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槍隊上前!”
鐵牛站在隊列的側面,用刀遙指着前方命令到,在隊伍的前方,藉助微弱的火光可以看到無數的亂民朝各個方向奔跑,
“點火!”
鐵牛把刀狠狠的朝地上一劈,那些早就準備完畢的火銃手迅速的端起了槍……
這些基本戰術動作火銃手們早就訓練了無數遍,就算是閉上眼睛也能完成,前面到處都是奔跑的人影,不需要任何瞄準,只要鉛子能發射出去,肯定能打到人。
“砰砰砰”
最前面一排火銃手的槍口突然冒出了一團團的火光,在黑夜之中分外的耀眼,幾個跑在隊伍前面的亂民剛察覺到了不對勁,還沒等他們轉向就已經被子彈打中倒在了地上,黑夜中,一雙雙赤腳踩着他們的屍體繼續往前衝。
“第二排點火”
鐵牛一邊喊命令,一邊估算着對方的距離
“砰砰砰”
又是一排火銃噴出了火花,幾個還在奔跑的亂民就像被看不見的鐵拳重重擊打了一下,朝後面倒下去。
“第三排點火,第一排趕緊的”
這下只顧埋頭奔跑的亂民也發現了不對,他們一聲發喊,從兩邊跑開了去。
“嗩吶給我吹起來,騎兵小隊準備衝鋒!”
一直觀察形勢的楊波發現了戰場上的不對,奔跑的亂民發現了火銃隊前方一排的屍體,他們下意識的改變了方向,從兩翼跑去。
希律律!
在山丘處待命,五匹繫着樹枝的騎士一抖繮繩,藉助着地勢開始加速奔跑,他們的身後起了漫天灰塵。藉助着火光,那些亂民突然看到兩條長龍朝他們席捲而來,這些人頓時驚呆了,他們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
“騎兵?!”
“趕緊跑啊!”
各種聲音亂七八糟,嗩吶聲,馬蹄聲,火銃聲,殺喊聲交織在一起,那些奔跑的亂民看到這邊有官兵追殺,掉過頭用比剛纔更快的速度往回跑,一邊跑還不忘大叫:“官兵殺來了!官兵殺來了!”
他們的慌亂的喊叫聲感染了後面的人,更多人轉頭,朝鎮裡跑去……
“臼炮給我上前,仰角調高點,把開花彈給我打到鎮裡面去!”
楊波有些發火了,寄予厚望的臼炮沒有發揮出應有的水平,鎮裡的教匪還不夠慌亂。
“火銃兵緩步上前,長槍手變陣大步壓上去!把他們往鎮裡趕,刀盾兵接手兩翼防禦,家丁隊死哪裡去了?罪軍營都已經接火了,他們怎麼還不出發?”楊波朝幾個塘馬不斷的發佈命令,這些待命軍士沒有了馬代步,只能邁開大腳跑去傳令。
黃二滿滿頭大汗的指揮着炮手移動臼炮,這些臼炮已經發射過幾輪,連拿着底座都燙手的很,黃二滿知道楊波對他的表現很不滿,可是他也沒辦法,攏共就這麼幾門炮,他能怎麼辦?再說就算臼炮不容易炸膛,至少也得冷卻一會兒吧?
