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夥人囂張無比,還要把那三個大號的食盒裝滿。看那食盒的大小,裝下10斤羊肉一點問題沒有,三個食盒就是三十斤。
白文軒就是再能吃,也吃不下這麼多的羊肉吧!一看這裡面就是有貓膩,但是那夥人畢竟是白文軒的親兵,夥兵實在是不敢得罪他們。
但是如果給了他們三盒羊肉,那麼剩下的這些羊肉肯定不夠每人一碗。萬一張鬥怪罪下來他們也難做,所以一個夥兵小心的說道。
“白哥!三個食盒也太多了,裝滿就不夠兄弟們分的了,要不小的給您先裝一個?如果分完還有剩餘的小的肯定都給您,您看怎麼樣?”
那個姓白的親兵一聽就不幹了,他掄起巴掌就打了過去。那個夥兵沒有防備,當場就被他打倒在地。
“你他嗎活膩歪了?居然讓白把總吃剩飯,今天不好好的教訓你一下還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說着他一揮手,其餘的親兵衝上來就對那個夥兵拳打腳踢起來。
這個姓白的親兵,卻把手伸向了肉桶中的勺子。口中還罵罵咧咧的道:“不知死活的狗東西,吃你們的羊肉是瞧得起你們。別TM的不知道好歹,惹毛了老子讓你們吃西北風去。”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勺柄的時候,一支大手猛然間抓住了他的手腕。他被嚇了一跳,隨後就破口大罵。
“那個不開眼的敢來管閒事!信不信爺爺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不給爺爺鬆~~~手”
他的手字的音量減了下去,那些毆打夥兵的白文軒親兵也停下了手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怎麼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到要見識見識!”
出手的正是張鬥,上午訓練完畢他也和其它士兵一樣排隊打飯。這就是後世當兵留下來的習慣,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權,可以凌駕在士兵們的身上。
其他的士兵想給張鬥讓出位置來先打飯,張鬥沒有同意。他老老實實的排隊,就看見了剛纔這一幕。
當下他就來到前排出手抓住了伸向肉桶的爪子。
這個親兵顯然沒有想到張鬥會在這裡排隊,在他的印象裡,張鬥要是能讓親兵二狗子來給他打飯就算是平易近人了。
所以他完全可以仗着白文軒的名頭在這裡狐假虎威的撈點肉吃。他都想好了,到時候拿着一盒去孝敬白文軒,他們自己還能落下兩盒。
完全可以吃個痛快,可誰知在這裡竟然遇到了張鬥。看着張鬥那張怒氣值爆表的臉,他是真的怕了,就在昨天他還看見了這位把總就用一隻手就差點捏斷了白文軒的腳脖子。
他可不認爲自己的手腕子會比白文軒的腳脖子更加結實。這貨一看是張鬥剛想開口求饒,就覺得自己的手腕子一痛。
接着就再也感受不到手的存在了,只剩下了一陣陣鑽心的疼痛從手腕子上傳來。當即他就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那聲音聽得剩餘的親兵頭皮就是一麻。
這幾個親兵連忙跪下磕頭求饒,“把總大人饒命啊!小的一時昏了頭,纔跟着姓白的來撈點肉吃。看在白把總的份上,您就饒了小的們這一次吧!”
張鬥看着跪在地下的幾人,心裡一陣的膩歪。這羣人就是前鋒營的害羣之馬,不把他們清理出去,一旦發生苦戰,這些人就是不安定因數。
張鬥可不想因爲這幾個老鼠屎壞了一鍋的湯,當下他就下令。
“這幾人無故缺席操練,還搶奪他人的吃食,擅自對袍澤大打出手,所以本將命令將他們沒人重責30軍棍,即可執行!”
