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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大明,就好像正逢多事之秋一般,事情一個接着一個,爆料不斷,讓人驚喜,讓人意外,讓人感覺精神都快麻木了,就算朝廷再拋出什麼匪夷所思的消息,京城的這些老百姓都不覺得意外,不覺得奇怪了。
欽天監升格了,從此不再受禮部的管轄,監正可以進入內閣議事。
太醫院升格了,依舊獨立,和欽天監相似,作爲主管官員,院使亦可以進入內閣,可以參與政事討論。
鴻臚寺升格了,從禮部獨立出去,新增一個外交部,不僅負責外國使臣的迎來送往,也向外國派駐使臣,和他國朝廷溝通的同時,也服務於大明的在外子民,最爲主政官,大理寺卿也被提升爲正二品的官員,可以入內閣議事。
......
一時間,大明二品的官員,就像大街上的白菜蘿蔔,變得是那麼的不值錢,不算地方,單單是朝廷之中,這京師之內,就極具增加到了三四十個之多。
尤其是內閣的成員,由原來的兩到四個,直接增加到現在的十幾個。
乾清宮....
偏殿之中,崇禎正在瀏覽着一本本奏摺,全都是錦衣衛從各地收集的mín yì,而冷曉磊就站在對面,饒有興致地觀察着崇禎的表情變化之時,嘴裡也沒有閒着。
“皇上,事情果然如你所料,對於朝廷升格多個衙門,老百姓並不是很在意,關注的重點依舊是有關他們生活的相關政策,而官場之上,開始出現了一種風氣,頗有那種拭目以待的樣子,恨不得所有的衙門都從六部分離出去,成爲下一個升格的對象,與七部並肩存在的存在。”
“而且,在最近一段時間裡,越來越多的公主和駙馬爺放棄了待遇,只是保留了封號,退回了超過視若無睹,也不是所有的王爺沒有反應,有一部分並不是不想放棄朝廷的皇室宗親待遇。”
“由於朝廷一直都在拖欠或延發皇室宗親的祿米,其中有不少的王爺,尤其是那些藩地少得可憐,亦或是沒有封地的郡王等等,早就想放棄這些待遇,換得一個自由身,可以從事其他行業。”
“哦~那怎麼還沒有一個人有動靜呢?”
反問時,崇禎的眉宇微微舒展了一些,神色略微好看了一些,更是眉梢輕輕上揚,直直地盯着冷曉磊,等待着他的回答。
咕嘟——
此刻,實在是崇禎的那種無形氣場太強,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讓冷曉磊心生緊張之感,忍不住地深深吞嚥了一下口水,喉嚨蠕動,這才做出瞭解釋。
“皇上,是這樣的,對於那些貧窮的郡王,日子幾乎都快不下去,當然巴不得放棄自己的爵位,從而好擺脫相應的桎梏,皇明祖訓的規定,藩王不得離開藩地,若想離開所居住的城池,也必須上報朝廷,獲得批准之後,方可成行。”
“然而,天下的藩王何其多?親王和親王之間不同,親王和郡王之間也有着天差之別,郡王和郡王間也有着相差懸殊,有的郡王可以紙醉金迷,衣食無憂的生活;有的郡王卻只能勉強度日,全靠朝廷的補貼。”
“就是因爲這巨大的差異,許多藩王,尤其是郡王,平常的藩王幾乎都靠其他藩王接濟,庇護,纔不至於餓肚子。”
“因此,在那些有錢有糧的藩王還未鬆口之前,還未明確表態,其他的藩王就算再如何的艱難度日,生活困頓,也不敢做那個出頭鳥,響應朝廷的政策,實在是,他們有着太多的顧忌之處。”
......
漸漸地,崇禎的神色恢復如初,還是那麼的平靜,任由冷曉磊在那裡侃侃而談,講述其中諸多的隱情,不時地輕輕點頭,以示迴應。
出問題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原因是什麼?
毫無疑問,正如冷曉磊所講的這些,不管是那些有錢有糧的藩王威脅使然,還是承蒙其他藩王的庇護和接濟原因,那些貧窮的郡王也不可能挑這個頭,響應自己的“推翻之策”。
畢竟,前者還好說,有着朝廷和地方衙門的庇護,就算有一些郡王跳將出來,充當出頭鳥,其他的藩王也不敢爲難他們。
然而,後一種情況就不一樣了,其中摻雜着濃濃的恩情,若是不聽庇佑和接濟自己的藩王招呼,就那麼大喇喇地放棄郡王待遇,獲得朝廷的一筆補償津貼,可以幹其他事情。
如果這樣做的話,幾乎是等同於忘恩負義的表現,絕非哪一個所能夠決定的,還要與家人討論與商議。
想到這裡,崇禎的心裡略作思忖了一下,就已經有了計較,要想天下諸王主動“繳械投降”,看似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只有使用強勢與鐵血手腕讓其屈服,卻是實則不然,也有着用巧之處。
簡而言之,就好像平叛,既不可以一味地強勢鎮壓,也不可以一意孤行的採用招撫之策,應該是兼而有之,根據具體的情況,以某一個爲主,另一個爲輔,剛柔並濟,方能相得益彰,取得最大的勝利。
因此,要想打破這種僵局,天下諸王的這種默契,尋找一個突破點,打開一個缺口,就顯得十分重要了。
只要有一個王爺主動放棄爵位,有人帶頭,放棄朝廷給予的皇室宗親待遇,就能起到很大的表率作用,就能打破這種僵局,就可以給那些搖擺不定的郡王一個充分的理由,做出自己最本心的選擇。</cont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