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會便問了身邊的斥候:“張賊的動靜如何啊?”斥候應道:“四川的張賊親自披掛上陣,他要來奪我們的陝西了!”
“唉!”何洛會嘆氣了,說:“陝西還能不能保住啊?”他充滿的盡是憂愁。同時,他也想知道李自成的情況,還有多鐸他們。
何洛會所想的一點也沒有錯,李自成還真拖住了阿濟格,雖然李自成拖住阿濟格只能拖一段時間,可是隻要有足夠的時間都能對張必武造成很大的幫助。
不僅如此,多鐸、濟爾哈朗等都沒有能取得進展,一下子戰局就陷入了僵局。
似乎上天在幫張必武了!東南方的百姓開始抗清了!一城又一城的百姓掀起了反清的浪潮,整個東南形勢真的是風起雲涌起來。
東南情況有變,迅速地報到了多爾袞那裡了。多爾袞一見各處的急報,他不由是一拳就擊在了案桌上,大罵:“敢反我大清?沒有死過了!我以前好心地待你們,你們卻以爲我大清是軟弱嗎?全是愚蠢至極的混球!不動真功夫,還真不知道什麼叫做厲害啊!”
多爾袞目露兇光:“殺!膽敢反抗者殺!還有命令,要是真心降順我大清的就得剃髮易服!剃髮易服令不能再拖了!全面在江南實行!反正不執行,他們也要反我大清,執行也要反我大清!執行了,我還好看看哪些是順民,哪些不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多爾袞因爲戰事的不利,他發出了這樣的命令,他沒有經過細細地考慮,剃髮易服將會更激起江南民衆的反清浪潮。形勢更將地艱難。
而且他知道豪格一直在議論他,還說在他的攝政之下,讓大清走下坡路了,雖然入關多爾袞是立了大功,可是在平定叛亂,還有對待漢人上太過於溫厚了。才造成局面越發對滿清不利。
偏偏豪格的這些言論得到了很多王公大臣們的贊成,一股暗流在流動着都是極不利於多爾袞的。
豪格更在公開場合不斷地說着多爾袞太仁厚了,一點也不像愛新覺羅的人,他辦的事也太讓人失望了。如此的情況之下,多爾袞當然是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可以說,前段時間。禤建豪認爲豪格和多爾袞的矛盾可以利用,現在還真的是發揮了作用。
多爾袞也見到了一封奏摺,這是孫之獬上的疏,提議多爾袞讓所有的漢人都剃髮易服。
“陛下平定中國,萬事鼎新。而衣冠束髮之制,獨存漢舊,此乃陛下從中國,非中國從陛下也。”這一段話更是說服了多爾袞,讓多爾袞爲之讚賞。
多爾袞目露兇光:“對!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不從滿式髮辮,當然是殺無赦!只有聽從我的話,纔是我們大清的順民!通過剃髮易服令就能看出誰是真心地歸順我大清,誰是頑固分子!那就得殺!”
多爾袞又看了一下孫之獬的奏摺,他笑了。說:“這個孫之獬啊!他是因個人之憤才上疏的!真是小人一個!不過……哈哈!好笑!”
他腦海裡浮現出了滑稽可笑的一幕。
孫之獬是一個逢迎的小人,在以前他就是閹黨一派的。當時多爾袞初入北京爲了能收得人心,他才召孫之獬當官。
這小人啊,爲了討好新主子,他特意剃了發,留了金錢鼠尾辮,穿上了滿人的官服。在當時,天下未定,急需收買人心。所以在百官上朝的時候,允許漢臣穿明朝的服飾。只是滿漢各站一班。
孫之獬得意洋洋地上朝,他想要站到滿人這一邊,滿人則是自認爲高人一等,當然是不給孫之獬站到他們這一邊了,毫不客氣地,七嘴八舌地轟他出去,一點面子也不給。
難爲孫之獬還在來的時候,一副笑眯眯的樣子,還不斷地向滿人作揖以討好,奴才嘴臉十分讓人生厭。
現在孫之獬卻是用熱臉貼上了冷屁股,弄了一身的腥。孫之獬自討沒趣,悻悻地想回到漢臣站立的班中。
漢臣恨他過於逢迎求寵,一個兩個都不允許他入班。就算是他想強行擠進去,還被推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爲此,引起了鬨堂的大笑。在兩班之間進退不得的孫之獬是狼狽至極。每個人都指着他來笑。當時的多爾袞見狀也是開心大笑。
多爾袞一想到孫之獬的滑稽樣,多爾袞不由是冷笑了一聲,說:“這個蠢材倒是辦了一件好事啊!給我上疏,讓我推行剃髮易服令了!好!我就順水行舟!就說如他所言,‘陛下平定中國,萬事鼎新,而衣冠束髮之制,獨存漢舊,此乃陛下從中國,非中國從陛下也。’”
多爾袞站了起來,說:“我是採納漢人的意見纔會推行剃髮易服令的!似此,別人就沒有什麼好說的啦!”
