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海參崴長興軍在金剛山下轉向直撲漢城府後,整個朝鮮王朝立刻坐立不安。長興軍的戰力實在太驚人了,無堅不摧的印象已經深入了朝鮮人的心中。
尤其是離開海邊沒有了補給的他們更是兇狠,動則屠城的手段嚇住了很多人。即使再忠心的朝鮮人也不願意面對一羣瘋子,現在的海參崴長興軍已經不是爲了錢財的劫掠,已經完全變成了爲了殺戮而殺戮的瘋子。
他們屠光的三座城池裡面沒有如往常一樣被搶劫一空,而是直接放火一把火燒光整座城池。
面對這樣一羣瘋子,朝鮮朝堂上的人都怕了。
朝鮮朝堂可以面對大明那樣的謙謙君子,他們可以在明人面前卑躬屈膝。只要表現的足夠恭順,就能換回來幾十,上百倍的好處。
他們也可以應付女真人的貪婪,只要他們給予足夠的好處就會讓女真人滿意的退兵。最多再送上城池土地等財物,一樣能打發點貪婪的女真人。
可他們唯獨拿瘋狂的海參崴野人毫無辦法,使節已經派出去了三波。頭兩撥還沒有見到正主就被僕從軍給射死,最後一波雖然見到了正主卻帶回來一個令人絕望的消息。
海參崴的長興軍就是要來滅國的,他們就是要火燒漢城府,殺光朝鮮王室的任何一個敵人,最後完全佔領整個朝鮮王朝。
而且這羣海參崴長興軍根本就不講什麼禮儀,派出去的使節足有三十多人,最後只回來了一個廢人。
這人的手腳都被打斷,被人綁在馬上奄奄一息的回到了漢城府。朝鮮國王李倧只能讓人送這人下去治傷,繼續與大臣們商議如何面對海參崴的瘋子。
“殿下!海參崴野人實在是欺人太甚,臣以爲應當舉國之力圍剿這羣野人,讓他們知道朝鮮人的厲害!”一名武將率先站出來說道。
李倧在主位上點了點頭,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實際上他知道這人說的完全是廢話,現在不正是圍剿海參崴野人嗎?只是人家全是一人雙馬的騎兵,他們追不上而已。
“殿下!漢城府有人口有數十萬,只要同心協力還用怕區區數千的海參崴野人?殿下若是堅守漢城府定能將海參崴野人拖在漢城府,到時圍剿大軍一到定能全殲海參崴野人!”一個文官也站出來說道。
李倧聽完這人的話,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沒有說話,但在心裡已經記住了這個大臣。泥煤的!這是要拿自己當誘餌啊!萬一要是讓海參崴野人打進城來怎麼辦?
“殿下!不可!殿下乃萬金之軀怎可輕易以身犯險?鄭玉森你居心何在!……”又是一個文官蹦出來引經據典的狂噴這個鄭玉森。
鄭玉森剛想辯解又有人跳出來指責他居心叵測,一時間朝堂上吵成了一團。聽着低下大臣們七嘴八舌的爭吵,李倧的頭都大了三圈。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殿下!臣請殿下襬駕南漢城!”這個聲音響起後,整個大殿內淨了下來。
大臣們紛紛扭頭看去,只見一名老者躬身施禮,正在等待國王李倧的答覆。這人正是位高權重的金正安,他的話一出口立刻讓大殿內的爭吵聽了下來。
李倧聽了金正安的話有些意動,他的臉上出現了久違的微笑。就在他要答應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李倧要出口的話語。
“殿下不可!您在漢城府全城上下軍民才能齊心合力共域外敵,您不在城內羣龍無首,人心惶惶又怎麼是海參崴野人的對手?殿下襬駕南漢城您要三思啊!”鄭玉森跪在地下激動的說道。
李倧頓時爲難起來,擺駕南漢城說的好聽叫擺駕,說的不好聽那就是怕了要逃跑。李倧就是再想逃走,若是讓他在羣臣面前承認,也是拉不下這個臉來,他頓時沉吟起來:“這個……”
“殿下!留下太子監國一樣可以穩定漢城府的人心,相信太子殿下定能守住漢城府擊退海參崴野人!”金正安撇了鄭玉森一眼淡定的說道。
他心裡十分的淡定,李倧怕了海參崴野人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在朝堂爲官數十年早就將察言觀色練得爐火純青,眼前這個鄭玉森就是看不出火候,怪不得一直得不到李倧的信任。
李倧聞言大喜,剛要說話又被打斷。只見鄭玉森往前膝行了幾步,重重的磕頭說道:“殿下!太子怎可與您相比!擺駕南漢城會動搖漢城府的軍心,殿下您一定要三思啊!”
“住口!鄭玉森!你敢誹謗太子!太子仁厚深得民心,豈是你可以隨意污衊的?臣請治鄭玉森大不敬之罪!”金正安在金殿上怒目而視瞪着這個鄭玉森。
不僅朝鮮國王李倧怕了海參崴長興軍,恐怕朝堂上的大多數人都害怕海參崴長興軍打到漢城府城下。
雖然說海參崴長興軍總數也就萬餘人,但他們一路上打出來的戰績太嚇人了。連破數十座城池,自身幾乎沒有多少損耗。這樣的戰績已經嚇尿了朝鮮人,現在的朝鮮人一提起海參崴野人說話的聲音都要小上許多。
這種情況下哪個大臣不想着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只要李倧擺駕南漢城他們就能隨王伴駕跟隨。
就算海參崴長興軍攻破漢城府,燒殺搶掠總需要時間吧!有這段時間他們君臣完全可以乘船去別處避一避,海參崴長興軍再厲害騎着戰馬總不能追下大海吧!
所以金正安的提議一下子說到了大多數人的心裡,只有少數人還有些顧慮。但向鄭玉森這樣拼死反對的卻沒有,大家都像老傻子一般看着鄭玉森。
“殿下!臣不是這個意思!臣……”鄭玉森剛想再辯駁幾句就被金正安打斷。
“那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要欺君不成?”金正安咄咄逼人,鄭玉森被他說的一時詞窮。
“嗯~……!”李倧一開口,下面所有人都淨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國王李倧的身上,等待他最後的決定。
“擺駕南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