。

但臨潁也是不凡。

作爲張軒的心尖子。戰鬥力,作戰意志,也是一等一的。自然也沒有退縮的意思,雙方反覆廝殺到了最後一刻,二千多騎的三堵牆,一個人也沒有活下來,但是作爲王牌之中的王牌,臨潁營再次遭受到了重創。

鄧和二話不說,就下令臨潁撤退,將臨潁營給撤了下來。

臨潁營每一次被重創之後,都會從全軍挑選精兵良將增補,不管是兵員還是物資,從來沒有斷卻過一分。

有如此大的後盾支撐,再加上屢次惡戰剩下的百戰精銳。臨潁才能做到,越戰越強。

不過,即便如此,也一場小小的戰鬥,也不能說是臨潁營勝利了,三堵牆雖然最後全軍覆沒,但是他們的目的,也達到了,最少忠貞營相當一大部分士卒都與夏軍脫離的接觸。

李過首先令後備兵力上前警戒,隨即親自出馬整頓敗兵,雖然一是不能整頓好。但是張軒想一舉擊破忠貞營的想法,也破產了。李過用三堵牆兩千騎兵,換了一個喘息之機,這一筆買賣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但是李過已經沒有時間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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