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智賢回到房間內將大腿上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猶豫了下拿起做針線活的剪刀放進自己的懷裡,悄悄的走出了家門。
藉着夜色樸智賢在村中穿行,沒敢走村口害怕那裡有女真人把守,直接從村後上了低矮的丘陵。
儘管她十分的小心,卻沒有發現跟在她身後的影子。
樸智賢直到翻過低矮的丘陵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剛纔出村子這短短的距離讓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要稍微動靜大一點就有可能被人發現,到那時她能做的只有用懷中剪刀結束自己生命一條路可以走。
丘陵上的灌木劃破了樸智賢的衣裙,在她的臉上手臂上留下一道道紅色的劃痕,可是這一切她都不在乎。
只要能逃出那個地獄般的村子,這一切都是值得的。雖然沒有想好去哪裡找那個大男孩,但是先遠遠的離開村子總是沒錯的。
夜裡雖然有着月光,但在丘陵上行走難免深一腳淺一腳的,每次邁步都會讓腿上的傷口疼痛難忍。
但這個女人還是堅持下來。她只想離得村裡的那羣畜牲遠遠的,哪怕只遠出一步也是好的。
一直走了一個多時辰樸智賢才在一條山間潺潺流水的小溪邊停了下來,剛剛的走路讓她本就不多的體力消耗一空。
樸智賢趴在水邊喝了點溪水潤潤喉嚨,清洗了下有些髒了的臉龐,選了一塊相對平整一些的大石頭坐下來休息。
看着流動的溪水,樸智賢有些走神了。她想起了那個夜晚,那具強壯的身體,那個有些害羞的大男孩。
也許那是大男孩的第一次吧!不知道他會不會記得自己,不知道自己找上門去會不會被他的家裡人轟出來?
就在樸智賢想的入神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身後出現的身影。這個身影從側後方接近了樸智賢,看着月光下的女人竟然有些癡了。
鄭忠利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成親半年的妻子竟然會是這樣的美麗,尤其是在這樣山間的夜晚,臉上那副嬌羞的樣子更是讓他心動。
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這個女人漂亮呢?鄭忠利不禁有些疑惑,也許是半個月沒有見到了吧!
在村子裡沒有找到樸智賢鄭忠利就開始仔細的琢磨,樸智賢那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逃出村子。
最大的可能就是躲藏了起來,而且很有可能就躲藏外家中。可是他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讀書人,根本不知道家中哪裡可以藏身。
但他有自己的辦法,那就是守株待兔。只要守在家門口,肯定能堵到樸智賢。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等了大半個晚上終於等到了樸智賢。
當時他就想大聲的叫人來抓住樸智賢,可是瞧見樸智賢月光下白裡透紅的臉他猶豫了。
自己的妻子從來沒有讓他這麼動心過,他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這還是當初那個只知道幹活的村姑嗎?
鄭忠利被樸智賢散發出來的魅力所吸引,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他改主意了,他要重新佔有樸智賢,決不能把樸智賢交到女真人的手裡。
跟着樸智賢一路走來,鄭忠利也是累慘了。他一個讀書人可從來沒有走過這麼遠的山路,當樸智賢停下來的時候,鄭忠利不在隱藏身形走了上來。
“娘子!你是在等爲夫嗎?”鄭忠利在寂靜夜晚的一句話,差點把樸智賢的魂給嚇沒了。
“誰!你是誰?別過來!”樸智賢被嚇壞了,剛剛想到自己見到大男孩的身影,就被一個聲音打斷。
她當即從石頭上跳了起來,起來的動作太大,牽動了大腿上的傷口,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鄭忠利連忙快步走上前,說道:“娘子!是我啊!一路上我跟隨你到了這裡,這時上天安排咱們再次團聚!”
樸智賢看清楚是鄭忠利後,一顆心才稍稍的當下一點。她對鄭忠利的最後一點心思也隨着他帶着女真人搜捕她的時候破滅了,此刻看向鄭忠利柳眉倒豎,伸手就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
“你別過來!滾開!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也配做我的丈夫?我樸智賢當初瞎了眼睛纔會嫁給你!”樸智賢激動的說道。
聽到樸智賢的話語,鄭忠利的臉冷了下來。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智賢!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們一起生活了那麼久總應該有感情吧!
我既然沒有叫人來抓你,而是跟隨你到了這裡,你還看不出來我的心意嗎?我後悔了,咱們一起逃走吧!找個沒有人認識咱們的地方一起重新生活!”
“滾!我也後悔了!我後悔當初嫁給你!我後悔沒有看出來你是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後悔做牛做馬的侍候你!你現在給我滾!”樸智賢尖叫道。
鄭忠利也發怒了,他瞪圓了眼睛吼道:“你這個賤女人!當日主動去陪野人,被野人甘舒服了吧!
那晚你叫的那叫一個浪啊!你就是個爛貨,野人不過是把你當成泄慾的工具而已。別自作多情了,他們纔不會要一個成過親的爛貨!”
“你閉嘴!不許你說他!你個廢物永遠都趕不上他的一根手指頭,你除了吃飯就是讀那幾本已經翻爛了的書!廢物!廢物!廢物!”樸智賢被鄭忠利的一句句話說的臉色蒼白。
鄭忠利沒有說錯,她是一個已經結過婚的女人。而且那一晚不過是一個交易,答謝救命之恩的交易。
自己找上去那個大男孩會要自己嗎?雖然自己也不過十六歲,但他應該能找到更加年輕漂亮的姑娘,而不是找她這樣一個殘花敗柳。
鄭忠利被樸智賢一連串的廢物給刺激到了,他一步就衝了上去。擡手一巴掌抽在樸智賢的臉上。
腿上的疼痛讓樸智賢站裡不穩,被一巴掌打的摔到在地。倒在地下的樸智賢坐起了身子,正好遇到撲上來的鄭忠利。
樸智賢眼中沒有了往日的畏懼,她揮起手中的石頭打在鄭忠利的額頭上。血花四濺,鄭忠利的額頭好似開了染房,鮮紅的液體一下子流淌了半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