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家的人是怎麼都沒想到,在東方國際里居然還有膽子這麼大的人,帶着三十幾人,一進門就將裡頭所有的人隔絕開來。
北冥夜脣角含着一抹優雅的笑意,舉步向龍珊珊走去。
龍珊珊也是沒想到,這麼多人在這裡,就連龍家的人也在外頭,他就這樣闖進來了,如今如同魔鬼那樣正在向自己靠近。
龍珊珊真的嚇壞掉了,想要向龍敬跑去,可兩條腿卻猶如千斤重那般,完全邁不出半步。
“爺……爺爺,救我……”看着已經走到自己跟前的北冥夜,她嚇得渾身止不住一陣顫抖,連說話也顫抖了起來。
龍敬和龍鼎天甚至是龍楚楚兄弟倆,都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聽到龍珊珊的求救,所有人才在一瞬間回過神。
龍敬盯着北冥夜,氣得一臉漲紅:“北冥家的小子,你到這裡來做什麼?你這算什麼意思?”
想要過去,兩個身穿黑色襯衫的男人卻往他跟前一站,居然擋了他的去路。
龍敬氣得直跺腳:“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在這個東方國際,還沒有人敢對我這麼不敬!讓開,否則,我讓你們見不到明天的日出。”
但那兩個男人一動不動擋在他跟前,不僅擋了他的前路,就連左右兩側都被堵得死死的,直接把他堵在角落裡,他連半步都走不出去。
“膽子不小,居然敢對老爺子動手。”龍鼎天立即叫了起來,想要跑過去,但與龍敬一樣,同樣有兩個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擋在他面前,他不衝出去。
他不硬闖,他們自然不會動手,但他只要往前方一走,兩人便伸出長臂,直接就將他擋了。
這些全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人,哪是龍敬和龍鼎天這樣的人可以應付的?別說和他們動手,就連擺脫他們的糾纏都不成。
龍楚陽和龍楚寒兩兄弟正要動手,北冥夜淡漠的目光卻瞟了過來:“我的目標很明確,只要龍珊珊,如果你們非要動手,那就不要怪我殃及無辜。”
“北冥夜,你知道我們有多少人在外頭?”龍楚寒看着他,素來溫潤優雅的臉上,此時也是盈滿怒火。
“那你知道我基地裡還有多少人,可以爲了我連命都不要?”北冥夜也淡淡瞟了過去。
龍楚寒竟在這一眼裡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不是怕了北冥夜,但如果他真的把基地的人調過來,和他們再東方國際動起手,到時候十大家族絕不會有人幫他們,只會看着他們鬧好戲。
當然,只要有一個家族沒落,其他九個家族一定會抓住機會落井下石,十大家族本來就是競爭的關係。
北冥夜這個瘋狂的男人,要換了是其他人絕對不敢這樣,魚死網破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誰願意做?
只爲了給自己女人出一口氣,根本不值得。
可是,他真的敢。
龍楚寒沒有說話,這回就連龍楚陽也沉默了,因爲他過來的時候就聽說了,名可被龍珊珊打得暈倒了過去。
他剛纔還問過小桃,小桃雖然不敢多說,卻也告訴他一件事,龍珊珊差點拿鞋尖把名可的臉給毀了。
對龍珊珊,他本來就沒多少好感,現在既然北冥夜擺明了不動其他人,只動龍珊珊一個,那他就站在一角看好戲好了。
不是說他怕了北冥夜,而是覺得沒必要爲了龍珊珊和他爭執起來,凡事,總要分個值得不值得。
看得出北冥夜現在一身的寒氣已經到巔峰了,不管願不願意承認,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瘋狂起來的時候,真的很恐怖。
北冥夜走到龍珊珊面前,龍敬還在大喊着,但沒有人理他。
就連龍鼎天也安靜了下來,龍珊珊畢竟不是他的女兒。
現在哪怕龍家的人在外頭,但北冥夜也有十幾人守在外頭,一旦爭執起來,他們的人不一定能第一時間闖過來救他們。
如果龍敬在這場拉扯中受了傷,那隻怕是得不償失。
所以,龍家在這裡的四個男人,就只有龍敬一個是真心怕龍珊珊被欺負去了。
尤其也可以看出,龍珊珊在龍家,真正關心她的也就這麼一兩個,現在,一個被禁錮着,一股還昏睡在病牀上,除了這兩個人,還有誰是真心對她的?
如果換了名可回去,又有誰真的會給她半點真情?
“北……北冥先生,你想要做什麼?”龍珊珊擡頭,迎上北冥夜冰寒的目光。
這男人分明是帶着笑的,可這男人的笑意卻如果刀子一樣,扎得她渾身都在發痛,是怕得連身子都痛起來了。
“是……是名可把姑姑推下去的,我……我氣不過纔打了她兩巴掌。”雖然聲音一直在顫抖,但她還是努力讓自己將話說完整:“難道,她把我姑姑推下去,我……我就任由她害我龍家的人嗎?我們龍家的人是……是這麼容易被人欺負的嗎?”
句句都是龍家的人,只是可惜,除了龍敬被她的話撩得越來越憤怒,其他的人卻都像看好戲那般,安安靜靜看着。
龍珊珊怎麼也沒想到這些人,在自己出事之後,他們居然是這麼冷漠的態度,她本來還以爲他們會幫她的。
她是龍家的孫小姐,不是嗎?
“爺爺……爺爺,你救救我,爺爺……”她側頭看着龍敬,哭着求道。
龍敬也想衝出去,可無奈那兩個男人堵在他面前,完完全全堵得他連出去都不成。
他甚至已經掄起拳頭往他們身上招呼過去,但也只能像是小丑在表演一樣,兩個人身上的肌肉都硬邦邦的,他的拳頭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可是……可是她和北冥夜還有合作的關係是不是?他把自己安排在龍家肯定有目的的,在他的事情沒有做完之前,他一定不會殺她的是不是?
她一直問自己,只是,連自己都給不出半個答案。
北冥夜現在的目光真的森寒了,她……她真的好怕。
“你是哪隻手打的她?”北冥夜垂眸看着退到牆邊,害怕得如同小白兔一樣簌簌發抖的女人,依然笑得那麼優雅從容:“一隻手還是兩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