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哈赤沒有直接帶隊衝進蒙古騎兵的陣列,而是繞了個彎從側翼撞進蒙古騎隊的隊伍。
殺入敵陣後,女真甲兵如同利刃般切開了蒙古人的陣列,直奔扎魯特的中軍殺了過去。一路上殺得蒙古騎兵人仰馬翻潰不成軍,原本還能堅持抵抗的蒙古騎兵一下子就亂了起來。
努爾哈赤一馬當先,六十八歲的他仍然不落人後。輕鬆格擋開迎面劈過來的一刀,手中的鋼刀順勢一劃就切過對方的脖子。
沒等敵人的屍體落地,他的戰馬徑直衝了過去迎向下一個對手。數百哥什哈緊緊的將努爾哈赤保護在內,偶爾也會漏過幾個敵人讓努爾哈赤斬殺。
雖然努爾哈赤帶隊衝陣,但他畢竟已經不年輕了。萬一有個閃失,大金國難免會有一場動盪。
努爾哈赤的親自衝陣讓女真人士氣大振,王旗所向無不所向披靡。任憑扎魯特組織起數道防線也擋不住打瘋了的女真人,僅僅片刻之功就已經接近了扎魯特所在的中軍。
扎魯特在馬上一陣的苦笑,三倍的兵力仍然不能戰勝女真人,難道女真真的滿萬不可敵嗎?
但今天敗局已定,只能收攏人馬來日再戰了。希望人手損失的不要太慘重,不然他拿什麼曲統治廣袤的草場。
看着努爾哈赤的大纛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他一撥馬頭轉身就要離去。再不走就有被女真人追上的可能,到時在想走可就難於登天了。
就在這時,女真甲兵中大聲的響起了口號:“汗王攻伐蒙古只誅惡首扎魯特,餘者不究!……”
一遍遍的口號如同大錘砸在了扎魯特的胸口,他強自鎮定道:“努爾哈赤已經老了,只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破壞咱們親如兄弟的結盟。走吧!咱們人多,就是消耗也能將女真人消耗光!”
他的話說完,周圍十幾個臺吉的臉上都牽強的笑着跟上扎魯特的腳步。互相關係最好的幾個臺吉之間開始用眼神交流起來。
扎魯特騎馬走在所有人的前面,他感覺背上如同被十幾把錐子扎一樣難受。偷眼向後一瞧就看見了幾個臺吉之間的眼神交流,他的心一下子就繃緊了。
同時把手按在了腰間的鋼刀上,全身肌肉繃緊隨時準備應付其他人的偷襲。此刻他看向誰都覺得對方是要擒拿自己送到努爾哈赤面前邀功,不由得在心裡暗罵:這羣養不熟的白眼狼,虧得自己對這些臺吉照顧有佳!
不過是一戰失利而已,這羣人就打算反水?現在是在戰場上不好發作,等到了安全地帶非得殺一儆百不可。
就在他全神貫注的戒備之時,身後的一匹戰馬快速的接近了扎魯特。扎魯特的身子一下子就繃緊了,難道他們已經等不及了嗎?要在這裡拿下自己?
扎魯特心裡想着,手上卻把鋼刀抽出了一分。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接近之人的身上,只要對方稍有異動立刻出手斬殺。
馬蹄聲音近了,越來越近幾乎要靠了上來。扎魯特的心臟似乎要停止跳動,握住刀柄的手也滿是汗水。
“來吧!你們這羣白眼狼,今日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扎魯特的厲害!”扎魯特的身體做好了準備,隨時出手解決掉接近之人。
就在此刻這人動了,他伸出手掌拍向扎魯特的肩頭,口中還說道:“扎魯特……啊!你~……”
扎魯特這一刀根本就沒有留手,敵人已經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還有什麼可以留手的。難道真的讓對方綁了自己送去給女真人羞辱嗎?笑話!他扎魯特寧可戰死也不會受這樣的屈辱。
就在這人伸出手掌的瞬間,扎魯特動了。他拔刀揮刀刺出一氣呵成,情急之下發揮出了最大的水平,比起平時出刀要快上好多。
這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一刀刺入小腹中,扎魯特一刀得手臉上的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口中更是高喊道:“死吧!可恥的叛徒,蒙古人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敗類!”
那人被一刀捅進肚子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是真的,直到死他都沒有搞清楚扎魯特爲什麼要殺自己,這人的身體在馬上晃了幾下才摔倒在草地上。
他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是:“扎魯特!你爲什麼要殺我?咱們不是盟友嗎?”但他肚子上的傷口告訴了他事實,鮮血染紅了翠綠的嫩草,這一幕把周圍所有人都看傻了。
立刻有人高聲問道:“扎魯特!爲什麼?爲什麼你要殺別吉勒,他不過是有事找你商談而已!”
“商談?哈哈哈!恐怕是商談將我送去女真人那邊吧!他這樣一個蒙古人的叛徒簡直死有餘估,怎麼?你們難道也要背叛我嗎?”扎魯特冷酷的看着十幾個臺吉道。
“扎魯特你瘋了!你簡直是不可理喻的瘋子!我特累合瞎了眼睛才與你結盟!”有一個人大聲的指責扎魯特。
“好啊!不結盟那就是敵人,特累合受死吧!來人!給我拿下特累合!”扎魯特已經失去了理智,完全聽不進去任何人的意見。
其他幾個臺吉對視一眼都做出了相同的決定,跟隨一個瘋狂的統帥他們也會跟着滅亡。扎魯特就是最好的例子,現在的他已經不可理喻。
僅僅是相互交流了幾個眼神,十幾個臺吉就抽出鋼刀指向扎魯特。他們身邊跟隨的親衛一窩蜂似的殺向了扎魯特。
努爾哈赤坐在大帳中哈哈大笑,他親手攙扶起十二名臺吉。並且開口道:“衆位臺吉深明大義何罪之有?所有罪責都乃扎魯特一人所爲,跟衆位臺吉敢於關係。至於扎魯特留下的草場就平分給諸位臺吉可好?”
跪着的十二個臺吉立刻大喜過望,作爲他們的盟主統領,扎魯特的草場可以說是最肥美的,如今剛剛投靠努爾哈赤就分到了草場,這些人有些後悔沒有早點投奔過來。
努爾哈赤看着一個個面露喜色的臺吉繼續說道:“衆位臺吉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本汗會拖死扎魯特,各位臺吉一定要準時前來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