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啞巴哥哥總可以碰我吧?”江唯一強撐起一抹笑容看向項御天,然後手彎到後面,抓住他的手搭到自己的肩上,哭紅的雙眼中嵌着笑容。
“……”
項御天看着她,手落在她的肩上很僵硬,甚至稱不上在摟她。
江唯一努力地微笑着,輕聲說道,“啞巴哥哥這個稱呼不好,那個夏渺老是這麼叫你,那我怎麼叫你,叫哥哥?”
哥哥。
項御天的目光一凜,猛地想起她的姐姐,死在他手下的姐姐。
他渾身泛起寒意,手立刻從她的肩上撤下來,一張臉又浮現蒼白。
“你怎麼了?”
江唯一錯愕地看着他。
“沒事。”項御天門口站起來,轉身往屋裡走,說道,“天色晚了,你快點睡。”
“……”
江唯一從地上站起來愕然地看着他的背影。
“你還是叫我項御天吧。”項御天背對着她說道。
“……”江唯一怔怔地看着他,垂在身側的手抓緊衣服,好久才“嗯”了一聲。
她不該提哥哥的。
他現在比誰都犯忌諱。
“早點睡。”項御天背對着她站在那裡,頓了頓道,“明天開始,我們沒仇沒恨地過。”
聞言,江唯一的長睫輕顫了下,然後點頭,“好。”
他說什麼都好。
———☆———☆———☆———☆————
翌日,海邊的早上空氣格外乾淨,風中帶着一抹鹹鹹的味道,海鳥鳴叫,海浪輕輕地在海面涌着。
江唯一還在牀上睡着。
漁民房中的牀很小,她整個人依偎在項御天的懷裡,聽大半晚他的心跳,直接後半夜才睡着。
躺在牀上,項御天不得不抱着她,否則兩人會從牀上掉下去。
他用啞巴哥哥的身份抱她。
不用裴御天的身份。
外面傳來海邊的自然聲音,江唯一躺在牀上,下意識地在牀上翻了翻,忽然意識到什麼立刻又驚醒過來,飛快地從牀上坐起。
小小的牀上只剩下她一個人。
江唯一心裡涌起一陣怕意,人變得格外敏感,“項御天!項御天!”
“我在。”
門被推開,項御天從外面走進來,手上端着一個乾淨嶄新的牙刷杯,身上穿着灰色襯衫配上長褲,一張臉龐五官仍然妖冶完美,只是眉目之間是擋不住的憔悴。
江唯一看到他,鬆了口氣。
“醒了,刷牙洗臉,早餐我已經做好。”項御天低沉地說道,將嶄新的牙刷杯放到一旁的小櫃子上。
杯子上牙膏擠好,水也放好。
什麼都準備好了,就差給她刷牙。
“好。”
江唯一從牀上站起來,走向前拿起杯子。
項御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這十天我不會離開你的。”
“嗯。”
江唯一點了點頭,轉身走出去就在門口不遠處刷牙洗臉。
早上的大海安靜美好,海風帶着涼意卻並不冷得刺骨。
無數的帳篷立在海灘上,一些保鏢還在值守,一些保鏢正在起牀準備交班。
小房子的旁邊放着一張桌子,桌上已經擺上早餐,牛奶加熱過,冒着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