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才露出一角的時候,王達綸已經在召集人了,衆人圍在門口,七嘴八舌的議論着今天的行動,特別是佃戶們,幾個湊在一起,紛紛表示對於今天的行動並不看好,大家都隱約知道對方有一百多人,看看自己這邊才只有這麼點人,心裡隱憂更大了,心想到時候要機靈點,見勢不妙趕快跑,別被打傷了。
相比衆佃戶的不安,王府家丁們顯得鎮定得多,畢竟昨天大家都見證了禿尾巴雞的神勇。不過說到禿尾巴雞,大家感覺到很奇怪,昨天還大發神勇的禿尾巴,今天就沒見影子。有些佃戶還不懷好意的猜測,別是其他公雞被它幹掉了,它獨佔那麼多母雞,晚上操勞過度,起不來了吧。想到得意處,大家還帶着是男人都知道的笑容。
但可惜的是大家只猜對了一半,禿尾巴是起不來了,不過不是昨晚操勞過度,是興奮劑的副作用表現出來了。
王達綸去雞圈裡觀察,只見禿尾巴雞像是得了雞瘟一樣,頭垂着,眼睛半閉,痛苦的半聲半聲的叫着。
王達綸看了禿尾巴雞的慘狀,只覺菊花一緊,奶奶的,這藥的副作用也太恐怖了吧。但現在已無退路,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哎,想想要在牀上躺三天,真是太痛苦了。看看還面帶微笑的家丁們,王達綸心想,笑吧,笑吧,看你們還能笑不,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待人到了差不多,王達綸把家丁們先喊過來,把興奮劑發給他們,叮囑他們快到的時候再吃,現在吃了佃戶們趕不上。
囑咐好大家,王達綸又交過吳良,讓吳良不必跟去,吩咐他在家安排好衆人伙食。接着就提着篇擔,帶領衆人向上遊而去。
當王達綸帶人向上遊趕來的時候,趙家莊的人還不知道,只在溝渠分叉口安排了四個人值守。而四個人不知道王家莊的人要殺過來,還在打着哈欠,吹着牛。
“石頭,你聽說了麼,昨天王家莊那個傻子又幹傻事了,他好像殺了好些雞,還殺了頭豬,讓他家佃戶去吃飯。”
“真的假的?二蛋,你怎麼知道?這年頭大家連飯都吃不飽,怎麼可能會殺豬殺雞的呢?”石頭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說道。
“真的,我來值夜的時候,剛好見王家莊的人,他說的。就王家莊張地主家的張順,你知道的。”二蛋肯定的說道。
“哎,他們命真好,我都快一年不知道什麼是肉味了。想想就流口水啊!媽的,我們在這裡喂蚊子,他們倒好,在那裡大吃大喝。”石頭氣憤的說道。
“別生氣了,哼哼,他們也得意不了幾天了,沒水我看他們怎麼種地,餓死他們。”二蛋幸災樂禍的說道。
“哼,也對,我看到時王家那個敗家少爺還能得意幾天。哎,你們說這王家少爺是不是被趙全這個黑心鬼,給打傻了,怎麼那麼敗家的事情都能做出來。”石頭說道。
“誰知道呢,被打傻了也說不定。不過現在的地主都壞死了,王達綸怕是不安好心。”
“就是,就是!現在的地主太壞了,你說我們大晚上的不睡覺守着水,可趙員外連個銅板都不給我們,儘讓我們白出力。”旁邊聽石頭和二蛋說話的一個人也說道。
“看看府中的那些家丁和那些丘八,每天趙致高好酒好菜的供着。而我們不僅要守水,還要幫着打架,真是命苦啊。”最後一人也哀嘆。
正當四人感懷命運不公的時候,王達綸帶領衆人也來到渠邊。隨後四人也發現了王家莊來人,馬上一邊敲起了銅鑼,一邊往趙家莊跑。
看見有人逃跑,李來福就想去追,結果被王達綸攔住:“不要追了,這幾人回來的,大家先把藥吃了,我們在這裡等着他們大隊人來。其他佃戶,快把溝渠給我挖開,讓水淌過去。”說完,帶頭把藥吃進肚子裡。
衆佃戶聽了馬上揮動鋤頭,挖渠放水。而衆家丁見王達綸帶頭,也紛紛把藥吃進肚子裡。
過了幾分鐘後,王達綸感覺一股熱流在身體中到處流淌,熱流流過,感覺全身的骨頭在咯咯響,身體裡彷彿原子彈在爆炸,全身充滿着力量。
王達綸撿起地上一塊石頭,用力的扔了出去,只見石頭飛出了將近百多米,王達綸看着遠方石頭的落地,滿意的拍拍手,暗讚一聲:“爽!”
