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着大火的小早撞上飛魚快船的一刻,它船頭的三顆鐵釘就牢牢釘死在飛魚快船的船頭。
大火燃燒的非常猛烈,船上的木頭髮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大副尤賓立刻帶着戰兵衝上船頭,三顆手榴彈投向燃燒着的小早船。
快速前進的飛魚快船前猛然爆炸,手榴彈將被火燒過的小早炸的四分五裂。除了釘在飛魚快船上的一塊船板,剩餘的都散落到一旁。原本燃燒的大火除了零星還在燃燒,剩餘的都被海水撲滅。
還沒等船上的士兵鬆上一口氣,又是一條關船追了上來。關船上的人用火箭向飛魚快船攻擊,長興軍戰兵也是用火銃還以顏色。
船上的一門9磅炮命中了這條關船,直接打爆了關船的船尾。關船的速度瞬間一慢,但他們射出的火箭又有幾箭射中船帆。
飛魚快船的速度再次下降了一節,千瘡百孔的船帆提供的動力有限,只有原來一半的速度。在紛亂的海戰中換船帆是不可能的,馬樂只能咬牙上飛魚快船往前衝。
好在前方已經沒有多少小早船和關船,只要衝出最後的一段距離就是勝利。
……
佐木三郎是幕府的本家武士,由於運氣不好,出征九州沒有被選上。他就成了留守江戶的五千大軍之一,儘管是最低等的武士,但他卻十分渴望爲主家在戰場上殺敵。
昨日的海盜入侵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但天還沒亮的鐘聲讓他心緒不寧。
得知炮臺全部失守,海盜隨時可能抵達江戶城時,每個前來的武士都被驚到。
他們的身上已經被深深的烙印上了德川家的名字,與德川家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所以聽說主家召集武士在江戶灣與海盜決戰的消息後,他立刻帶上自己的十名足輕來到海邊。
佐木三郎來的有些晚,他到達這裡時已經沒有了船隻。只有一些連夜趕製出來的竹筏、木排,即使只有竹筏他也毫不猶豫的跳了上去。
戰鬥一開始他就跪坐在竹筏的前面,雙眼直視着遠處的海戰。聽着震天的喊殺聲,隆隆的炮聲,佐木三郎渾身不停的顫慄。
他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一個勁的催促足輕快劃。但竹筏與船隻相比,速度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儘管他的足輕累得半死,還是與交戰區有着很長的一段距離。就在佐木三郎鬱悶之際,卻看見硝煙中衝出一條奇怪的戰船。
這是他沒有見過的戰船,敵艦這個詞語瞬間就出現在佐木三郎的腦海中。
看到船帆上到處都是窟窿,船身多處焦黑破損,一些地方還釘着數塊船板,可以想象這條敵艦經歷了怎樣的血戰。
如今這條狼狽的敵艦竟然讓他趕上了,不能不說是天照大神顯靈。他連忙讓足輕改變方向,向着飛魚快船劃了過去。
距離飛魚快船還有五十步時,佐木三郎就抽出腰間呢倭刀,向前一揮口中還大聲的命令足輕衝鋒。
馬樂衝出倭人船隊包圍的一刻才鬆了一口氣,倭人似乎認定那成片的木排、竹筏大軍能對付自己,並沒有調頭追擊。
他藉助難得的機會立刻讓士兵更換那面破損幾乎不能用的三角帆,就在士兵們忙碌呢時候,四周的倭人緩緩的圍了上來。
最讓馬樂驚訝的是他正面過來的竹筏,十幾個倭人划着竹筏衝上來。除了手中的武器再沒有什麼兵器,連個弓箭都沒有。
他們是來進攻自己的?就倭人的兩條斷腿能跳上飛魚快船?雖然現在火炮滾燙的已經無法開火,但也不是僅憑兵器就能輕易被倭人攻破。
雖然飛魚快船的船舷低矮,但那也有六尺好伐。倭人打算站在竹筏上逗長興軍玩嗎?
“船長!他們是來跳幫的?能不能讓他們靠上來,讓大夥開開眼,這羣人打算怎麼登船?”尤賓嬉皮笑臉的說道。
雖然馬樂也想看,但在倭人環視的環境下,任何馬虎大意都是要不得的。
他連忙下令但:“戰兵還等什麼?難道還想請倭人吃飯不成?”
戰兵立刻伸出火銃,對準衝上來的佐木三郎。“砰砰!”銃響中,佐木三郎的胸口炸出幾團血花,他不甘的栽倒在海中。
身子一點點的沉入大海,佐木的眼睛卻一直盯着飛魚快船。心中的不甘充斥着大腦,他不畏懼死亡,卻不甘心連敵人身邊都沒有摸到就被打死在海中。
長興軍戰兵有一半的人將目標定在了佐木三郎的身上。沒辦法!誰讓他不停地揮舞倭刀,不打他纔是天理不容。
竹筏上一輪火銃過後,完好無損的就只剩下四個人。其餘的人不是中彈落水,就是倒在竹筏上慘嚎。
剩餘的四個人對視一眼,轉身跳入大海向着遠處游去。他們可不想死,在這個關頭還是逃命要緊。
戰兵在船舷處不停的開火,將打算靠上來的倭人打死在海中。但倭人的數量實在太多了,很快飛魚快船的周圍就圍滿了木排、竹筏。
尤賓已經率領戰兵在船舷處阻擊倭人登船,就連炮手和水手也拿起武器加入到戰鬥之中。
馬樂緊張的看向已經要換完的船帆,只要在給他一柱香的時間,哪怕再少點也行。到時飛魚快船恢復動力,一定能給這幫倭人點顏色瞧瞧。
“啊!”的一聲慘叫,馬樂聽出那是大副尤賓的聲音。他立刻尋聲望去,只見尤賓肩頭染血的坐在甲板上。
他面前的船舷上正跳上來倭人正舉刀向尤賓頭頂劈下,馬樂立刻將手中的短銃對準倭人,銃響過後倭人栽倒在尤賓的身上。
就在同時,幾處船舷失守。若不是長興軍水手拼死反擊,飛魚快船上已經爬滿了倭人。
“船長!船帆換好了!”
“船長!火炮可以發射了!”
兩個好消息同時傳來,讓所有人的精神爲之一振。他們堅持了許久,幾乎每個人的身上都帶了傷。若不是長興軍從未戰敗的信念在支撐着他們,恐怕早有人支撐不住倒在甲板上。
馬樂興奮的手臂一揮,下令道:“開火!升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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