“先用麻布浸水,把炮膛清理一遍,然後擡着跑”
黃二滿見打着血旗的罪軍營已經衝到了鎮外,再打臼炮就要落到自己人頭上了,趕緊吩咐炮手開始拆卸。
只能說楊波的要求太苛刻了點,因爲沒有多少篝火,千里眼也看不太清楚裡面的情況,其實鎮裡早就變成了一鍋粥了,這些臨時起事的教匪遠不能和他們的前輩相提並論,嚴格來說,聞香教自徐鴻儒起事時,還算得上是早有準備,手下有大小檔頭、傳頭、會頭、開示等,還有都將軍、都元帥、先鋒、大將等武職,勉強算是個有組織架構的團體,他們頭包紅巾,秉承元末紅巾軍故事,起事之後一路勢如破竹,連克鉅野,曹州、鄆城、最後在兗州城下吃了個大虧。
劉明遠、馬千里可沒有這個組織能力,就在幾日前他們還是裝神弄鬼的騙子而已,他們也從來沒有領導萬餘人的準備,這樣勢必帶來了無數的問題,沒有組織性,沒有紀律性,大大小小加盟的聞香教分支都有自己的勢力和心腹,山頭衆多,並不怎麼買他們的賬,他們能指揮的也就是大乘教的那些心腹而已,在黑夜之中炸了營,就算他們自稱是天神下凡、彌勒轉世,此刻也是無法可想。
“怎麼回事?”
馬千里**着膀子,披着件婦人穿的棉襖就從房子裡竄了出來,他跑到門口一看,到處都是亂糟糟的人,這些人失魂落魄,一邊跑一邊喊着“官兵殺來了”
馬千里腦子嗡了一下,立刻有種報應不爽的感覺,他並不是一個有魄力的人,也不知道出了什麼邪門事,自己無端端的就走到了這一步。
門口原本有幾個心腹把守的,眼下也不知道跑到那裡去了,馬千里想起院子偏房還有四個心腹,趕緊跑了進去,連踢帶打的把幾個喝多了的心腹拉扯了起來。
“大檔頭,啥事啊,這是要打雷公了嗎?”有一個心腹還是醉眼惺忪。
啪!
馬千里狠狠抽了他一巴掌,把他直接打醒。
“官兵殺過來了,還在這裡等死是不是?”
馬千里怒火萬丈:“趕緊去叫劉檔頭,讓他召集人手過來,另外再去找那些掌櫃的,咱們合兵一處再想辦法”
那個心腹剛一轉身,就被幾個奪路而逃的潰兵狠狠的撞了一下,倒在地上叫喚起來。另一個心腹倒是個有見識的,他見大事不妙,附在馬千里耳邊說道:“大檔頭,事不可爲矣!俺們還是先撤吧,等到了地頭再慢慢收攏這些人不遲。”
馬千里略略有些猶豫:“那劉檔頭,還有其他掌櫃那邊怎麼辦,扔下不管嗎?”
心腹有些着急:“大檔頭,這黑燈瞎火的哪裡找的到他們?眼下也不知道有多少官兵殺了過來,此時不走就怕給官兵包了餃子了……”
馬千里一咬牙跺了跺腳:“走!”
“大檔頭稍等,屋內還有些金銀細軟沒拿!”一個心腹朝房子跑去。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要那些累贅做鳥!”
馬千里急的跳腳,終究還是捨不得扔下那些搶來的金銀不管,他揮了揮手,幾個心腹一起跑了進去,準備打包後再跑。
“大檔頭?大檔頭!”
遠遠地,幾個人影朝這邊跑來,馬千里回頭看了半天,等這些人跑到近前,馬千里才認出來,是王仙芝派過來的何九他們。
“大檔頭,你這是?”
何九似乎跑得很急,還在不停喘氣。
“眼下亂糟糟的事不可爲,不如等形勢明朗之後再做計較,老九,你和俺們一起走!”馬千里還是很看中何九這個人的,具體的他也說不上來,反正他覺得這個人能幹事,爲人也豪爽。
“小的自然是跟大檔頭的,大檔頭去哪,小的就去哪”
何九朝身後使了個眼色,慢慢的跟着馬千里朝屋內走去。
犢子手持長槍,終於趕上了他的隊伍,這些馬都是未經訓練的劣馬,極易受到驚嚇,這一路上好幾個塘馬哨軍也曾被掀翻下馬過,犢子原本就騎術不佳,摔了一次後心裡就落下了陰影。
等他追上自己的手下,便把馬扔給一個護衛,自己興高采烈的端起長槍就往前衝……
罪軍營原本就是土匪出身,在毛家屯的護鹽隊配合之下也不知道蕩平了多少小股土匪,他們投靠楊波之後殺起其他土匪來更是心狠手辣,毫無心理負擔,儘管楊波從不把他們當人看,但這個千戶老爺唯一的優點就是極重承諾,每次攻破土匪寨子後,繳獲的金銀都有他們的一份,該多少一個子兒也不會差他們的,在毛家屯還頓頓能吃上肉,每七天還有兩角酒,不過這些都要拿命去換,對他們來說倒也算是公平合理。
他們也很羨慕毛家屯軍戶的生活,不但分田分地分鹽池,裝備待遇什麼的也比他們好,連家屬也能得到安置,死了還有千戶老爺給他們上香,現在聽說有機會能入籍,殺的又是手無寸鐵的亂民,那還不是餓虎進了羊羣一般?
