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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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誓師

九月初四。新蔡龍口。

龍口原本名九龍口。傳言上古時期,九龍口一帶是一片澤國,上天派九條龍來治理,隨即九成了九條河。而龍口就是九龍交匯之處。水路交通發達,也算是繁華之地。

不過,而今卻河南戰亂,苛捐雜稅,弄得此地蕭條的很,不過,數萬大軍彙集在此處,讓此地有一種異樣的繁華。

Www⊕ т tκa n⊕ c o 興旺起來的,也都是皮肉生意。

“鬥望兄,近來可好?”傅宗龍大笑迎了上去。鬥望正是楊文嶽的字。

“晚輩拜見雲中先生。”楊文嶽恭恭敬敬的向傅宗龍行禮,被傅宗龍拉起來,說道:“吾輩同殿爲臣,就不要那麼客氣了。”

雲中正是傅宗龍的號。

楊文嶽官職與傅宗龍的官職相差不大,傅宗龍是秦督,而楊文嶽是保督。傅宗龍還帶着三邊總制銜,高過楊文嶽一頭,而在科名上楊文嶽差得就更遠了,楊文嶽是天啓年間的進士,但是傅宗龍在天啓年間,就是重臣級別了。

故而楊文嶽一見傅宗龍就擺出一副晚輩的樣子,聽傅宗龍吩咐。

當然了,傅宗龍也知道,面子是互相給的,到他們這個級別的政治人物,都代表身後一大幫人,絕不可能爲了區區名頭,就屈服的。這樣做不過是表明一個尊重的態度,如果下面的事情,是你好,我好,那大家自然是其樂融融。但是如果傅宗龍過分侵佔楊文嶽的權力,楊文嶽也有反制的手段。

兩人寒暄兩句,又說了一陣四川的景色,他們兩人一個曾經在四川長期任職,一個本身就是四川人,故而有說不完的話題。

雙方點一番茶之後,就知道客套話說完了,下面就該說正事了。

“鬥望啊。”傅宗龍說道:“我出京的時候,聖上交代了,讓我專辦闖賊。你在河南地面與闖賊交手最多,你覺得如今局面該怎麼處置?”

楊文嶽一聽這話,就知道傅宗龍不過是客氣而已,否則他就不會上來就點明聖上的意思。既然說了聖上的意思,難道我還能與你爭嗎?

“晚輩聽先生的。”楊文嶽說道。

傅宗龍說道:“鬥望啊,你我都是國家重臣,你我都知道國家已經到了什麼地步,在河南地面上,除卻縣城之外,幾乎不是大明之土,有流寇,有土寇,甚至有勢家建城以自衛。如果放任下去,河南的局面幾乎不可收拾,而聖上傾舉國賦稅,辦此一賊。一但賊平,免除賦稅,與民休息。則天下事尚有可爲,如何左良玉已擊敗獻賊。國家之重,就在你我肩上,天下人都看着我們怎麼辦闖賊。”

楊文嶽心中暗道:“果然是傳聞之中的臭脾氣,這話,也是人臣可以說的嗎?”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接茬,直接問道:“敢問先生的平賊方略?”

傅宗龍說道:“如今我與賊相距不過百里,我欲大賞三軍,激勵將士,急行擊之?”

楊文嶽說道:“如此,是不是太莽撞了?賊人最常用的不就是以潰敗伏擊官軍嗎?”

“天下之間,有不擊賊,以逐賊,而賊自滅者?” 傅宗龍說道:“官軍與賊,勢不兩立,必有一戰,勢或在我,又或在賊,而如今天下鼎沸,士民如釜中游魚,徒徒待死而已,以形勢論,天下之勢不在我而在賊,刻不容緩。豈能以區區之憂,而裹足不前?且賊力尚弱於官軍,只需追上去,以堂堂正正之戰,則何懼賊子。”

楊文嶽心中一動,暗道:“這老頭是抱着與賊人同歸於盡的心思。”

楊文嶽猜對了。

在傅宗龍心中,天下的局面已經危險到了極點,鼎革之局,隨時可能有,故而傅宗龍看來當務之急,就是與民休息,讓百姓安居,輕徭薄稅。而這一切都建立在消滅了流寇的基礎之上。

