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逍遙也過來,拉扯着張必武的手,叫喚道:“爹!爹!”張必武在這一刻感受到了無比的溫暖,只是他不懂該怎麼去向秦懷玉說明,像小輝等都陣亡了。唉!要是沒有戰爭該多好啊?
張必武感受到了疲憊,他比誰都覺得太累太累了!以前不懂戰爭的殘酷,一心想要建功立業,現在感受到只要平安無事地和家人在一起,這就是最大的幸福,什麼也可以不要了。
張必武雖然取得了勝利,可是他未來的路還很艱辛呢!
張必武在嵩縣的復仇之戰,兩萬清軍損失了一半,就連嵩縣也丟了,張必武雖然人少,他還是就勢把自己原來所守備的靈寶、陝州、盧氏、閿鄉、嵩縣、南召縣都全部光復了。
整個河南因爲張必武沒有死,忽然冒出來,全都震驚了!不止河南,關中、晉地、就連北京所屬的燕地都是震動了。
更可怕的是張必武僅以少年兵就擊敗了滿萬不可敵的兩萬滿人,令得滿人滿萬不可敵的神話破滅了。他是以少年兵啊,一羣毛都沒有長完的娃子就擊敗了兵力佔優,兇惡異常的敵人!只是也暴露了張必武的兵力不多,要是他兵力足夠多的話,他是不會動用童子軍的。
滿清上下在感受到張必武的可怕同時,也慶幸張必武實力的弱小,他連童子軍都派上了,他還能有多大的能耐啊!連孩子都不得不派上戰場,你說張必武不是強弩之末嗎?這就是滿清內部普遍的觀點。
不過有一個人卻不這麼認爲!那就是多爾袞!多爾袞猜測張必武有一種可能,他的兵力是強大的。只是他不動用。他用童子軍是採取迷惑的形式。當然這是猜測。並沒有落實。
多爾袞就算是想要調集人馬去撲滅張必武,暫時也做不到,每一處都得防守,尤其是在湖廣和應天府用兵是最爲關鍵的,這兩處的兵是暫時不能動,不管中原是怎麼個糜爛法,只要北京還完好無缺,那麼阿濟格和多鐸的兩處兵馬不能動!
一旦動的話。說不定會給李自成和弘光政權反擊的機會呢!多爾袞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得先查查看張必武擁有多少人馬,要是人馬不多,就暫時讓他在河南慢慢地站穩吧!等到湖廣或者是南明的戰事一了,就調動大軍將張必武給撲滅。
而張必武就算是真有不少的兵力,他動用了童子軍來作戰,也顯示出他兵力並不夠強大,要是強大,他不用放出這樣的煙霧彈來迷惑人。
多爾袞得到的消息是張必武只有五千來人,而李巖雖然有五千人。可是李巖的五千人都是烏合之衆,剛剛湊起來的。現在李巖已經到了豫東之地,他要憑藉着自己的聲望來增強實力,增加能力。
似此情況下,多爾袞是稍微地安心了,可是他也不能大意,就怕張必武會忽然有什麼舉動,保證北京的安全,這纔是最重要的。
在昌平屯紮着兩黃旗,都是極其精銳的,有他們在,張必武就算是有人也不足爲慮。何況多爾袞在着手收編,收容投降的明軍,從而讓他們像漢八旗一樣,成爲滿清的軍事力量。
多爾袞看着地圖,他不由把手點在了蜀地,說:“張獻忠!對!我們必須先拉攏張獻忠,只要阿濟格按兵不動,李自成也不敢亂動!張必武兵少,就算是他能從跟隨他的百姓中抽調以增加人馬,這些人馬只是未經訓練,且又不經過戰陣的,這樣的人馬就沒有多大用處!而且張必武用時間去訓練人馬,李自成就會被滅,他根本沒時間!所以他採取了挑選精銳之師,東進,以此來牽制我軍保存李自成!”
“嘻!”多爾袞笑了,說:“張必武啊,我猜你會往哪個方向去呢?會到彰德府等一帶,怎麼說盧象升沒死,說不定就藏在這裡,要讓盧象升現身,把這毒瘤給剿除也是好的!只要單單是張必武一支軍來,以我的實力還能辦得到消滅他!同時,遼東都在讓男丁參軍,增強實力,然後入關以拱衛北京!還要加緊吸納明軍降卒!”
多爾袞已做好了準備之策,只要遼東有軍兵到,他就不怕,還有消化明軍的降卒,增強力量。
多爾袞下令:“快!遣使者攜帶大量貴重的物品迅速地到蜀地,給張獻忠兩門紅衣大炮!卑詞告訴張獻忠,我們的敵人只有李自成和張必武!並不是他張獻忠!李自成稱帝之後還派兵想要奪取張獻忠的蜀地,現在我們敗李自成是爲他報仇!還有張必武屢次冒犯大西皇帝陛下,我們也要對他加以懲罰!怎麼說張必武是我們的大敵,和他結了十幾年的仇,必須報!”
