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拋棄他再取這樣的名字是爲什麼?她到底想表達什麼!
江唯一更加用力地攥緊嬰兒車,站在高溫的汗蒸房裡,腦子被蒸得空白。
片刻,她擡起臉,淡淡地道,“我可以不回答這些問題麼?”
聞言,項御天朝身後的手下看一眼。
一羣手下立刻從腰間拔出槍,槍口對準那羣縮成一團的汗蒸館客人,客人們頓時慘叫連連。
項御天看着江唯一冷笑一聲,“江大警官,讓我猜猜,我殺到第幾個你能鬆口。”
聞言,客人們叫得更大聲。
“你的手段一定要這麼血腥麼?”江唯一蹙了蹙眉,問話也要這種極端的手段麼。
他的本質又回來了。
“你要不要看看最血腥的?”項御天吸了一口煙,一身陰戾跋扈,“開——”
“項念是你的女兒。”
不等那個“槍”字出口,江唯一說道。
“……”
項御天的身影一僵,即使已經猜到答案,聽她親口承認,他的黑眸還是滯了下,眼中一片恍然。
完全不像是他。
他傻在了那裡。
女兒。
他真的有個女兒,而這兩年來,他一無所知!
“可以放人了麼?”江唯一問道。
項御天被她的聲音喚得恍過神來,他陰沉地道,“我問的是,爲什麼她會叫項念!爲什麼讓她姓項!”
“難道我要讓她姓江嗎,難道我要天天看着女兒提醒我,我受過的恥辱嗎?”江唯一把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說出來,語氣間透着一股厭惡,“姓安自然不行,我不想讓安城做這種現成爸爸,也是種恥辱。”
她不確定這樣的說話能讓項御天有幾分信,但她知道,這樣能激怒項御天。
人一怒,有些該明白的也就不會明白了。
“……”
聞言,項御天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她居然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你原姓裴,自己的姓氏都扔了姓項,女兒當然隨你,反正都是不要自己本姓的。”江唯一繼續說道,出汗的臉一片輕蔑。
“……”
“決定姓項,名字我也沒怎麼費心去琢磨,能在你身上想到的不過也就是念念不忘一串鈴鐺而已,名字就這樣取好了。很簡單,整個取名的過程我甚至沒有想得超過30秒。”
這是真的。
她替小鈴鐺取名時取得太快了。
江唯一說道,態度淡然地看着他,像在說一件與她自己毫無關係的事,“項唸的事就是這樣,你聽夠了嗎?”
她把女兒視爲恥辱。
項御天笑出了聲,像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笑了好幾秒,捏着煙的手指卻在微微顫慄。
江唯一看着他,指尖泛白。
下一秒,項御天一把扔了煙,將江唯一推到有些燙的牆上,修長的手扣住她的脖子,高溫下,他雙眼已經趨近腥紅,死死地瞪着她,“江唯一,你有什麼臉在我面前說這些?”
“……”
“你欺騙我,背叛我,拋棄我!我他/媽讓你活到今天是對你的恩德,你憑什麼在我面前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項御天瘋狂地吼道,“恥辱?我項御天帶給你的就只有恥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