衆家丁也發現了自己身體的變化,紛紛有樣學樣起來,一時間石頭飛舞,大家起了興致,還搞起了比賽。旁邊正挖渠的佃戶見了不由得瞠目結舌,這些傢伙怎麼一下子就力大無比了呢?不過隨後又大怒起來,你們這些混蛋那麼有力氣怎麼不過來幫忙,還在那裡扔石頭。
過了一刻鐘,只見趙家莊方向過來了將近二百多個人,相互簇擁着走了過來,只見領頭一人,身着綢衣,做管家打扮,一邊走還一邊吆喝着:“大家快上,乾死王家莊這些混蛋。”
當人羣走動王達綸一衆人面前十步的時候,綢衣管家止住衆人的步伐,指着王達綸罵道:“我道是誰吃了熊心豹膽,敢來捋虎鬚,原來是王家少爺啊,怎麼樣,王家少爺,上次沒打舒服,難道你又討打了,趕着來讓你趙全趙爺爺好好招呼。”
趙全話音剛落,趙家莊衆人發出一陣陣鬨笑。一個身着邊軍小頭目服飾的人更是笑得大聲,一邊笑一邊說道:“小子,你膽子挺肥啊,難道前天被你張保張大爺打得不夠爽,今天準備過來讓大爺幫你鬆鬆骨?”
王達綸臉氣得鐵青,手指着兩人說道:“你們兩個王八蛋別得意太早了,今天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上!”說完舉起手中篇擔衝了出去,全然不顧昨晚的訓練。而衆家丁反應慢了一點,頓了一下,才衝出去,因爲這麼一頓,他們不自覺的保持了整齊。
張保一看王達綸這麼不知死活,緊握着哨棒衝了上去,張保心想,你的小子不知死活,我給你來個滿臉桃花開。這時王達綸的扁擔劈了下來,張保不在意的用哨棒往邊上撥,根本沒把王達綸的進攻放在心上。
因爲張保的輕敵,所以他悲劇了。王達綸現在反應可是很快的,他手中的扁擔避開了哨棒,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張保左臉上,只聽“啪”的一聲,張保的臉上多了條紅印,接着血涌了出來,真真是滿面桃花開。
張保疼得“啊”的叫了一聲,不顧臉上的疼痛,把手中哨棒向王達綸砸去,可還沒等他舉到頭頂,王達綸的扁擔又落下來了,這次受傷的是右手,只聽一聲脆響,張保的右手被打斷了。疼得張保抱着右手慘呼。
王達綸一擊得手,也就無意和張保繼續糾纏,一腳把張保踢倒在地,接着衝向其他人。張保被王達綸一踢,倒飛着落向四五米遠的地方,張保就昏了過去,昏迷前只來及想了一句“難道遇到高手了?”
王達綸化身絕世高手,在人羣中左圖右衝,而李來福等人也不弱於王達綸,而且比王達綸還有攻擊效率,只見衆人排成一排,扁擔整齊的向對方落下,而趙家莊人根本來不及躲閃,被四五條扁擔拍在身上一下子就拍暈了。
在李來福等人富有效率的攻擊下,一下子就被打倒二十多人,人羣中的邊兵見了大聲高呼:“結陣,快結陣,不要單打獨鬥!”
雖然有邊軍提醒,但對於趙家莊其他人來說,根本就不懂“結陣”是什麼意思,所以他們還是一窩蜂的衝上去,被王府家丁一個個的放翻在地。
邊軍看趙家莊人不聽他們的,他們也就趙家莊人死活,他們沒有負傷的五六個人圍在一起,組成一個錐子陣型,來對抗王府家丁,李來福等人一下人不適應了,他們的攻擊大都給化解了,只有幾次攻擊落在邊軍身上。
李來福也打出了火氣,高呼一聲:“圍起來,幹翻他們!”
衆人一聽也就不保持陣型,把邊軍給圍了起來,二十多條扁擔一起飛舞,爭先恐後的向邊軍身上落去。有道是“亂拳打死老師傅”,邊軍吃了人少的虧,雖然戰力很高,也在衆家丁身上留下了傷痕。但讓邊軍感到驚異的是,雖然家丁們被打到,但他們連哼都沒哼一聲,好像就不感覺疼一樣,而他們的攻擊傷害很大,一會功夫,邊軍們都躺地上了。
收拾掉了邊軍,李來福們就感覺沒有什麼威脅了,他們看着剩下的趙家莊人,齊聲吼了一聲,向趙家莊人衝了過去。看着氣勢大勝的王府家丁,趙家莊人明顯感覺到了驚慌:你妹呀,這麼傢伙難道變身超人了,這不科學嘛!
在趙家莊人疑惑無解的眼神,王府家丁們猶如天神下凡,狂風捲落葉一般把趙家莊人打倒了,而趙全這個傢伙,果然不愧是機靈人,看情況不對就躲到了人羣后面,現在見勢頭不對,就準備開溜。
但他哪裡想到先前還作壁上觀的佃戶們圍住了他,一邊高舉着鋤頭,一邊口中說道:“這裡還有一個,想跑?沒門!”
趙全只來及說了句:“饒命!”就被佃戶們的拳頭、大腳丫子給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