“什麼?”濟爾哈朗大驚,說:“以後我們還要和張獻忠開戰呢!你現在送張獻忠兩門紅衣大炮?這,這多傻啊!以前張獻忠就能用紅衣大炮和我們開戰,殺死我大清的勇士了!而且還向張獻忠用卑詞,還要稱賊爲大西皇帝,這個……”濟爾哈朗真是難以接受啊。
多爾袞看着濟爾哈朗說:“濟爾哈朗啊,我不得不明說,張獻忠要是參戰的話,我們深陷於李自成與南明的戰事之中,且張必武東進威脅北京,整個局勢都不利於我大清啊!”
“我們騰不出手來與張賊作戰,只能是暫時對張賊採取懷柔的政策。還要派人潛入到蜀地內部,殘明的勢力,張獻忠在蜀地統治並不穩,要是讓蜀地的人懷念南明,以此來反抗張獻忠,張獻忠就會先穩定本部,暫時不能北上了!”
“我們可以解決張必武!也可以先搞掉南明或者是李自成,不管哪一邊,對我們來說都是最好的!”
濟爾哈朗一聽,他嘆氣了,他知道多爾袞的策略是最好的,便問:“你說先搞掉南明和李自成?你可有把握?”
多爾袞回答:“李自成,我沒把握,不過弘光政權的覆滅,我是有十足把握的!多鐸,你不會讓哥失望的!哥已經是爲了激勵你,用了計!”
“計?什麼計?請攝政王說明好不好?”濟爾哈朗不聽明白,他是不甘心的。
多爾袞便說:“濟爾哈朗,馬士英把對江北防禦的人馬撤走以針對左良玉,在他們的心目中,最主要的還是左良玉,而與我們可以議和!何況我不是發過一個詔書嗎?”
多爾袞拿發過的詔書出來了,只見詔書上面寫着:
“深痛爾明朝嫡胤無遺,勢孤難立,用移我大清宅此北上,厲兵秣馬,必殲醜類,以靖萬邦。非有富天下之心,實爲救中國之計,諮爾河北、河南、江淮諸勳舊大臣節鋮將吏及布衣豪傑之懷忠慕義者,或世受國恩,或新臂主眷,或自矢從王,皆懷故國之悲,孰無雪恥之患,予皆不吝封爵,特予旌揚,其有不忘明室,輔立賢藩,戮立同心,共保江左者,理亦宜然,予不汝禁。但當通和講好,不負本朝,彼懷繼絕之思,以敦睦鄰之誼。若國無成主,人懷二心,或假立愚弱,實肆跋扈之邪謀;或陽附本朝,陰行草竊之好安。斯皆民之蟊賊,國之寇雔。俟予克定三秦,即移師甫討,殪彼鯨鯢,必無遺種。”
多爾袞笑了,說:“愚蠢的南明君臣都相信了我的話,我這話不僅僅是要騙南明,還是整個大明的!當然也給一些漢奸藉口,他們投入了我大清是曲線救國,從而名正言順地爲我大清效勞!所以我大清在中原的形勢纔會大轉!最爲重要的一點是福王朱常洵就是死在他的手上,他又怎麼能不報仇呢?”
多爾袞目光一閃,說:“因此南明的君臣便制定了一個基本國策——款清滅寇!那麼他們就認爲就算是北邊形勢再怎麼危急,只要是議和都能解燃眉之急!一個無備,且又兩面作戰的弱者,又如何是我強大的大清對手呢?多鐸滅亡南明弘光政權板上釘釘!”
“好吧!”濟爾哈朗被說服了,不過有一個疑問,濟爾哈朗一定得提出來,便說:“對張賊採取懷柔手段!可是要以誰的名義來向張賊示好呢?皇上?不!不行!”
多爾袞反問:“以攝政王的名義也不可能吧?要知道我已是叔父攝政王了!等同於皇上!要是我的名義,大清不是也一樣丟臉嗎?”
濟爾哈朗已明白了多爾袞的意思是要以他輔政王的名義,沒法子,他苦笑,說:“多爾袞啊,我真的不想!可是爲了大清,我還是認了,那就以我濟爾哈朗的名義給張獻忠吧!丟就丟我濟爾哈朗一個人的臉吧!”濟爾哈朗說到這的時候,是多有不甘的,證明他不想丟這個臉呢!
多爾袞冷笑一聲後,不再理會濟爾哈朗,繼續看着地圖,他似有所思,說:“要是張必武不從河南到彰德府進入的話,那他就可能從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