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回到家中,母親見他受了傷,差一點暈倒,之後一個勁讓他躺下來休息,不要亂動,李大隻好聽話照做。
第三日,村中已是流言紛飛了,因爲死了好幾個人,到處都在議論,瞞都瞞不住,李大隻好帶傷提前去拜訪當地的話事人了,希望趕緊把事情壓下去,不然等官府來查,飛魚幫就麻煩了。
這一帶的話事人是誰呀?
當然非王家莫屬了,現任當家人名叫王學富,趙大海妻子王氏就是王家三房的庶女,王學富祖父曾做過縣令,到王學富這裡,因鄉試一直無法得中,只有一個生員(俗稱秀才)身份。
但王家在此地經營百餘年,有良田幾千畝,經營放貸,另外還出租耕牛、農具、種子,李大他們家就經常租用王家的耕牛,在此地,王家勢力極大。
說到放貸,從春秋戰國開始到如今,那些地主、商人、官員,有些實力的基本都會進入到這一行業,在生產力低下的時代,那些利益集團有錢了,但是礙於投資渠道有限,大量資金流入土地跟放貸業成爲了必然;
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紀,放貸業務依然被無數人追捧,金融業成了高大上的代名詞,這個行業是真正的一本萬利,錢生錢;
只是這個行業始終與血淚相伴,無情地吞噬着底層百姓的血肉,榨取他們所創造的財富,正所謂:
二月賣新絲,五月糶新谷。
醫得眼前瘡,剜卻心頭肉。
我願君王心,化作光明燭。
不照綺羅筵,只照逃亡屋。
王家宅院在李家村南面,離李家村有三四里地。
很快,李大就來到了一處幾進幾齣的大宅院,報上姓名後說是要求見王老爺,當然是以趙大海的名義啦,不然誰認識他呀!塞給來人幾錢碎銀子,那僕人樂顛顛的進去稟報府裡管事了。
王學富此時正在書房看書,一身綢質寬鬆袍服,臉略有些消瘦,額下幾絡長鬚,眼睛頗爲有神,舉止非常優雅沉穩。
管事來到書房門口,小聲對裡面說道:“老爺,趙大海遣人來看望,您要不要見一下?”
聽管家這麼說,王學富不經有些疑惑:“趙大海的事最近鬧得沸沸揚揚,怎麼這個節骨眼上派人來拜訪自己?”
自有僕人帶李大來到正堂,不多時,王學富從後院來到正堂,看到李大,於是問起了前兩天的事,只聽王學富問道:“趙賢侄近來可好?這幾日鄉中有很多流言,你可知實情?”
聽王學富這樣問,李大有選擇的說了一些,只聽李大回道:“王老爺,趙大哥已經去世了,臨死前派我來給您請安,趙大哥還說,以後再也不能聽您老的教誨了”。
說完這些話之後,李大又把帶來的那一口袋銀子送到了王學富跟前的桌子上。
見李大這副做派,王學富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不久後,李大就離開了王家,銀子王家既然收了,後續的事肯定自有安排,不用李大自己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