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中年人的話一出口,那些土兵就如得到了命令,居然不再顧忌,獰笑着殺向了周圍一衆百姓,不少人更是將藏在人後的女子拖了出來,就在大街上撕開了她們的衣服……
百姓的慘叫求饒聲,還有女子的怒罵啼哭聲,交織成一片,比那修羅戰場更讓人揪心,更讓人不忍,可是這些土兵卻恍若未覺,反而如最美好的天籟,他們喜歡看到這些弱小的漢人在他們的弓箭刀斧下哭泣。
呵呵!哈哈!朱幹臉上的表情怪異極了,他真的以爲自己的心硬如磐石了,可是真當這一羣人揭開了作爲人的面紗,露出了底下骯髒的慾望,上演出一幕幕醜陋慘劇之時,朱乾的心真正的憤怒勃發了,從未如此憤怒,原來當人性被醜惡喚醒的時候心會感覺如此的痛。
這痛只得用殺戮來填平,什麼狗屁禮儀道德,嚴正抗議,如果僅僅只是停留在口頭上,一個在上邊一個在下邊,都是出氣,與放屁有什麼區別。
朱乾的一番大笑,他的眼睛紅了,眼淚也流了出來,忽然厲聲喝道:“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殺光他們。”
說完手起刀落,楊虎的腦袋被他斬落下地,腦子裡就剩下了一個念頭,殺!殺光這些禽獸。
銳士營殺人如麻,他們的心早以堅如鐵了,可是現在看着這些百姓被任意的蹂躪屠殺,他們的殺意更盛,更加的毫無保留,很想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殺光這些畜生,即使是死,旁觀的親眼看到,才知生命的可貴。
他們是守護百姓弱小的強大力量,他們是守衛這個國家不被亂賊蹂躪的軍人,他們是敢於爲這個民族付出犧牲一切的兒子。
衆銳士營憤怒至極,心存殺人的死志,毫不惜身,一個個如出閘的猛虎,手中軍刺每一記都是那般有力,不止是刺破皮肉,有些更是捅斷了骨頭。
“哼!找死。”這中年人冷哼一聲,一股若有若無的馨香傳了出來,沒見他有什麼動作,滿天白色的粉末,隨風吹了過來。
面對着他的少年動了,手中的劍奇快無比,一劍刺向他,來不及有任何的動作,劍已經穿胸而過。
中年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刺穿的心臟,只感覺那兒有些麻癢,忽然詭異一笑:“你可知我是誰?”
說完摸了摸胸口從劍身上侵透而出的鮮血,眼睛一番,人往下倒去:“好快的劍。”
朱幹也被這少年嚇了一跳,根本就沒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動
作的,居然就已經將這中年人刺死了,三萬兩銀子,不止是買了一匹骨馬,恐怕是一頭真正的良駒寶馬。
現在可不是感嘆的時候,看那滿天飛舞的白色粉末,恐怕是一種毒藥吧!趕忙喝道:“小心有毒。”
“這不是毒!”少年仰頭看着滿天飛舞的白色粉末,中年人死後,只見它們迅速的落了下來,這場景十分怪異。
這時候可不是解惑的好時機,五十人對戰幾百人,朱幹身邊沒有大量的親兵,且親自殺敵,這在以往是絕不可能的,王承恩恐怕也不會同意,可是看到這些土兵屠殺百姓,強暴婦女,他心中也起了惻隱之心,居然難得的沒有阻止朱幹,只是靜靜的跟在朱乾的身邊。
黃浪如今已經是銳士營裡一個小什長了,平日裡他訓練也是刻苦,他偶爾也會去聽一聽朱幹所講的內容,那時候對於什麼民族,什麼百姓,什麼國家,完全是懵懂不知。
可是現在看着這些土兵屠殺百姓如牛羊,更是毫不顧忌的奸-淫婦女,這讓黃浪感覺猶如醍醐灌頂,原來這就是民族,正因爲同一個民族,所以看着他們受苦受難,自己的心纔會無比的難受,纔會生出暴虐,想要殺人。
