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個妝,今晚的宴會你就一定是主角。”肖湘忍不住嘆息着。
名可只是淺淺笑了笑,對她誇張的說法不置可否。
這裙子穿上了就像是量身定做一樣,將她的身段以最完美的姿態勾勒出來,領口不高不低,能看到鎖骨和胸前一片瑩白的肌膚,但卻不會太過於暴露,名可自己也是越看越喜歡,穿上就捨不得脫下來了。
不過,她最終還是回洗手間脫了下來,雙手虔誠地捧回到牀上,看着倚在一旁看自己的肖湘:“你不去換來看看?”
“好。”肖湘眼底像是淌過些什麼,忽明忽暗的,看了名可好一會,直到她發現被關注,擡頭看她的時候,她纔拿了禮服,轉身朝洗手間走去。
因爲肖湘說宴會上會有很多好吃的,所以那天傍晚的時候,兩人只是隨意吃了幾口飯,拿了禮服和化妝品就離開的學校,打車到會場附近的地方租了一間賓館,躲在裡頭妝扮去了。
名可卻一整個傍晚顯得有點心不在焉,時不時把手機拿出來翻一翻。
“你在等什麼電話嗎?”肖湘回頭看她時,便看到她再一次把手機掏出來,盯着屏幕發呆。
名可被她的聲音拉回了遊蕩的思緒,忙搖了搖頭,把手機收回到包包裡。
她不是在等電話,而是害怕會忽然來電話。
昨天晚上北冥夜沒有找她,不知道今晚會不會來短信告訴她回帝苑,她已經想好了,如果他真的讓自己回去,那麼,她在宴會上見過南宮烈之後,便找藉口自己先回去。
既然直到現在七點了,還沒有收到北冥夜的短信,他今晚應該是不需要自己了,有錢人有有錢人的生活,想留在他身邊的女人多得數不清,說不定現在他身邊就已經有別的女孩。
他能忘記自己的存在正好,最好永遠忘記,永遠想不起來。
她吁了一口氣,走了過去幫肖湘把晚禮服背後的拉鍊拉上,有反手將自己那條拉鍊拉起來,才轉身在桌上拿起粉霜,對着鏡子上妝。
額角的傷還沒好,楊醫生爲了方便她上學,給她開了美容貼,外頭肉色,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再補一點粉,可以掩飾得很好。
“你這身體的柔軟性是怎麼練出來的?”肖湘一邊弄着頭髮,一邊看着她:“背後的拉鍊自己居然能拉上。”
她就怎麼都拉不上,雖然骨架子確實比名可粗了些,但也沒有粗太多嘛。
名可回頭瞟了她一眼,笑:“你少打籃球,多去練練瑜伽,你也可以拉上。”
肖湘立即嘟噥起小嘴,一臉不以爲然:“那我寧願拉不上,反正有你在身邊,怕什麼?”
名可沒有再理會她,在臉上隨意抹了一點霜,本來還想弄眼影的,但一來不怎麼熟手,二來真的不喜歡這些,再加上睫毛本身真的很長,不上眼影也不難看,就算了。
補了一點粉,將一頭青絲落下,耳邊別上一朵小小的水鑽花,和裙子相得益彰,再戴上肖湘特地準備的長款耳墜,綠寶石項鍊,依然同款綠寶石手鍊……
當她站起來轉身看肖湘的時候,肖湘那雙眼珠子差點就掉在了地上。
“好美……”真的美,美得出塵,還有一份說不出的尊貴氣息,這樣的氣息,根本不是一般人家可以培育出來的,完完全全就像是與生俱來的那般。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哪國的公主走錯門,走到這裡來了。”她驚歎道。
名可沒理她,對她誇張的表達方式早已習以爲常。
“你以爲我在故意說好話討好麼?”知道她在想什麼,肖湘皺了皺眉頭,撇嘴:“說真話你又不信,跟你沒有共同語言了。”
“既然沒有,那就閉上嘴。”名可淺笑,看着自己手腕上和脖子下的項鍊,心情算得上愉悅:“如果不是你借來的,我一定會以爲這東西是真的。”
色澤這麼好,如果是真的話,那得要值多少錢?簡直不敢想象。
肖湘動了動脣角,彷彿有什麼話想說,但最終還是被咽回了肚子去,她轉身,開始收拾殘局:“等會宴會結束後我們回這裡換衣服,這些東西我就不帶走了,帶到宴會上不太方便。”
“好。”名可也收拾着東西,“名片不要忘記拿。”
“知道。”她們失去工作的,又不是去玩,名片自然得要帶。
就是不知道南宮烈願不願意給他們機會和他說上兩句話,又或者說他的經紀人是不是願意抽點空給他們?
“走吧。”
肖湘和名可到達的時候,宴會上已經來了不少人,整個會場燈紅酒綠,觥籌交錯,鬢影沉香,人走進去,完完全全就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那般。
名可不知道的是,當她進場的時候,那些人的目光有一大半都已經落在她身上。
這張年輕的臉孔在這樣的宴會上還是第一回出現,她一出現立即就引來了不少男人狼性一般的視線,看着她從門口走入,漫步走在人羣中,多的是發亮的眼睛在緊緊盯着她。
名可自己是沒感覺到,肖湘卻已經嗅出不尋常的味道了。
“我就說你這一身打扮美歪了。”肖湘微微扯了扯她的裙襬,在她耳邊輕聲說着:“你瞧瞧,他們看你時哪個不是大野狼看着小白兔那般,今天晚上你能順利走出宴會就不容易了。”
名可瞥了她一眼,半點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她在會場裡搜索了起來,卻不見南宮烈的身影,才又拉着肖湘拿了一點食物,退到角落裡安心吃着。
“那邀請卡你是從哪裡弄來的?”這種宴會沒有邀請函根本進不來,肖湘也真的厲害,不僅衣服首飾什麼的都備得妥妥當當,就連邀請函都能弄來,關係網似乎不錯呢。
想起來,她還真從來沒有關注過肖湘的背景,只知道她和自己一樣是普通人家的女孩,至於有多普通,她沒問,肖湘也沒說。
肖湘聳了聳肩,叉起一塊色拉丟到口中,含糊不清地說:“反正我有辦法,我以前上的那個是貴族學校,有錢的同學多得很。”
“那你怎麼進去的?”她側頭看着她,眼底閃過訝異:“別告訴我,你是有錢人家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