犢子一槍戳死一個被屍體絆倒的教匪,手裡的長槍還沒收回來,身邊一個罪軍營的老匪手起刀落,搶在犢子前面把那個教匪的人頭剁了下來,他的腰間已經掛了五六個血淋淋的人頭。
“我草你媽,你小子下手倒是快?”犢子不由恨恨罵了一句。
“反草!”
那個老匪也不示弱:“有種跟老子比比誰殺得多?”
“比就比,草你媽的怕你啊?”
犢子怒了,他扔掉長槍,開始脫鐵甲。
在犢子這個神經病的帶領下,罪軍營根本不興護鹽隊上下尊卑那一套,在這裡實力爲尊,誰牛逼誰就能得到尊重。
當然,犢子是靠另一種手段得到了話語權,那就是他的殘忍和嗜血,他曾當着大家的面活生生的把一個土匪片成幾百片,片完之後那土匪居然還沒死,他這一手絕活立刻震懾了全營,即便是那些殺人如麻的積年老匪見到他,腦門都有些微微發涼。
犢子這邊殺得快活,卻把後面的楊波氣得快要吐血了。
“神經病!那就是個神經病!”
楊波抖索着手,連千里鏡都拿不穩了“老子讓罪軍營去打穿插,我插你姥姥的大腿,他倒好,忙着給我去殺人了!我操他嗎的神經病,這麼多人,你殺得完嗎?”
秀才沉吟片刻,突然擡頭道:“少爺,要不還是我去吧?”
楊波狐疑的打量了一下秀才,搖頭:“開什麼玩笑,就你那身板也敢上去?那是要死人滴秀才,你也學着犢子發神經吶?”
秀才低頭沉默了片刻,
“我說秀才,你還是搖着鵝毛扇躲在後面出出主意得了,別學犢子,那是粗人乾的活兒”楊波繼續耐心的開解道
突然堅定的擡頭望着楊波,目光灼灼。
“唔?我草你媽的,全他媽瘋了!全瘋了……來兩個人,給秀才備馬!”楊波怒吼到。
何九吊在馬千里的身後,跟着他進了屋子,牀上一個全身**的婦人瞪着眼睛望着屋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氣,幾個心腹在亂哄哄的拿着牀單打包。
“大檔頭,其他人呢?”
何九查看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問道。
“草,都不知道死哪裡去了,我就知道,這些人都他嗎的靠不住”
馬千里一邊蹲下身從牀底掏出一些金銀,一邊絮絮叨叨的回答何九的話。
何九朝身後使個眼色,小羽點點頭,反身一腳,把門踢上。
砰!
屋子裡的衆人嚇了一跳
“怎麼?”
馬千里擡起頭,疑惑的望着何九。
“沒事,大檔頭,我們來幫你”
何九獰笑着說道
“不用了,你們幫我看着點就成”馬千里沒有注意何九的臉色,又低着頭朝牀底摸東摸西。
一個心腹發現了異常,他駭然看到何九他們慢條斯理的從身上摸出雪亮的兵刃,心腹手裡的包裹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一些碎銀掉得滿地都是。
小羽縱身撲上去,那個心腹慘嚎一聲,捂着噴血的脖子倒了下去!
