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時,在礦上做工的礦工被趕了回來。在山谷入口處,一名大漢點頭哈腰地地送走了管事。
他自己則是來到礦工最前排和另外幾個人收刮曠工們的糧食,在踹倒一個沒有糧食的曠工後,大漢罵罵咧咧地說道:“老二死到哪裡鬼混去了,到現在還不出來,要累死咱們不成?”
他身邊一個馬仔小心地說道:“隆爺!二爺肯定是有事耽擱了,要不小的進入催催?”
“你去吧!讓老二快點出來,等下還有大事要辦。這件事要是辦成了,以後咱們就是礦場的監工,就可以擺脫礦奴的身份!”隆爺說着,臉上露出了笑容。
王隆也是流民出身,他與弟弟一起被抓緊礦場已經有兩年的時間。
憑藉着兄弟二人的敢打敢拼,竟然讓在他們在礦工中稱王稱霸。原本散亂的礦工在他們兄弟的管理下,乾的比前要多上不少。
王隆更是與礦場管事提出用勞動來換糧食的辦法,這個辦法讓不情願出力的礦工變得更加賣力的幹活。
想要不捱餓,就得使勁地幹活。徐家莊鐵礦在使用王隆的辦法後,鐵料的產量要多出很多。
礦場管事也在王府衆多做事人中脫穎而出,進入到張金才的眼中。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脫離山溝裡的礦場,進入王府成爲風光的管事之一。
張二風的到來更是讓礦場管事小心地侍候,對於提出要流民中兩個女人的要求更是滿口答應。
就在他打算用強的時候,一個從平陰縣城來的流民告訴了監工吳雙的身份。
當管事聽說吳雙的戰績後,也有些猶豫。他身邊的人數太少,萬一拿不下吳雙容易打草驚蛇。
他把收拾掉吳雙的任務交給了王隆,在王隆看來一個人再能打還能是他們數十青龍幫的對手?
只要晚上回去召集人手,定能一舉將管事要的人擒獲。那時自己就是監工,可以正大光明脫去礦奴這層皮。
王隆正幻想着日後自己風光的生活時,剛纔那個馬仔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
他跑到王隆身前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深呼吸一口氣才說道:“隆爺!大事不好,二爺被新來的秀才給捅死了。留在山谷中的二十幾個兄弟也被打死,如今家中就剩下一個斷腿的兄弟,您可要給兄弟們報仇啊!”
“什麼?”王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弟雖然行事魯莽。但也是一把好手,在這山谷中已經少有敵手,怎麼會輕易地被人捅死。
還有自己就給他的二十幾人都是吃乾飯的嗎?他們就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弟弟被殺?
廢物!全特木的是廢物!自己浪費在這羣廢物身上多少糧食,就是用來喂一羣狗也不會如此窩囊的被人全殲。
他一臉踢翻了報信的馬仔怒吼道:“廢物!你們都是廢物!爺的糧食都喂狗了?還不趕快給爺召集人手,馬上給爺抓住秀才點天燈!”
他的一衆手下顧不得收礦工的糧食,趕緊拿着木棒跟在王隆的身後,向着山谷內走去。
他們在這裡囂張慣了,根本就沒有掩飾行蹤。大搖大擺地來到裡面,一路上連打帶踹鬧得聲勢不小,引得膽大的礦工跟在他們身後想要瞧個熱鬧。
吳雙正在將硬餅子揉碎了餵給丫丫吃,卻聽見有人來報。
“秀才!外面來了好些人,他們來意不善,可能是什麼青龍幫來尋仇了!”
吳雙停下手上的動作,抓起身邊的箭囊背在身上。轉身對秀姑說道:“照顧好丫丫!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
又對丫丫說道:“等着哥哥!哥哥回來給你弄吃的!”
秀姑抱住想要跟隨哥哥出去的丫丫,用力地點了點頭。
丫丫的眼中全是淚水,他突然響起那個黎明。哥哥也是同樣的表情,但回來的卻是一具斷腿的屍體。
丫丫強忍住眼淚,她一直認爲是自己哭泣才讓哥哥沒能回來。自己好不容易又有了個哥哥,絕對不能再次的失去。
王隆來到流民們臨時搭建的窩棚前就是一皺眉,這裡已經有三四十的流民手持木棒警惕地看向他們。
從這些流民的眼神中,王隆看到了兇狠。這是一羣殺過人的流民,這樣的流民不比他們青龍幫的人差。
一旦動起手來自己不一定能拿下對方,看着流民手中的木棒,王隆突然高聲喊道:“徐家莊礦場的兄弟,新來的傢伙殺了我的弟弟。誰能弄死這羣泥腿子,就是我王隆的兄弟,以後就可以不用去礦上做工一樣能拿到糧食!”
王隆的話語在曠工中引起不小的波動,青龍幫的人每天不用幹活還能吃飽肚子,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很多人都想成爲青龍幫的成員,原本來看熱鬧的礦工開始向內靠攏。
流民們頓時緊張起來,人數差不多的青龍幫他們不怕。拼命而已,誰怕誰啊!
但是四周的數百礦工圍攏上來,讓流民的心緊張起來。這麼多人要是一擁而上,僅憑他們幾十個人根本擋不住。他們開始緩緩地後退,希望能跟礦工拉開距離。
王隆看到緩緩後退的流民哈哈大笑:“你們這羣泥腿子!敢殺我二弟就要付出代價!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跑,不把你們剝皮抽筋,我王隆絕不罷休!”
曠工們慢慢地逼近,流民們身後就是窩棚已經退無可退。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果決。
“殺!……”數十流民爆發出的喊聲嚇得礦工後退了幾步,看着雙眼通紅的流民他們也有些猶豫。
加入青龍幫是好,但是送死的事沒人願意去做。每個礦工都不想第一個出手,都想自己成爲最後得利之人。
“快上啊!再特木的不上,以後交的份子再加一成!”王隆不停地叫囂道。
就在曠工們猶豫之際,吳雙從窩棚內緩緩走了出來。他邊走邊從背後的膠囊裡抽出三支利箭,對準了大呼小叫的王隆。
曠工們見到手持弓箭的吳雙嚇得連連後退,礦場中弓箭已經是大殺器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