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外面的動靜,張軒等人也在隔間之中坐不下去了。
張軒走了出來,一見宴會之中,無數人都遠遠的站着,有兩三張桌子,傾倒在地,杯盤狼藉。劉洪超滿臉通紅,走路搖搖晃晃,問道:“怎麼回事?”
還不等別人說話,劉洪超就搶先說道:“張將軍,你這宴會辦得,還真不怎麼樣,酒不好,菜不好,就是人不錯,但是這人不聽話,我給你調教一下。”劉洪超一邊說,一邊向一個女人撲過去。
這個女子張軒不認識,但是他卻勃然大怒,一腳踹在劉洪超的身上。
劉洪超頓時飛起,撞在一張桌子之上。一時間整桌子菜扣到了劉洪超的頭上,什麼爛菜葉子,什麼湯湯水水的,全部扣在他身上了。
張軒這一動手,劉洪超在外面的侍衛立即起身。
但是這畢竟是張軒的地盤,他們還沒有起身,就被更多的士卒給按在地面之上。
此刻劉洪超有幾分酒醒了,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全身,好像是夢遊一樣,說道:“怎麼回事?”
張軒說道:“而今河南大災,遍地餓殍。這酒不好,菜不好。這是自然的,但是這些女子,全部是我部下妻女,是你能調戲的嗎?”
張軒所言的一點不錯。
這些上菜的女子,的確是張軒部下的妻女。
因爲張軒的政策。軍中的大批光棍都成了親。但是成了親,就要有房子,總不能住在軍營之中,張軒到不忌諱軍營之中有女人,但是他也知道,有這麼多女人,在軍營之中,這些士卒,還不都成了軟腳蝦嗎?還怎麼打仗。
故而要將這些士卒,都安置在城中。但是城中哪裡有這麼多空房子啊。
唯一有空房子的,就是崇王府了。
畢竟張軒與羅玉嬌身邊才幾個人了。根本住不滿崇王府。故而張軒就將崇王府前殿,作爲自己的住處,而將崇王府的後院,以及偏殿什麼的,當成了士卒的宿舍。將這些女人安置在裡面。
當然也只有成親的士卒有。
也幸好,這一段時間訓練的急。那些士卒沒有精力到處勾搭,否則崇王府恐怕住不下來。
這臘八宴舉辦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辦多好,有人提議過什麼女樂歌舞,張軒的意見是統統沒有。
反正張軒也不是純粹來請他們吃飯的。索性將上菜,打下手這些事情,都交給那些後院的女子來做了。
只是張軒萬萬沒有想到,還真有這登色膽包天之輩。
面對張軒的怒氣,劉洪超有幾分不以意,帶着幾分酒意說道:“區區一女人而己,有什麼大不了的。“
張軒怒極冷笑,心中一動,暗道:“這正是送上門來的機會。”立即說道:“來人。”
“在。”張元海說道。
“拉他下去醒醒酒。”張軒說道。
“是。”張元海說道。
他爲劉洪超醒酒的辦法,簡單粗暴。將一桶涼水,當頭澆下來,在寒冬臘月,澆上一桶冰冷的涼水,那種滋味,想想就讓絕望的很。
不管劉洪超有多大的酒意,此刻在冷冰的寒意化作刺骨的利劍之下,全身上下好像有無數尖刺,刺入肉中。
“啊…“劉洪超一聲慘叫,淒厲無比,怒罵道:“你等着,張軒你等着,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好,很好。“張軒說道:“我本想給劉將軍一點面子,教訓一下就行了,但你如此口出狂言,只能讓你留下來,放出話,讓劉將軍過來領人。“
出了這樣的事情,這臘八宴也就草草結束,無數消息好像是長着翅膀一樣,飛向遂平劉洪超處。
張軒下了決定之後,就不能給沈萬登時間,在臘八宴散後,立即請沈萬登過來。
