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國舅爺?”隨着胡良輔那句話說出,劉應坤和汪大海都轉頭跟着胡良輔所指,看着張璟,疑惑問道。
“正是!”胡良輔回道:“老劉和老汪你們有所不知,咱們這位國舅爺,可是和那熊蠻子關係不淺,有他牽線搭橋,熊蠻子那裡,咱們這事情,應該會有轉機!”
“不會吧?熊廷弼和國舅爺關係近,你又從何處知道的?”劉應坤反問道。
在劉應坤看來,一邊是一個剛剛封爵的皇親國戚,另一邊是一個剛剛起復的封疆大吏,兩人籍貫又是一南一北的,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不該認識才對。
“咱家從李進忠那裡知道的。”胡良輔道。
“李進忠?”劉應坤一愣,而後認真的道:“消息可靠嗎?”
“千真萬確,國舅爺和熊蠻子熟,那是李進忠特地告訴我的,絕對不會有錯的。”胡良輔點頭道。
“既然這樣,那說不得咱們還真的得靠這位國舅爺了。”劉應坤看着張璟,面露思索之色,而一旁的汪大海聽了,也是跟着點頭。
李進忠當年沒發跡前,因爲年齡大,宮裡面的大璫們都以爲他不中用了,就是他當時拜在名下的司禮監秉筆太監孫暹也沒怎麼重用過他,故而和大多數落魄太監一樣,被髮配到他們御馬監下面的那場養馬,這也是明代對於多數沒地方和工作安排的太監,所能給的最好的安排。
也正是因此,那時候也在御馬監任職,地位也不高,還沒升到御馬監監督太監的胡良輔才和李進忠有不少交情,劉應坤和汪大海都知道,胡良輔和他們御馬監出來的李進忠交情不淺,所以自然也相信胡良輔的話。
明白了胡良輔打斷他命令的意思,劉應坤不免好奇道:“這般說來,咱們是得要照顧好國舅爺才行,可是老胡,按你意思讓兵卒照顧國舅爺,可能會照顧不周,確實是如此。然而,咱們御馬監又沒女人,這麼黑的天,京師城門都關了,就算去找些青樓姑娘陪國舅爺,也沒法子把她們帶到南海子啊!”
“老劉,這就是你想岔了,誰說咱們南海子沒女人?那些海戶家裡,不多的是女子?選些漂亮可人的姑娘來服侍國舅爺,她們還求之不得了!”胡良輔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這麼晚了,哪有功夫去一一挑選合適的女子照顧國舅爺啊?”
“這簡單,老劉你忘了我名下的馬大哈嗎?他那個妹子可是咱南海子海戶裡有名的美人兒,直接讓他把妹子獻出來不就完事了嗎?”
“以馬大哈那耿直性子,會答應這事嗎?現在可不是以前,這些海戶都是咱們內廷沾親帶故的,若是出了事情,咱們幾人往後在內廷可沒臉混了啊!”劉應坤還是有些猶豫道。
所謂海戶,乃是大明在各皇家林苑內所設的特殊戶民的稱呼。
就比如南海子是大明皇帝與內宮遊幸狩獵的場所,故而要在南海子裡豢養各類家禽走獸,種植各種果蔬菜餚,設專職人員負責栽種、豢養,以供內廷,而這些專職人員便稱作“海戶”。
如今,御馬監所掌管的南海子裡的海戶,多數都是御馬監的太監,和太監家屬轉化爲海戶的,裡外裡都沾着不少關係,劉應坤怕強迫下面的海戶獻自家女子,會引出麻煩,所以纔會猶豫。
“放心!這事可由不得馬大哈做主了,眼下馬純兒人就在我帳篷裡,他妹子都願意的事兒,馬大哈還能怎麼辦?更何況,咱們這是給他馬家富貴,他馬大哈樂都來不及,還敢怎麼着?”見劉應坤猶豫的樣子,胡良輔立馬給他一顆定心丸道。
聞言,劉應坤臉露恍然,而後臉色不滿道:“我道當時老汪派人報信時,你老胡怎麼不立即和我準備迎接國舅爺,失蹤了快一個時辰了,原來是早就留着這一手,準備要討好國舅爺啊!”
“哪裡的話,不過是都是爲了咱們御馬監,爲了咱們一個活命,我也能出此下策了。”胡良輔謙虛道。
“怕就怕國舅爺不喜歡咱們這麼安排,那咱們所獻的這番心力,豈不是就浪費了嗎?”劉應坤又問道。
“放心!老劉!國舅爺的情況我也打聽過了,以前他在京師國子監時,也是個經常流連煙花之地的人,甚至還因此被人陷害,要不是他的身份,恐怕早就出事了。”
胡良輔安慰道:“況且,以馬純兒的樣貌,國舅爺哪可能會不喜?說實話老劉,這馬純兒我一直有心收入房中,本想着日後御馬監有什麼空缺的職位,便派馬大哈去擔任,到時候再以此示意馬純兒,讓她做我宮外的外室了,沒想到今日卻因見花獻佛給了國舅爺了。”
聽到胡良輔竟然連手下人的親妹妹都不放過,想讓人家妹妹做他外室,劉應坤心裡暗罵一句無恥,不知道他是太監嗎?竟然禍害自己人的妹子。
不過,最終劉應坤還是笑着拜道:“那就拜託靠老胡了!”
“沒事,都是咱們御馬監自己人,出了事,誰也不好過。咱們先把國舅爺擡入他的帳篷裡,我待會便去叫馬純兒。”胡良輔回道。
“好!”劉應坤應了一句,而後便和胡良輔一起安排着帳內衆人。
平日裡,御馬監的三位公公其實也在爲了御馬監的權利明爭暗鬥,別看他們相互之間“老劉、老胡、老汪”的叫着,其實三人根本沒那麼信任。
一次,若非是御馬監內部出了大事,三人一致對外,說不得就不會這麼默契了。
寒夜深深,南海子空曠的草地上,不時傳來各種動物清脆的叫聲,引人入勝。
一位穿着樸素的俏麗玉人兒,在兵卒的護送下,進了張璟的帳篷裡,看着呼呼大睡的張璟,若有所思,暗道胡公公沒騙他,這國舅爺真的好生年輕!
想到胡公公說得話,那玉人兒略一咬牙,便慢慢走近了塌前。
而後,她給一身酒味的張璟脫下衣服,接着又把自己的衣服脫了,慢慢的靠近了張璟有些火熱的身子,蓋上了塌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