多爾袞便立即是讓人書寫了命令,然後通行全國。無論如何必須剃髮易服!
孫之獬這個超級漢奸造成了百姓生靈塗炭的一件禍事,不管怎麼樣,他的罵名永世揹負着,怎麼也洗刷不了,歷史將他永遠釘在恥辱柱上。
范文程一聽聞消息,他就急忙找了洪承疇,他和洪承疇一同前去見多爾袞,想要勸止多爾袞不要下剃髮易服令。
多爾袞一聽可真是火了!他倆是撞到氣頭上,多爾袞大吼:“你們說些什麼!我這是爲了徹底地征服漢人,爲了能讓我們大清長治久安啊!好了!就這麼定了,你們就不用多說了!”
洪承疇還是再勸最後一句:“攝政王,我真的是怕……”卻沒料到他話沒有說完,多爾袞卻狠瞪了他一眼,說:“洪承疇,你就給我到江南去吧!給我鎮壓所有膽敢反清的勢力!肅清!肅清!殺!殺無赦!我的規定是三個月內必須完成剃髮易服的決定!”
“什麼!”洪承疇和范文程都同時嚇了一跳,居然要在三個月內全部完成剃髮易服的決定?而且還指派了洪承疇去。
洪承疇的家鄉在福建泉州南安英都,現在下放到他到福建還是要進行剃髮易服的事,這樣洪承疇還真難爲了!
他的母親已不理他了,雖然洪承疇在初時是以孝聞名的。而洪母則說,爲活命屈膝投降,引滿清入關,這是不忠不孝!故洪母則說其子洪承疇早在鬆錦大戰的時候就死了,現在滿清中的洪承疇是一個同名同姓的人,絕不是她的兒子!洪家沒有這樣的人。
這本身就讓洪承疇痛苦了,可再讓他到福建來執行剃髮易服,那不是更讓人痛恨他嗎?洪承疇是說什麼也不想去的,他便嘴動了動說話想請辭:“我……”
洪承疇剛說出一個我字,“哼!”多爾袞冷笑一聲,他當然能明瞭洪承疇的想法,打斷洪承疇的話:“洪承疇啊,看來你是不忠於我大清啊!你不去還不是爲了自己的私心嗎?告訴你,你必須去!”
洪承疇還是極不情願:“攝政王,我……”多爾袞大吼一聲:“兩個月給我完成剃髮易服!”
這一下洪承疇臉色大變了!他還想再出聲據理力爭,雖然他在滿清的朝廷裡一直都是謹小慎微的,可現在他決定要拼上一拼了。
范文程見到多爾袞與平常是大不一樣了,他可不想洪承疇頂撞多爾袞從而遭受到不幸,滿清還需要像洪承疇這樣的能人呢!
於是范文程暗地裡碰了一下洪承疇,向洪承疇以目示意。洪承疇已然知道了,就算是他再怎麼不情願,事已如此,由不得他了。
再繼續地頂撞下去的話,說不定多爾袞還會再縮短期限呢!
“唉!”洪承疇便是點頭,說:“好吧!攝政王,臣願意去東南,儘快地完成攝政王交待的剃髮易服令!”
多爾袞這才滿意了,他便向洪承疇和范文程沒好氣地說:“你倆沒有什麼事就跪安吧!”
似此,范文程和洪承疇只好是跪安了,他倆要進宮去找大玉兒,希望孝莊能勸服多爾袞。
可是他們在宮外的時候,就被擋了下來,守衛說太后身體抱恙,不能見他們。
蘇茉爾看着失望的范文程和洪承疇,便說:“兩位大人,聖母皇太后還說了,洪大人雖然暫時到江南,聖母皇太后也會想辦法以幫助洪大人的,絕不讓洪大人會受到責罰的!畢竟聖母皇太后也有她的難處……”
范文程和洪承疇聽到蘇茉爾這一番話,明白了,多爾袞獨斷乾綱,大玉兒就算是聖母皇太后,她不能是逆着多爾袞來。
要是與多爾袞太多的衝撞,那可不是一件好事,說不定就會讓多爾袞想到廢除順治,自己當皇帝了。
而且現在說多爾袞太過仁慈的就是豪格等人發起的,豪格是多爾袞的死對頭,只要一想到豪格,多爾袞就會不能自己!
他一心想要除掉豪格,現在豪格想借清統一天下,與羣雄激戰不利的事來大做文章,尤其是說缺少了尚武精神,手段太過於軟弱,他就得用快速地推動剃髮易服來回擊。勸是勸不了的,只能當事勢稍過之後,再勸,似此還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