“今日之事,我與劉洪起不能善了。“張軒鄭重說道:“沈將軍以爲劉洪起會怎麼做?“
沈萬登說道:“劉洪起絕對咽不下這口氣,一定會報復。“
張軒說道:“既然如此,沈將軍也該給我一個保重。“
“這…“沈萬登有些遲疑,不知該怎麼應對。
張軒見沈萬登還有一些遲疑,一揮手說道:“帶上來。“
張元海立即推門而入,將一個人推在地面之上,一個人狼狽不堪,好似一個乞丐一樣。不是別人正是劉洪超。
劉洪超被一盆冷水潑下,僅僅來得及換一身衣服。就被推在這裡,剛剛進門時的顧盼生輝,而如今狼狽不堪,簡直恍若隔世。見了張軒與沈萬登站在一起,劉洪超暗叫不好。
劉洪超雖好酒色,但也不是無能之輩,多少次與不少土匪杆子打交道,險死還生的局面也見過幾次。張軒與沈萬登之間,有太多不好的聯想,暗道:“那裡是臘八宴,分明是鴻門宴。“
好一個劉洪超,能屈能伸,“撲通“一聲跪在地面之上,膝行數步,來到張軒腳下,狠狠的給了自己兩個耳光,響亮之極,說道:“張將軍,張果毅,張節度,我喝了幾杯貓尿,什麼都不知道,胡言亂語,得罪了張將軍,還請張將軍看了我大哥的面子上,饒我一條狗命吧。“
還沒有說完,就己經磕起犬來,“咚,咚,咚。“不過幾下,額頭之上就己經見血了。
張軒根本不看劉洪超,對沈萬登說道:“我將此人交給你,這誠意如何?“
此言一出。
劉洪超臉色陡然一變,眼睛之中陡然陰狠起來,猛地從地面之上一躍而起,向張軒撲了過去。
張軒嚇了一跳。
變化在瞬間之間,張軒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張元海大驚,向前一撲,準備按住劉洪超,但是他站在劉洪超的身後,難免慢了一步。
沈萬登猛地一腳踹出,踹在劉洪超身上。
羅岱雖然說沈萬登的身手不過爾爾,但是實際上,沈萬登不管怎麼說嗎,也不辜負,好武之名,這一腳踹得力度十足。一下子將劉洪超踹到一邊。
有沈萬登這一緩衝。
張元海從後面追了上來,一下子按住了劉洪超。有兩三位士卒從進來,鋼刀壓頸。張軒這才一口氣,對劉洪超說道:“想不到劉二爺,還如此果斷,這樣一來,我便繞不得你了。”
“呵呵。”劉洪超被死死的按在地面至上,臉貼在地面之上。說道:“我聽到了這番話,還想能活着離開汝寧城嗎?”
“你倒是一個明白人。”張軒說道:“沈將軍,這個人交給你,這一點誠意夠了嗎?”
“夠了。”沈萬登說道:“不過心意我收到了,此人現在還殺不得,活着的劉洪超,要比死去的劉洪超有用。暫且留他一條狗命。”
張軒說道:“好,聽沈將軍的。將此人壓下去。”
“是。”張元海立即答應下來,揮手有兩個侍衛,將此人給壓下去了。
張軒打發了劉洪超之後,目光再次落在沈萬登的沈上。
沈萬登知道,已經到了選擇的時候了,所謂恩大難報,張軒已經客氣到了極點,如果他再不答應下來,那是逼張軒翻臉,以張軒整治劉洪超的手段,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善類。
“承蒙張將軍厚愛,我願率五百將士從將軍徵劉洪起。”沈萬登說道。
五百人,很明顯沈萬登有所保留。不過張軒不在乎,他甚至不在乎沈萬登麾下的五百人麼人是在乎沈萬登本人,有沈萬登在,就能保證南方無憂,他可以一心對付劉洪起。
“好。”張軒說道:“得沈將軍相助,勝過一座汝寧城。汝寧一府隻手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