這突然的變故就在瞬間發生,屋子裡的衆人聽到慘叫才反應了過來……
“你?”
馬千里手裡的東西掉了一地,他指着何九,驚恐萬分的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我說了,我們來幫你,幫你歸天!”何九剛落音,幾個特種兵分別朝自己的目標撲了上去。
啊~~
這些個平日只會騙些香火錢的騙子哪裡是何九他們的對手?幾聲慘叫後,馬千里的心腹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每個人都是一刀斃命,乾淨利落……
“大檔頭,小的這就恭送你上路!”
何九望了望牀上那個還在瞪着眼睛的婦人,輕輕的說了一句。
轟轟!
幾聲炮響,全都打在了屋頂上,不少的灰塵索索的掉了下來。
何九拍了拍頭上的灰,對準備割馬千里首級的小羽說道:“不用,就讓他死在這裡好了,我們帶着首級反而不好辦事”
“這不是匪首嗎?”其他人全愣住了。
“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何九揮手打斷了其他的詢問說道:“你們幾個分散開去擾亂他們的軍心,跟着那些亂民一起跑,邊跑邊喊,大檔頭馬千里死了,咱們快點跑啊這句話”
小羽等人戀戀不捨的把目光從屍體上收回來,想了想,還是把馬千里的屍體拖到了牀底下,這才心滿意足的跟着何九出了院子。
“都注意安全,混在人羣裡,也不用太投入喊太多,小心別給有心人察覺了”何九慎重的叮囑到。
衆人點點頭,分別朝幾個方向分散開去。
“官兵殺過來啦,大檔頭全死了,咱們快點跑啊……”
最幸運的其實還要算劉明遠,他選了一個比較寬敞的屋子,其他幾個都元帥也住在一起,結果鎮裡剛剛亂起來,他就已經收到了官兵殺過來的消息,他第一反應就是,集合衆親信,跑!
他可比馬千里決絕多了,連金銀細軟都顧不上收拾,就在馬千里魂歸黃泉的時候,這夥人都已經跑出了十幾裡地外,也不知道地獄裡的馬千里知道後會是什麼表情。
鎮裡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相對於罪軍營,家丁隊倒是打得很堅決,他們一手拿着腰刀,一手舉着火把,一邊砍殺一邊在鎮裡胡亂放火,臼炮在黃二滿的指揮下已經拉近了距離,開花彈第一次齊發就全部打到了鎮裡,這些教匪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武器,先是一個熾熱的鐵球落在身邊,然後霹靂一聲,往往周圍七八個人就血肉模糊的倒下了去,這給他們心裡帶來了巨大的震撼和恐懼,在官兵的逼迫下,教匪開始往日照方向潰散……
“命令長槍兵以強行軍的速度銜尾而追,儘量延緩和殺傷敵人”楊波看到鎮裡的教匪已經開始鬆動潰散,趕緊命令到
鐵牛的陣型再次一變,火銃兵收拾好武器,開始朝後軍楊波這裡靠攏,而其他幾個排則是以長槍兵爲首,刀盾兵爲輔呈品字形朝鎮裡衝過去,他們擔負着徹底打亂教匪的重任。
也有負隅頑抗者,他們或多或少,三五成羣的利用地形抵抗着官兵的剿殺,戰事有些膠着起來,但由於淬不及防下,他們沒辦法組織更多人的人手,抵抗很快就被局部人數佔優的官兵撲滅。
“以連爲單位全部讓他們動起來,莫愁,後勤隊能不能抽出一個排的人手?”楊波轉身問道
“不夠,只能出半個排的人”肖莫愁搖頭
“讓他們隨便找些武器,跟在後面去清理戰場”
楊波又吩咐到:“其他三營的開始追擊教匪,注意,隊形以連爲單位,不許分散,不許戀戰,各連之間不許超過五百步!”
