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幫旗主的落井下石,皇太極並不在意,現今他最想了解清楚的就是爲何兩人會慘敗至斯。
作爲鑲黃旗的旗主,對這兩人的能力皇太極是清楚的,即便兩人碰上了強勁的對手,也不會損失這般嚴重啊,要知道兩人手下可都是精騎,打不過難道還跑不了嗎?帶着這些疑惑,只見皇太極再度開口道:“處罰的事暫不急,你二人先將此戰經過好好說與我聽,若有欺瞞,定斬不饒”。
見皇太極這樣說,場中的各位旗主也不說話了,實則經過這麼多年的收拾,大夥都是有些懼怕皇太極的。
至於趴在地上的陳泰與圖魯什兩人則是開始竹筒倒豆子般將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當說到對方炮擊的這一段時,兩人都是聲淚俱下,沒有經歷過炮火洗禮的衆人是很難明白當時兩人的感受,每當一回憶起那種恐懼、無助,兩人都是脊背生寒。
聽完兩人的描述,大帳內一時落針可聞,大夥實在是被震驚到了,之前衆人只是知道兩人碰到朝鮮硬茬子了,在寡不敵衆的情況下損失慘重。
可是聽完兩人的講述之後,發現事情並不是那麼回事,好像對方只是開了一頓炮,然後等己方潰敗之後再派騎兵追殺,如此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大清的兩個精銳甲喇打殘了?
一得出這個結論,衆人都是一臉的不敢置信,要知朝鮮兵的戰力大夥都是清楚的,從這些天的交手來看,基本上是一觸即潰,這與兩人的描述完全不相符呀!
突然,帳中響起了一聲爆喝,只見一個身着藍色盔甲的青年將領直接站起了身,然後對着趴在地上的兩人爆喝道:“胡說八道,我看就是你們兩人怕被砍了,才編出瞭如此荒唐經歷,朝鮮人要是真有那麼厲害,大家還能站在這裡圍困他們的國君嗎?”
聽豪格這般說,大家都是表示贊同,顯然他的這番話得到了大家支持,這時趴在地上了陳泰爭辯道:“肅親王,奴才剛纔說的句句屬實”;
之後他又將頭轉向了皇太極方向,接着說道:“陛下,奴才剛剛所說的句句爲真,整個甲喇的將士都能作證,陛下可傳喚他們前來問話,若我等所言有一句假話,願被亂刀分屍、挫骨揚灰”。
見陳泰如此賭咒發誓,皇太極開始有些相信了,之後對着身邊的戈不什護衛吩咐了幾句,很快那護衛便出了大帳,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那戈不什護衛重新回到大帳,然後單膝跪地對着皇太極稟報道:“陛下,奴才剛剛去兩位將軍的營地問詢了一番,得到的回答跟兩位將軍所說一致,爲了防止他們串供,問話的人都是奴才特意隨機抽取的”。
得到了肯定答案,一時間場中格外安靜起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不知該如何開口了,帳中氣氛異常詭異,就在這時,一文官打扮的中間人站了出來,然後對着上首位的皇太極躬身說道:“陛下,此部怕非是朝鮮之兵”。
聽范文程這樣說,皇太極心裡也是有些認同,只聽皇太極對着范文程緩聲問道:“那依範先生所見,此部爲何方勢力?”
見陛下問話,范文程躬身回道:“陛下,有幾處細節奴才需要詢問兩位將軍”,對此皇太極擺了擺手,算是同意。
之後范文程詢問了兩人敵方的一些細節,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只見他對着上首位的皇太極躬身說道:“陛下,若是奴才沒猜錯的話,此部之兵應屬於那八閩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