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飽了。”
“渺渺,要麼粥,要麼我。”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正過臉,一張妖孽的臉就朝她眼前覆去,脣直接貼上去……
“粥。”江唯一認命地選擇。
“真乖。”
他停留在她脣邊只半寸的地方,眼中閃着得逞,繼續舀粥喂她吃下。
江唯一冷漠地凝視着他,一口一口將粥全部吃下,看着他那雙修長的手指拿起紙巾在她脣邊仔仔細細地擦了兩遍,接着剝開一片口香糖強行塞進她的嘴裡。
這些事,他以前從來沒做過。
他是高高在上的項少,讓身邊人全部俯首稱臣的地獄天首腦。
那眼前這個男人是……
她是不是穿越了?
“渺渺,吐掉。”項御天將兩張紙巾遞到她脣邊,黑眸沒一刻離開過她的臉。
江唯一張嘴吐掉口香糖。
項御天把紙巾對摺,包好,丟向垃圾筒,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不一會兒,項御天從洗手間走出來,用紙巾擦拭着修長的手指,簡單的動作被他演繹得極致優雅。
“把手伸出來。”
將紙巾丟進垃圾筒裡,項御天重新坐回牀邊,眸光落在她的臉上,聲音不重,但還是少不了一股命令式的意味。
“做什麼?”
“給你剪指甲。”項御天的手裡多出一把指甲鉗,閃着淡淡的銀光。
“什麼?”江唯一錯愕。
她腦袋被他砸了一下,是不是都砸出幻覺了?
“你今天驚訝的次數是不是太多了?”項御天邪氣地勾脣,拉過她的手就開始爲她剪指甲,一手捏着她的手指,一手輕柔地剪掉她略長的指甲。
他很會剪指甲,兩剪下去便能將她的指甲修出一個溫和漂亮的形狀。
果然是有潔癖的男人,小細節都能處理得不錯。
但……實在太奇怪了。
“生病的是你纔對。”江唯一難以理解地縮回手,“項御天,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像個下人?”
“……”
項御天的動作僵了僵,擡眸睨向她略帶嘲諷的眼,反問,“是麼?”
“是,和封建社會的奴才沒什麼區別。”
“嗯。”
“你這樣特別可笑,你知道麼。”
“嗯。”
“你這個樣子特別賤。”她把他辱罵過她的字眼還給他。
“嗯。”
項御天反應平淡地應了一聲,強勢地抓過她的手繼續給她剪指甲,動作自然地好像爲她剪過千百次一樣……
“你不生氣?”江唯一意外極了,他能容許她這麼羞辱他?
“爲什麼要生氣?”項御天連眼也沒擡一下,專注地剪着指甲,“你說什麼話我都喜歡聽。”
“……”
江唯一徹底無語。
平時她稍有不順他的意,他都會冷下臉調教她,動輒便讓她關禁閉、餓三餐,這樣一個自私自大自負的男人說他不生氣。
莫非,她現在是活在自己的臆想中?
“給你剪完指甲就躺下休息。”項御天邊說邊給她磨潤指甲的邊緣,聲音低沉。
她現在還太虛弱了。
“……”
江唯一意外得說不出話來。
她探究地注視着他,他低着頭,一雙眼極深地看着她的手,專注、認真,妖冶邪氣的臉鍍在陽光中,竟然有一絲溫柔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