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勞累了十幾天的騎兵在居庸關好好的休息了兩天後,黃漢親自率領人馬衝出關城,高有謀這個文官和李若璉被留下了。
同時留下的還有三百餘錦衣衛,李若璉雖然滿肚子不高興也無可奈何,只能選擇服從命令。
居庸關是退路,逮拿了原總兵官陳洪範並且在第二天重新點驗人馬,清退了一半冒名頂替者,按照實際兵丁數量發放了居庸關駐軍兩個月的軍餉。
雖然採取一一把銀子發到每一個兵丁和基層武官手裡的做派使得原居庸關守軍士氣大振,但是爲了以防不測這裡必須有擁有絕對權威的大員留守。
方正化憋足了勁要親自上戰場殺建奴,說什麼也不肯留下,他指名道姓留下李若璉和一部分錦衣衛。
因爲錦衣衛抓捕了陳洪範家小和奴僕一百多口,審訊以及清理財產沒有三五天時間根本無法完成,高有謀歷練出來了現在擅長理財,有了他參與算計,獲利肯定會多出不少。
經手不窮乃是鐵律,多少不同罷了!高有謀樂得駐防居庸關搞錢財,反正自己的家丁隊參戰得到的功勞不會少了自己的。
李若璉鬱悶死了,沒想到爲了大家發財,錦衣衛出手打了陳洪範這個大貪官使得自己無法脫身,他只能寄希望於參與出擊的婁允、張超多得斬獲。
原居庸關人馬中的騎兵也被集中使用,人數達到一千五百,其中又一大半歸屬於陳洪範的正兵營。
陳洪範的家丁被解除武裝,總計有三四百騎,這些人裝備精良武力值應該強過普通營兵。
已知家主落在錦衣衛手上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了足以殺頭的罪行,絕大多數家丁知道必須重新做出選擇。
他們得知東平侯即將出關跟建奴惡戰,有超過八成主動要求參戰鬥取戴罪立功。
最後有三百六十人被編入錦衣衛歸婁允、張超指揮,這些人馬足以彌補因爲留守居庸關而缺席大戰的錦衣衛。
跟着錦衣衛打仗多麼新鮮,想必那些陳洪範的家丁會生出討好錦衣衛的心思,在戰場上也會極力表現自己。
圍殲吳襄使得後金軍失去了奪下保安州的最佳時機,此時知州閻升斗已經在七八天前迎來了馬福臨率領的四百六十騎增援,實力大增。
這幾天保安州城內風聲鶴唳,一百餘疑似建奴細作被斬殺,三百餘沒有和家小在一起的男丁被集中看管。
躲藏在城內的軍民高達十幾萬,馬福臨、沈思孝配合保安州的衙役、兵丁、官吏選拔出了民壯超過一萬。
碩託、薩哈廉等等兩紅旗建奴將領來到保安州之時已經裹挾了漢民三四萬,使得他們的人馬瞧上去浩浩蕩蕩無邊無際。
按照流寇的法則,準備奪取保安州城的這彪後金軍人馬就是五萬之多。
人多好辦事,後金軍威逼抓捕的漢人工匠連夜趕製了一些簡單的攻城器械後,第二天上午驅趕裹挾的老百姓發動攻擊。
他們其實僅僅是進行試探而已,誰知結果很不理想,不少包衣奴才和餘丁夾雜在漢人老百姓中接近到離保安州城牆二百步距離內之時總有人莫名其妙被擡槍擊斃。
擡槍的射程許多後金軍都知道,他們不知道“紅旗軍”擁有有效射程超過二百步的米尼槍,還以爲那些餘丁和包衣是被擡槍打中。
碩託、薩哈廉、瓦克達等等後金軍將領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爲何保安州城裡的擡槍打得如此準確,居然能夠在人羣中區別漢民和餘丁、包衣奴才。
“紅旗軍”當然懂得如何區分敵人,看見揮着順刀指手畫腳的就打,這些人十之八九都是鐵桿漢奸,有盔甲的更加不可以放過,最起碼也是建奴餘丁,騎馬的更要殺了……
保安州城裡的大明守軍很壞,他們挑選了幾十個大嗓門的漢子在城頭喊話告訴那些被裹挾不得不前來攻城的漢人。
勸他們在接近城牆二十步後不能前進,扔下雲梯、盾車就地臥倒。
由於驅趕漢民的餘丁和包衣奴才不間斷被擊斃,直接導致太多漢人失控.
有些漢人接近城牆後乾脆把盾車橫在路上,盾車之間再擋上雲梯,然後才臥倒等待建奴退兵。
後金軍爲了防止幾萬漢人反噬,彈壓那是必須的,對那些已經脫離控制的漢民進行屠殺必須有,可是他們的弓箭手要射殺臥倒的漢民必須接近到五六十步的距離。
漢民們都知道要面對後金軍的羽箭,不僅僅臥倒還儘可能找掩體,甚至於有人選擇利用盾車掩護就地挖坑。
馬福臨帶來的人馬中有四十幾個米尼槍手,“四方錢莊”的警衛中也有十幾個擁有米尼槍,有了五六十支米尼槍的精準射擊,較好的遏制了後金軍的殺戮。
接下來,後金軍驅趕裹挾的漢民做炮灰已經辦不到。
漢人都不傻,親眼瞧見了建奴拿跑到城下臥倒的同伴無可奈何當然會效仿,沒有了漢人推盾車、扛雲梯協助攻城,建奴根本承受不起攻防戰的巨大傷亡。
況且所有的八旗將領在殺入大明之時就得到了主子紅歹是的最高指示,不可以硬撼堅城,在做不到一鼓而下的情況下繞着走。
薩哈廉、碩託等等建奴將領花了半天時間嘗試攻打保安州無果而終,他們只能選擇繞着州城劫掠。
碩託運氣不好率領一千餘正紅旗建奴和一千不足韃子居然往居庸關方向一路搶劫而去。
黃漢用兵最喜歡獅子搏兔,連居庸關騎兵、錦衣衛、京營騎兵、高家人馬,出關而來的騎兵總人數達到一萬二千餘,這些人馬的質量槓槓的,其中“紅旗軍”騎士七千餘。
居庸關距離保安州城不足一百八十里,明軍騎兵四更天上路,過了中午之時在保安州南五十里發現了正在搶劫的兩三千後金軍。
遭遇戰不存在什麼戰術,毫無防備的後金軍不成陣列,不是他們軍紀太差,而是搶到手的好東西太多,甚至於有人還牽着耕牛捆了漢家女子。
此時的建奴根本沒有正規軍的樣子,跟流寇都差不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