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不出口。
江唯一用手緊緊抓住了頭髮。
從前那個是非黑白分得清清楚楚的自己去哪了?她還想包庇項御天……
“別抓頭髮。”
安城的目光是沒有視線距離的,卻清楚地知道她在做什麼。
他伸出手緩緩抓住她的手。
鬆開她的一根根手指,他握住她的手鬆開發……
“唯一,你既然進了AN,就該相信我的這個BOSS都把一切都辦好。”安城說道,“我已經沒辦法扭轉你對項御天的感情,你走吧……”
他握着她的手,不像項御天的霸佔性質,輕輕地握住……
她,真得可以一走了之嗎?
“我能再相信你嗎?”
江唯一茫然。
他真得不用再讓她去做什麼了?
他真得可以應付項御天那個東南亞的神話?
“相信我。”
安城輕聲說道,一張臉上溫和,眸光淌露出溫柔與堅定。
“……”
江唯一低下頭,便看到他手指上扎着的那根門刺,還沒拔出。
傷口上血珠擴散得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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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癮發作的第一步症狀,是雙眼泛黑,焦燥難安。
項家的十幾棟別墅輝宏壯觀,佔地面積遼闊,U形湖環繞,如同一座孤島。
別墅頂樓的陽臺上,一雙踩着家居拖鞋的腳站在上面。
項御天高大的身影站在陽臺的欄杆上。
他已經在這個欄杆上走了70多個來回……
項御天手中握着手機,目光陰戾地瞪着手機上面電話被掛掉後變暗的屏幕……
他的一側,是陽臺上栽滿的紫色玫瑰;
另一側,是幾十米高的空白,掉下去,萬劫不復。
野男人。
一個號碼爲未知的野男人。
一個手機號碼追查不到任何線索的野男人!
項御天的身體裡躥出一股濃濃的烈火,把他的五臟都燃燒,炙燒得他心臟都在發着火光……
江唯一!
你真敢去找男人!
在他身邊千方百計地離開就是爲了去找那男人!
“很好,渺渺,你夠冷血。”
從來沒有女人敢這麼玩他!
她要給他戴幾次綠帽子纔夠!
項御天站在陽臺白色扶欄上,身上的黑色浴袍襯出他鍛鍊過的性感線條,顏色肅殺。
一陣狂風掃過,天頂上懸掛的幾盆紫色玫瑰被吹落下花瓣。
如秋風瑟瑟中的落葉,蕭條地落下來。
紫色的花瓣飄過項御天精瘦的身上,淡化了那抹濃重的黑。
美成一副畫。
驀地,項御天張開雙臂,如同張開一對黑色的翅膀,手機從他修長的五指間掉落下來——
從頂樓直降下去……
粉身碎骨。
“項少!”孤鷹趕上來,一見到陽臺上的景象頓時嚇傻了,“項少!我們正在極力找一姐,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
迴應孤鷹的,是項御天比刀刃更銳利的一記眼刀。
“項少,你怎麼都有黑眼圈了?”孤鷹震驚地看着項御天眼睛周圍一圈的青影。
早上還沒有的。
這才一天呢,項少已經想一姐想成失心瘋了?
“人呢?”項御天冷冷地瞪向他。
“還沒找到,都是找到一羣和類似一姐的,我正在覈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