張斗的命令一下,白文軒的親兵立刻哀嚎一片。30軍棍可不是像影視劇裡那些人一樣打完了還跟沒事人一樣還能活蹦亂跳的出外打仗。
如果這30棍子要是打實了,絕對能要了人的性命。就算是手下留情也足可以讓人在牀上躺上一個月下不了地,現在張鬥要對這些人下手,那些普通的士兵各個是拍手稱快。
這幫人仗着是白文軒的親兵,平日裡沒有的欺負同僚。現在看到這幾個人倒黴,這些普通的士兵一個個都端着大碗,盛上一碗羊肉,蹲在行刑的地方看熱鬧。
很快這幾個親兵就被扒掉了褲子被人按在地下準備行刑,就連斷掉手的白姓親兵也不例外。
第一棍子剛剛打下,就聽見有人高喊:“等等!!等等再打!”來人一邊一瘸一拐的跑來,一邊喊道。
負責行刑的士兵把頭看向了張鬥,發現張鬥沒有任何表示,就沒有再理會喊話之人繼續打了起來。
趴在地上挨棍子的白文軒的親兵一聽這個聲音,眼淚都流了下來。他們知道白把總來救他們了,今天這頓棍子應該是不用捱了。
可隨後他們就懵圈了,行刑的士兵並沒有停手,還是一棍子一棍子的打了下來。他們彷彿沒有聽見白文軒的叫喊一樣還在繼續的打着。
“停手!你們這羣混蛋!快停手,沒聽見白把總讓你們停手嗎?”地下的親兵聲嘶力竭的喊道。
張鬥只是淡淡的看了白文軒一眼,從牙縫裡蹦出了兩個字。
“繼續!”
這下子負責行刑的士兵心裡有底了,他們不在停手,一下一下的打了起來。
等白文軒一瘸一拐的來到近前,30軍棍已經都打完一多半了。他就聽見一旁負責計數的士兵在查道:“23、24、21、22”嗯?
他仔細一看,負責計數的正是二狗子。當時他鼻子都快氣歪了,他衝到二狗子身前,怒吼道:“你小子怎麼查的數?還能往回查?”
二狗子不慌不忙的說道:“副把總大人!小的沒讀過書,膽子還小。您這一喊,小的萬一要是忘記了剛纔查到哪了,還得從頭查怎麼辦!”
地上趴着捱打的親兵一聽差點沒暈過去,心說:這小子也太壞了,這是要玩死人的節奏嗎?
白文軒氣哼哼的鬆開抓住二狗子的手,就在一旁盯着二狗子不說話。接下來二狗子倒是沒有再出什麼幺蛾子,規規矩矩的查完了30軍棍。
這時地下的幾人早已昏死過去,就剛纔那一會。別說30軍棍了50軍棍都得出去,這些人以後就算是養好了,人也廢了。
白文軒看着自己的親兵躺在地下的慘狀,他轉身怒視着張鬥。
“張大斗!你一定要和我過不去嗎?”白文軒此刻兇相畢露,雙目中射出陰冷的目光。
張鬥毫不躲閃的與他對視,“白副把總!本將沒有同任何人過不去,這些人違反軍規就要受到處罰,白副把總對比可有異議?”他把副字咬的極重,聽得白文軒臉上的肌肉都是一陣的抖動。
過了好一會,白文軒才從嘴裡蹦出來幾個字。
“沒有異議!”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再沒有看那些親兵們一眼。臨走時還撂下了,“咱們走着瞧的狠話!”
張鬥卻並不在意,他覺得這支明軍能不能挺過10幾天後的渾河血戰還兩說呢!怎麼會在意白文軒的威脅。
當夜,陳策的大賬中就傳出來一個人的哭訴聲。
“舅舅!那張大斗囂張至極,他把您給我的親兵都給打廢了。這哪是打親兵啊!簡直就是在打您的臉!”
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文軒不要着急,慢慢的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文軒當然不會說自己的不對,他添油加醋的把張斗的囂張跋扈描述了一遍。又說是張鬥故意找茬把他的親兵給打殘廢了,這貨後來還把自己的腳脖子讓陳策瞧了瞧
“好膽!張大斗小兒竟敢如此囂張。文軒儘管放心,三日後定當爲你出氣!”
日子就在張鬥緊張的準備和訓練中渡過了三天,這幾天白文軒就像消失了一樣沒有出現在前鋒營裡。
秦石倒是來找了張鬥幾次,每次來還帶上幾隻處理好的肥羊。他們二人還非常的投緣,每次都能喝得非常的盡興,就連二人的親兵也成了朋友。
如今的浙兵和白桿兵還是敵對的狀態,只有張鬥和秦石成爲了其中的異類,還相處的非常愉快。
今天又是到了五日一操的日子。這一天的早上照例得進行點卯。
張鬥還和上次一樣穿戴整齊,帶到大賬。人剛到齊,就聽見上座的陳策一拍桌子。
“張鬥何在!”
艹!怎麼又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