他寧可秦軍,保兵一起葬送在這裡。只要能剿滅闖賊。也是值得的。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存着與傅宗龍一樣的想法的。

至少楊文嶽不是。

但是楊文嶽官職不如傅宗龍,科名不如傅宗龍,大義又讓傅宗龍站住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絕,被傅宗龍逼着答應下來了。說要明日誓師,出擊流寇。

楊文嶽一出去,被風一吹,激靈靈打了個寒戰,雖然秋風有些冷了,但還不至於他這樣。

“傅宗龍做事,居然絲毫不留餘地,如果得勝還好,如果一旦失利,豈不是連殘局都沒得收拾。不行,我要先做些安排,未慮勝先慮敗。”楊文嶽的眼睛微微一眯,露出精光來,自以爲得計,立即將虎大威叫過來。如此,如此,安排下去了。

“咚咚咚。”十幾名大漢打這赤膀。渾身肌肉隆起來,掄起鼓槌重重的砸在等人高的大鼓之上。在鼓聲之中,無數是士卒紛紛在場中列隊,先是秦軍,然後再是保兵。不過從軍容上來看,秦兵勝過保兵。

好一陣子,這鼓聲才停了下來,一時間鴉雀無聲。

傅宗龍披甲站在高臺之上,目光巡視全軍,一時間有一種久違的激動之感,他見多識廣,很多能讓他激動的東西,但是看着這些年輕的面孔,一時間傅宗龍心潮澎湃。

“你們多久沒有回家了?”誰也沒有想到傅宗龍第一句話,居然說得是這個。

有大漢將傅宗龍的聲音遠遠的傳開,但是校場之上鴉雀無聲,下面的士卒,不知道該說什麼?

“家中現在是什麼樣子了?”傅宗龍繼續問道。

數名大漢再次喊出來,一時間校場之上,只有這些大漢大聲重複這一句話的迴音。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一聲,哭泣之聲,一時間校場之上都隱隱約約傳來哭泣之聲。

“怎麼回事?”賀人龍對身邊的李國奇說道:“如此士氣,還怎麼打仗?”

傅宗龍說道:“你們不說,我也知道。自從流寇起兵以來,陝西赤地千里,不知道多少百姓死在賊亂之中,也不知道多少百姓死在饑荒之中,其中就有你們的親朋好友。這都是因爲流寇,到處劫掠,所過之處毫無人煙,關中千里沃土,只剩兵戈,河南萬頃糧田,焚掠殆盡,爾等爲了平賊千里轉戰,時而在蜀,時而在豫,時而在湖廣,時而在河北,天下之大,幾乎都跑遍了,唯獨不能回家。但是現在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獻賊已經爲左將軍所擊滅。屍首都不知道落到哪裡去了,而我們面前只有最大一股流寇,闖賊,只要滅了闖賊,我們就能回家。”

“拿來。”傅宗龍說道。

一箱箱銀子擡了上來,這是傅宗龍手中的所有軍費。傅宗龍先讓親衛擡着銀子在所有陣前都過一遍,然後說道:“今日發餉,每人十兩,沒有折現,全部在校場上列隊領取。剿滅闖賊。天下----太平。”

“剿滅闖賊,天下太平。”不知道那一個士卒第一個高喊。立即引起了連鎖反應。

“剿滅闖賊,天下太平。”

“剿滅闖賊,天下太平。”

在一聲聲高喊之中,所有的餉銀東路分發殆盡。

大明的很多問題,都是銀子的問題,只要銀子到位了,大部分問題都可以解決的。發完餉銀,一時間所有的士卒都士氣爆棚。

“報。”一個斥候說道:“闖賊,已經在上游搭建浮橋準備渡河。向汝寧而去。”

“這些賊寇,還真心急的送死。”傅宗龍此刻頂盔摜甲,只是白髮時不時的從頭盔下面透出來,才顯示出,他的主人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

“出擊。”傅宗龍一聲令下,大軍開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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