既然軍令以下,自己又想要殺人,那就殺吧!即使敵人強大如火焰,自己這隻小小的飛蛾,也要試一試撲上火焰的滋味。
手裡的三棱軍刺,這古怪的名字,他不喜歡,他更喜歡叫三面叉,一叉叉咽喉,一叉叉屁-眼,此時猥瑣的他,卻殺人如砍瓜,背上不小心又被彎刀砍了一記,幸好銳士營配的鎖子甲夠牢固,回手一叉刺穿了這人的咽喉,直接從脖子外刺了出來。
看着敵人臨時前那痛苦的表情,黃浪此時的心才能稍稍平復:“死去吧!你們這羣畜生。“
儘管銳士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可是人終究還是太少了一些,這些土兵也實在彪悍得很,死了大兩百多人,居然還不後退,城外的人也在將人往裡趕,將朱乾等人包圍了起來。
“爲什麼他們還不退散。”死了這麼多人,根本不見土兵有絲毫畏懼的模樣,一個個依然冷着臉,前赴後繼的殺了上來。
銳士營每一個都是從幾萬軍隊裡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更算得上精銳裡的精銳,死掉一人,朱幹都會感覺無比的心痛,可是此時已經沒有辦法了,銳士營的數量也在一個個減少。
土兵殺死銳士營的代價,是朱乾等人的十倍以上,死掉一個銳士營,就會有十個以上的給他們陪葬
,可是朱幹卻沒有一絲的高興,就算將這裡所有的土兵殺光,也不抵自己銳士營一人。
“我們殺出去,我看誰趕攔我們。”朱幹終究還是支撐不住了,紅衣軍的人數實在太少了一,殺起來也越發的吃力了,不得不突圍,另做打算。
此時突圍,最耀眼的還是那少年,手中的劍只是一刺便離,似乎根本就沒有碰到人,就如點數一般,讓人看不到任何的變化,可是隨後那被他點到的土兵,則一個個捂着傷口倒地,血液也隨之噴發。
如此高效的殺人,讓人聞之色變,一行人快速的突圍而出。
“他們欺辱你們的父母,還有你們的女人,若你們還有血性,那就要不惜一切的殺掉他們。”朱幹領着人殺向那些看押青壯的土兵,一放開這些人之後,這些青壯卻一臉恐懼的四散而逃,對於身後置之不理。
朱幹曬然一笑:“這就是人性,所以我不得不做,你們可就別怪我了。”
這時候可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心裡也下了決定,冷聲說道:“逃跑者,給我殺。”
他自己第一個揮起屠刀,一刀斬最先逃跑那人的脖子上,血流沖天,這立馬震懾住了一衆嚇破了膽的青壯,紛紛停下腳步,瑟瑟發抖的望着朱幹。
不知是誰大聲說道:“這些都是你引起的,你纔是罪魁禍首,你現在還要殺我們,有種你就將我們殺光吧!”
“哼!是誰。”此時銳士營截殺土兵,土兵再次圍了上來,朱幹可沒有多餘的時間和他們廢話,冷哼一聲,凌厲的眼神掃視着衆人,怒聲說道:“他們是畜生,是禽獸,你們是禽獸不如,若還有一些血性,就同我一起殺敵。”
“殺!”百姓被逼到了絕路,裡邊有混蛋,也終究還是有願意出頭的勇者,吃手空拳的怒吼着,如一隻憤怒的公牛,勇猛的衝了上來。
嗒嗒!嗒嗒!朱幹本以爲可以鬆一口氣了,就在這時,遠處居然響起了雜亂的馬蹄聲,快速的向着這裡而來,朱乾的心卻募然的往下沉,紅衣軍的四支騎兵,絕沒有這般雜亂,而且自己的信使,也不可能這麼快找到紅衣軍大軍。
“媽的,拼了。”此時情況危急,朱幹卻發現自己越發的冷靜,一咬牙狠聲說道:“死就死吧!都不要逃了,給我進巷子裡,要讓我們死,也得先崩碎你一口鋼牙。”
說完朱幹當先突圍,鑽入小巷子裡,這城很小,巷子也並不幽深,可畢竟兩邊距離狹小,擺不開大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