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可是他的神。
“……”
不會輕生。
那是之前,當得知一切真相,項御天會怎麼樣?
他要怎麼接受他殺了自己的恩人,殺了她的姐姐,那是和他信念完全違背的……他雖然手上沾着不少鮮血,但他從來不認爲自己是濫殺無辜。
江唯一蹲在地上,一雙眼睛空洞地看着手上的戒指,淚水倏然落下。
項御天。
他怎麼能做傻事,他不能的,他不能的……
她還在,小鈴鐺還在,他不可以,他不可以。
江唯一拿着戒指的手顫抖個不停,她從海灘上站起來,步子僵硬地朝着大海走去,白色的婚紗已經有些髒了,裙襬在風中浮動。
他不能死。
他不可以死,不可以的。
江唯一一步一步朝着大海走去,海水浸溼她的雙腳,她像是沒有知覺似的繼續往海里走。
孤鷹震驚地望着她,然後立刻撲上去抓住江唯一,大聲吼道,“一姐,你幹什麼?”
“我去找項御天,我要找他。”
江唯一木訥地說道,繼續踩着海水往前走。
孤鷹死死地攥住她,“少主怎麼可能會在海里,他不可能輕生的,我們去別的地方找。”
“我要去找他,我要找他……”
“一姐!”
孤鷹震驚極了,他看着江唯一,感覺她整個人好像魔障了一般,一雙眼睛直直地望着海面,那種眼神好像只要去了海里就真能找到項少一樣。
這怎麼可能呢。
她中邪了麼?
孤鷹見說不動她,便不顧一切地將她往回拖。
“放手。”江唯一道。
“不放,一姐你中邪了,你快和我回去,不然少主回來非砍了我不可!”
“你放手。”
“我就不放,你死了我可沒法交待。”
聞言,江唯一果斷地一記手刀劈過去,接着一個擒拿手,孤鷹愣了下,硬着頭皮接招。
江唯一的身體虛弱,但技巧套招要比孤鷹厲害,孤鷹又怕傷着她,只能連連往後退,想要抓她卻被江唯一連連進招,於是幾輪過招下來,孤鷹躲她的一記手刀躲得摔倒在海邊。
海水濺他一身。
見孤鷹倒下來,江唯一不再和他糾纏,再次走向大海,踩着海水不顧一切地往前,一步一步,一張五官美麗精緻的臉只剩下蒼白,眼睛空洞麻木。
她的手裡緊緊握住戒指,白皙纖長的雙腿浸在海水中。
遠處,海水的藍和廣袤天空的藍交織在一起,美得無與倫與。
江唯一的腦子是空白的,她什麼都想不到,只想着要找到項御天,就只剩下這一個想法。
她一定要找到項御天……
一定要找到他。
“項御天,我來找你。”
江唯一低低地開口,雙眸中映着海水的顏色,人艱難地往前走着。
海水晃過她的腿,越來越上,越來越上,拍溼她的裙襬。
“一姐,不要啊!你會死的!”孤鷹還坐在海水中,正要站起來被一個溫和的小浪打得他又坐回去。
一姐這是怎麼了?
她怎麼就認定項少是輕生了呢?她要跟着尋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