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洛夫騎在馬上對着剩餘的哥薩克騎兵吼道:“勇敢的士兵們!你們是無所畏懼的戰士,你們是戰無不勝的勇士,你們是沙皇陛下抽向東方的馬鞭!
告訴我你們會戰勝一切敵人!”
“烏拉!”
“告訴我你們會殺光看到的每一個遠東人!”
“烏拉!”
“讓我們用敵人的血來爲同伴報仇,讓他們聽到哥薩克的名字就瑟瑟發抖!”
“烏拉!”
“烏拉!”
……
聽着自己手下山呼海嘯般的嘶吼,巴特洛夫滿意的點點頭。
現在哥薩克人的情緒已經被他調動起來,進入戰鬥狀態的每一名哥薩克騎兵都是瘋子。
他們完全就是嗜血的惡魔,不殺光敵人絕不會罷手!
哥薩克騎兵也正是嗜殺、好戰才成爲西方各國傭兵的最愛,更是經常爲了錢替各個國家打仗賣命。
他們是天生的戰士,只要出現在戰場上總能帶來一片片的腥風血雨。
“爲了哥薩克的榮譽!爲了沙皇!哥薩克騎兵,衝鋒!”巴特洛夫用力的揮舞手中的戰刀,指向了前方的長興軍。
馬戶可不敢如同在山坡上一般的託大,眼前的騎兵並不想剛纔那麼容易對付。
沒有了山坡的優勢,哥薩克騎兵的速度非常的快,下眼瞼就會衝到自己的身邊。
“開火!狠狠的打!散彈準備,手榴彈準備!是時候讓羅剎人見識下長興軍的厲害了!”馬戶在哥薩克騎兵進入到百步的射程立刻下令開火。
“砰!砰!”的銃聲中,不斷有哥薩克騎兵落馬。
但哥薩克騎兵的確悍不畏死,雖然被不斷的擊中,卻沒有一人猶豫不前。
他們忍受着銃彈的打擊一點點的接近了長興軍陣列,巴特洛夫也在衝鋒之中,心中雖然驚懼卻沒有太過擔心。
遠東人的火銃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他們剛剛竟然還保存了實力。
一百多米外就能有不錯的命中率是巴特洛夫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事情,但他也僅僅是有些吃驚而已。
對於哥薩克騎兵來說,五十步的距離眨眼就到。就算多出五十步也不過是多一些傷亡罷了,既然已經決定猛攻哥薩克騎兵就不會因爲畏懼傷亡而停下。
剛剛突進到了五十步,長興軍中的五門火炮依次點火。成片的鉛彈讓哥薩克騎兵付出了大量的傷亡。
看着成片被擊倒的騎兵,巴特洛夫心中都在滴血。沒想到長興軍盾車中還隱藏着這樣的大殺器,直到此刻他纔有些後悔了。
他的魯莽決定讓哥薩克騎兵傷亡慘重,就算此戰能夠拿下遠東人,哥薩克騎兵也會元氣大傷。
就在巴特洛夫懊悔之際,又是一連串的手榴彈落入騎兵之中。
長興軍的多層次進攻已經打得巴特洛夫沒了脾氣,仗已經打到這個份上,想要撤退已經根本不可能了。
剩餘的哥薩克騎兵只有猛攻一條路可以走,他們已經站到了懸崖邊上,根本就退無可退。
終於哥薩克騎兵接近了盾車陣,哥薩克騎兵依舊是毫不猶豫的撞了上去。
這次的盾車不像在山坡上那樣紋絲不動,盾車晃動間向內退了一點,但又騎兵撞擊來的力道被相連鐵鏈分擔去了不少。
雖然盾車晃動着後退了一些,卻沒有被撞碎或者翻倒。
相反哥薩克騎兵卻撞的頭破血流,他們前赴後繼的撞擊不過是讓盾車陣變得凹陷下去了一些,距離衝破長興軍的盾車陣還有一些距離。
可長興軍手中的火銃卻沒有閒着,依舊不停的對着哥薩克騎兵開火。
偶爾幾聲手榴彈爆炸聲在騎兵中響起,頓時就清空了一大片的地方。
“跳過去!都跳過去!”巴特洛夫見狀不得不提醒這羣腦子裡一根筋的哥薩克騎兵,明知撞不動還要撞上去,這不是一羣傻子嘛!
聽到他的命令哥薩克騎兵很快就放棄了自殺式的撞擊,一個個輕提戰馬的繮繩從盾車頂端跳了進去。
跳進去的哥薩克騎兵還沒來得及縱馬,就被早已守候多時的長興軍一刺刀放倒。
但隨着跳進盾車陣的哥薩克騎兵越來越多,長興軍的火銃手不得不全力應付跳進來的騎兵。
他們漸漸的放棄了對盾車陣外哥薩克騎兵的射擊,轉頭用刺刀專心致志的對付跳進來的騎兵。
看到此刻巴特洛夫才露出了一絲笑容,近半的傷亡終於換來了勝利的曙光。
長興軍已經應付不瑕,只要破開這些可惡的盾車,就是他們徹底勝利的時刻。
馬戶手持長生銃早已加入到了戰鬥之中,剛剛開始時哥薩克騎兵的兇悍給了長興軍一個深刻的印象。
他們身中一刀仍然可以奮勇殺敵,直到被刺中要害才倒在地下。
哥薩克騎兵胯下的戰馬也是膘肥體壯,在狹小的盾車陣中也能橫衝直撞。
這種情況直到跳進來的哥薩克騎兵越來越多才有所改變,哥薩克騎兵限制了戰馬的活動空間。
處於被動的長興軍終於發動了反擊,沒有速度的騎兵根本不是長興軍刺刀的對手,哥薩克騎兵還不願意下馬作戰,這讓長興軍在盾車陣中大殺四方。
馬戶躲開當頭的一刀劈砍,隨手一擊刺殺就要了一名騎兵的性命。
還沒等他轉身,又被敵人長槍刺中頭盔。雖然沒有戰馬速度的加成,也讓馬戶一陣的頭暈眼花。
好不容易躲開戰馬的踩踏,又被敵人一刀劈砍在頭盔上。
馬戶連退數步用銃拖拄地才站穩了身形,掏出短銃打倒了一名想要上來撿便宜的哥薩克騎兵。
“咔嚓!”一聲脆響,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盾車陣被打開了!”
馬戶先是一愣,隨後從懷中掏出一支響箭點燃。
絢爛的煙花在空中炸開,讓已經破開盾陣的巴特洛夫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那些蜂蛹衝進盾車陣的哥薩克騎兵還沒來得及大開殺戒,就聽見外面隆隆的馬蹄聲傳來,從四面八方出現了黑壓壓的騎兵。
這些人大多身穿獸皮,手中還拿着骨質的弓箭。但他們的眼中都充滿了仇恨,那一條條炙熱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哥薩克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