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了人家妹子的便宜,王達綸只好退還了一些財物,在大舅哥李倧的千恩萬謝中,王達綸拉着一車車戰利品撤軍了。
有一個惡鄰的不好之處就是這樣,本來王達綸想體會下君王從此不早朝的滋味的,但爲了不被皇太極把自己的老窩抄了,他只得趕快撤軍。
不過誰說王達綸的路途就寂寞了,王達綸可是厚着臉皮的把福姬給帶了回來,他纔不管兩人有沒有成親呢,而李倧則是巴之不得王達綸快點走,所以也是沒有什麼意見的。
所幸自己的老窩沒有什麼事情,王達綸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開始在路途上繼續自己的墾田大計。但這種悠閒只持續了兩天,就不得不結束了,因爲老窩還是出事了。
嚴格的說,不是自己旅順的老窩出事了,而是名義上還屬於東江軍的西路軍出事了!當王達綸正欺負自己的大舅哥的時候,皇太極也是坐不住了,他開始出手了。
不過他出手的對象不是旅順,而是遊離在東江體系之外的沈世魁部,因爲他們西路軍擋在了皇太極進軍旅順的路上,皇太極自然就先拿他們開刀,現在他們自成一系,而王達綸的主力又不在,當然是柿子撿軟的捏!
皇太極這次的決心很大,他準備趁着王達綸救援不力的時候先把西路軍給徹底剿滅,所以他動員了將近五萬兵力向着西路軍所在的石城島殺去,他準備用泰山壓頂之勢把沈世魁徹底抹殺。
沈世魁先的時候是不想向東路軍求援的,本來就是他主動帶人獨立出去的,現在又厚着臉皮向以前那羣人求援,他的臉怎麼拉得下來。所以他苦苦的支撐着,他心想我在海島上,你後金能困我一輩子?
但是他低估了皇太極的決心,皇太極這次是要徹底消滅他們的,所以皇太極擺出了穩紮穩打的架勢。根本就不是抱着撈一把就走的心思。他設立一個大大的包圍圈,要讓對方插翅難逃!
皇太極一認真,沈世魁就支撐不住了,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他最後還是向旅順求援。而接到求援信心的龔正祥大驚,現在他的手裡根本就沒有多少兵力,所以他趕快把求援書送到了王達綸的手裡。
現在營帳裡吵成了一鍋粥。主要是原東江系的將領們在爭吵,而王達綸的團練系則是冷眼旁觀。東江系的將領們對於要不要支援沈世魁分成了兩派。他們互相說服不了誰,互相瞪着眼,頂着牛!
尚可義是反對救援沈世魁的主力,因爲自己兄長尚可喜也跟着脫離體系的緣故,尚可義在東江軍中有一段時間根本就擡不起頭來,因爲大家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他總覺得大家看他的眼神很怪。
所以,他對此事的始作俑者沈世魁意見很大,在他看來,既然沈世魁都不服從東江的命令。也就不是什麼東江人了,憑什麼要去救援他?
以前他們西路軍日子好過,也沒有見他們支援過本部一點,現在己方何苦要熱臉貼冷屁股?大家做出巨大的犧牲,萬一對方還是繼續我行我素。那不是虧大了?
而李維鸞則是贊成支援沈世魁,他的道理很簡單,脣亡齒寒,如果不救的話,對己方沒有什麼好處。
“名義上說得那麼好聽,其實還不是你想還舊情,當時毛帥收留了你,所以你不想毛帥的哪一系人徹底的消失!”尚可義冷笑道。
“也有這個方面的原因在裡面,沒有毛帥,就沒有我的今天,你們還不是一樣,大家都是毛帥拉起來的隊伍,雖然他們不認可我們,但是我們得領毛帥的情,你們也不想毛帥的心血徹底沒了吧,他們可是毛帥的姻親!”
李維鸞根本就沒有否認,當初他李家多風光啊,但自從努爾哈赤起兵以來,李家被朝廷認爲是後金做大的罪魁禍首,所以他們兄弟三個明裡暗裡的受打壓,好好的一個李家被整得支離破碎。
關寧軍那夥人,以前都是李家的部下,結果卻容不下自己這個當初的主子,如果不是毛文龍收留,自己可能早被那夥人給玩死了。所以這麼大的恩情不報嗎?
雖然毛承祿造反時,自己沒有佔到那一邊,相反自己還鎮壓了他,但是他那是造反,和今天的事情沒有什麼可比性,他李維鸞可是恩怨分明的人。
“那夥人死了纔好!他們在的話,整天搞些小動作,而且他們對朝廷哪裡有一點點的順從之心?”尚可義冷哼道。
李維鸞聽了大怒,正準備反駁,只聽到王達綸擡起了頭,出聲道:“你們的理由都說完了?”
