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目光,讓人說不出地心慌。
“項御天,你停下!”江唯一大聲喊道,“如果你想羞辱我,沒必要把自己的命也搭上。”
車毀人亡。
她死,他也活不了。
項御天充耳不聞,死死地踩着油門,不顧一切地把車往前飆去,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像一隻暴走的野獸。
他的眼前,反覆都是那兩本結婚證。
紅得跟血一樣的結婚證。
項御天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發了狂一樣想盡辦法去報復江唯一,羞辱她,刺激她,可到最後他什麼報復的快感都沒有得到……
她從來都沒有所謂,繼續過着自己安逸的生活。
反而他自己,一次次地找上去,一次次地被傷得體無完膚。
這算什麼?
他從頭到尾都在犯賤!
不管江唯一再說什麼,項御天根本不聽,只是繼續把車往前開,瘋狂地狂飆。
“你身邊那個女孩呢?”
江唯一瞥到車上的藥袋不禁問道,那個掛着鈴鐺的女孩剛剛還和項御天在一起。
聞言,項御天才像是突然被喚醒一樣,猛地急剎車,在路邊停下來。
江唯一做足準備纔不至於身體突然往前栽去。
跑車停了下來。
車窗玻璃封緊,隔絕外面的一切聲響。
江唯一鬆開了手,靠着椅背坐在那裡,擡眸靜靜地看向項御天的臉。
他的臉仍然妖冶,棱角分明,勾勒出好看的輪廓。
僅僅是看着,她的心便抽搐了下。
他離她不到40釐米的距離,卻像是在兩個世界裡。
過了很久,久到江唯一都感覺到窒息,項御天忽然轉過臉,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何必叫得那麼陌生,那個女孩……你不還仿冒過麼?”
他的眼裡有着最深的輕蔑和嘲笑。
“……”
江唯一的臉色有着淡淡的蒼白。
“江唯一,我真沒想到,沒抓到我你竟然還能泰然處之地懷上那死瞎子的種,跟他結婚,過你的已婚生活。”項御天冷冷地道。
死瞎子。
原來,他以爲她肚中的孩子是安城的。
也好,都不用她徒勞編織滾雪球一樣的謊言。
“爲什麼不能?”江唯一穩了穩情緒,一臉淡然地看向他,平靜地道,“我人生的大事和任務沒有直接聯繫,不是嗎?”
人生的大事。
任務。
他只是她的一次任務。
他被她耍得連命差點都沒了,在她眼裡,他就只是一次任務。
“那任務失敗了,死瞎子還肯要你?”項御天不屑地睨了她挺起的肚子一眼,“奉子成婚?”
話落,項御天拿起一包煙抽了一支,動作熟稔。
“……”
江唯一的長睫輕閃,垂下眸,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項御天抽着煙,煙霧吞吐在封閉的車裡,散發出嗆人刺鼻的煙味……
江唯一難受地用手捂住鼻子,瞥了一眼藥袋的處方名,不禁蹙起柳眉,“你別再抽菸了。”
他這一陣一定菸酒過度纔會導致上醫院。
居然現在還在抽菸,瘋了麼?身體不要了?
項御天知道她不愛聞煙味,轉眸瞪了她一眼,伸手推開車門走下去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