剩下幾個塘馬一起點頭,剛準備跑去傳令,楊波擡頭看了看天色又說道:“天亮之前,我要在鎮裡吃早餐!”
“大寶,你的教導營準備好了沒?”楊波和幾個主官在一堆親衛的保護下朝前方走去,山丘下,鐵牛的火銃排已經在等他們了。
“好了,臨時加了很多口號進去”大寶點頭,轉身對一個塘馬小聲說了幾句。
過了一會兒,鎮裡突然鑼聲大起,那些教導營在三五個後勤隊軍士的保護下一邊敲鑼一邊扯起嗓子大喊各種口號
“繳槍不殺!”
“伏地免死!”
“官兵殺賊,只懲首惡,從者不究!”
“有進獻匪首者,無論生死,加官進爵!”
在慌亂中,攻心戰發揮了巨大的威力,很快,這些教導官身後就用繩子牽了長長的一大串的俘虜。有個後勤隊的廚師拿着一個鐵勺就抓了五十多個俘虜,這件事被教導隊大事宣揚後,讓很多人汗顏……
天亮後,楊波如願站在了鎮裡最大的一間屋子前,那些並不寬闊的青石街道上,處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整個鎮子裡的明火也被撲滅了,但還在冒着黑煙。
在鎮子前面的一塊空地上,密密麻麻的坐着無數的俘虜,人數之多讓楊波連多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三個排的長槍兵抓着雪亮的武器在外圍巡視,在外層還有家丁隊和罪軍營做第二道防線。
“大人,這些俘虜實在太多了,俺們毛家屯人數太少,萬一有心人一煽動怎麼辦?”何九意氣奮發的搶先開口,他這次算是立下了首功了。
楊波望了望滿屋子的主官,雖然他們一晚沒睡卻個個精神亢奮,都在興高采烈的相互交淡着,以六百人的軍隊擊潰萬餘教匪,其他俘虜,繳獲還在統計中,但這種戰績還有誰能做到?當然,聽大人說,大明有個姓曹的總兵也有這個能耐,但是毛家屯可不比那個總兵差,大人不過是個副千戶不是?
看到楊波舉手,大家停止了議論,都望着楊波。
“現在宣佈善後事宜”
楊波面無表情的說道“第一,着人把俘虜中的教衆和裹挾的亂民分開,所有教衆全部梟首,由罪軍營執行,犢子,你要注意甄別教匪首領,無論僞職大小都單獨記錄下來”
犢子興奮得臉都抖了起來,站起身大喊到:“是!”
“第二,亂民單獨看押,教導營進駐,讓他們開始相互檢舉揭發,教導營的標準要定嚴一點,寧可殺錯不可放過,只要手裡有血債的,不論任何緣由,等殺了教衆後,把他們也全部斬首,讓後勤隊把這些首級送到安東衛請功”
楊波的話讓衆人心裡有些沉重,儘管他們也算是一隊的主官,如果要他們來下這個命令,他們都覺得難以開口。
“第三,所有繳獲無論大小全部上繳,有私藏者,一律按軍規論處,這件事鐵牛你要注意儘量不要插手,有些能閉一隻眼的就過去了,不要冷了將士的心,由大寶他們教導營去抓幾個典型就行,至於友軍家丁隊他們,標準也是一樣執行,但可以告訴他們,等統計出來後他們就能拿到自己的那一份,儘量不要造成衝突,萬一有頑冥不靈者,殺!有什麼事我來擔着。”
聽到這裡,秀才張了張口準備反對,楊波斜了他一眼,秀才低下了頭沒有出聲。
“第四,讓軍士們抓緊時間休息,告訴他們,不要翹尾巴,這場仗雖然我們贏了,但是我們靠的是夜襲,教匪在慌亂中組織不起抵抗才讓我們得手,惡戰還在後面,教匪至少海域三千多,我們在日照還有硬骨頭要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