“說完了!”對着威勢與日俱增的王達綸,兩人都不敢再鬧了,很是配合的說道。
“好了!大家的理由我都聽到了,都是一個馬勺裡舀飯吃的兄弟,別鬧生分了!大家都壓壓火,聽我說!說完你們有什麼反對意見再提。”王達綸看着兩人說道。
“是!”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看了看對方,又很是不爽的扭過頭去。
王達綸見了苦笑,這些傢伙就這樣,估計當兵久了,火氣很大,一小點事情就鬧得天翻地覆的,等兩人打過一架,喝頓酒,又好得恨不得穿一條褲子。真是拿這些老粗沒有辦法。
“我的官職是東江總兵,雖然西路軍沒有找我報到,但是他們還是我屬下,於公於私,我都要救援他們!於公,就像李參將說的,脣亡齒寒,西路軍倒了,對我們沒有好處!”
王達綸頓了頓,接着說道:“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如果沒有他們在前面擋着,皇太極就是要來抄我們的老窩了,所以說,他們是爲我們擋了災,我們不得不救!不然以後誰來幫我們擋災?”
“於私,那就更好理解了,他們怎麼說也是我名義上的部下,現在皇太極收拾他們,就是在打我的臉,如果我的部下被他揍了,我冷眼旁觀的話,以後我怎麼服衆,外人怎麼看我?”
“所以我一定要救他們,至於以後我要打要罵,怎麼收拾他們,那是我的事情,我的部下還輪不到他皇太極來幫我教訓,唯一能收拾他們的,就只有我,別人敢動我的人,那就是在找死!”
王達綸大聲的說道,他的邏輯就是那麼簡單,我的部下我收拾,你外人敢來挑釁,那就是打我的臉,我就是那麼護短!這就是我的本錢和資歷,不然以後我還怎麼混下去,別人怎麼服我!
聽了王達綸的話,兩人都不做聲了,在場的將領心中都很舒服,覺得自己跟對人了,誰不希望有這樣的頭領,連名義上的部下都要護的人,那自己這些直系部下的日子不是更好過。
看着將領們敬佩的眼神,王達綸心中很是得意,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一個主將想要別人爲你死心塌地的賣命,光是給錢或者平時的一些小恩小惠是不夠的,你得讓他們對你佩服,這樣你才能如臂指使。
“現在大家還有不同的意見嗎?”王達綸看着衆人問道。
“沒有!”
“那好,本帥就下命令了!”王達綸沉聲說道,接着他開始分派任務了。
“孫六、李維鸞!”
“到!”
“命你兩天急速啓程,務必把西路軍給我接應出來,記住,我不管你們付出多大代價,也得給我幫人接應出來,明白麼?”王達綸沉聲說道。
“是!”兩人沉聲的應道。
“周卓,你帶領輜重營在後面趕來!剩餘將領,從即日起,所部帶三日干糧加速趕路,一定要在西路軍到達旅順之前趕回去!大家有不同異議嗎?”王達綸看着將領們沉聲問道。
“沒有!”衆將領齊聲吩咐道。
“那你們就去準備吧!”王達綸揮手讓將領們趕快去準備。
隨着王達綸的命令,整個營地馬上就喧囂起來,先是騎兵開始急忙的出發了,接着是各部開始打點行李,除了必要的裝備,剩下的全扔給了輜重營,然後就開始急急忙忙的出發了。
福姬見到軍隊的動靜,很是擔憂的問王達綸道:“大帥,出了什麼事情了?”
“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有人趁我不在,有點寂寞難耐,想來我家裡佔點便宜,這不,我正準備帶人趕回去給他上上課!”王達綸淡淡的說道。
“是後金人嗎?大帥,你可要小心啊!”福姬很是擔心的問道,在她的心目中,後金人太兇殘了,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她不禁開始爲王達綸擔憂起來。
王達綸微笑,然後抓過福姬,在她的粉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後說道:“以後叫我相公!還有,別爲我擔心,皇太極以前是沒有遇到我,所以有點得意忘形了,我以後會讓他變老實一點的!”
“可皇太極”
“本來我還不想這麼快的找他麻煩的,現在他竟然敢來找我的麻煩,我不給他一點教訓的話,他還以爲我好欺負呢!乖,我先趕過去,你跟着輜重營慢慢的過來,等你到旅順,估計皇太極早被我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