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之後,北冥夜本來是打算直接去帝國集團的,雖說今天是週日,節假日,但爲了儘快把事情做好,他最近一直都在加班。
在醫院的時候說自己忙併不是藉口,他是真的忙,當然,俞霏凡醒來了他也覺得自己沒必要留在那裡,有這麼多人照顧着,他留下來並沒什麼用處。
只是車子開上環島的時候,分明是該在第一個路口轉出去的,可不知道哪一條筋抽了抽,他在第一個路口的時候沒轉,而是直接轉入了第二個路口。
路變了,自己也有點心安理得了起來,反正是走錯路了,不如去看看那丫頭。
七點不到,名可還在牀上,就連肖湘也是一樣,昨天晚上兩人工作得太晚,一點多才睡的,睡到這時候本來還打算再睡兩個小時,等九點再起牀。
沒想到北冥夜一通電話就把名可個喊了起來,看到手機上那串號碼,她沒半點遲疑,立即接通。
“我在老地方。”手機那頭傳來北冥夜略顯沙啞的聲音,啞成這樣,讓名可聽得有幾分揪心。
“你怎麼了?”她忍不住問道:“聲音怎麼這樣?”
“沒睡好,你吃過早飯沒有?”
名可搖了搖頭,搖過頭後才驚覺他看不到自己的動作,她忙道:“沒有,你呢?”
“我到你們學校的食堂去,你現在過來。”
不等她回話,北冥夜直接把電話掛了,打算把車子停下來直接離開,想了想還是把車子駛進了學校的停車庫裡。
這個地方只能臨時停車,不能長時間停下來,哪怕有一個霸氣的車牌號,做人也沒必要這麼囂張。
不過,北冥夜這樣的車子進入校園本來就足夠的囂張,哪怕低調也是極其貴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車子價值不菲。
他在停車庫停了下來,下車的時候終於有些人認出來是帝國集團那位總裁,女孩子看得兩眼發直,男的卻開始議論紛紛。
昨天晚上在東陵幾個熱門的社區論壇,不少的帖子冒了出來,談的都是帝國集團總裁和俞霏凡的那些緋聞,還有的把名可都扯了進去。
名可是他們學校的人,大家對這事便更加上心了。
因爲昨夜北冥夜那會抱着俞霏凡,根本沒空去阻止記者們的拍照,他抱着俞霏凡的不少照片是從正面拍的,雖然報社不敢亂寫什麼,但網民自己發上來的,大家卻管不了多少。
昨天晚上過來的影迷那麼多,究竟是誰發的照片一時之間也很難找出來,更何況發的人並不少,就算真要揪也很難把所有人全都揪上來。
這事北冥夜暫時還不知道,至於旁人的目光他早已經習以爲常,並不覺得有什麼。
只是在學校食堂坐了幾分鐘,等到名可的時候,很明顯從名可眼底看出了幾分不安。
名可拿着手機向他走來,如果不是肖湘剛纔被他們弄醒了,在牀上無聊翻了翻手機,大概連她都不知道原來昨晚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走到北冥夜對面,她沒有坐下來,只是垂眸看着他,問道:“你要吃什麼?”
“你決定。”北冥夜看了她一眼,便又靠在椅背上,習慣性地想要取個報紙來看看。
但學校食堂是不提供報紙的,他有點苦惱,便把手機拿了出來看看新聞。
名可把手機放在桌上,轉身往美食區走去。
北冥夜纔拿起手機翻了翻,臉色便微微有幾分變了,要不是他的人給他發來的信息,他還不知道原來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經被傳成這樣。
小三……他擡頭看了走到美食區那道纖細的身影一眼,目光又從她身上離開,落在她的手機上。
她剛纔進來的時候臉色這麼差,眼底還藏着不安……他抿了抿脣,忽然伸手把她放在桌上的手機拿了過來,長指將屏幕解鎖,隨意翻了翻瀏覽器。
果然,這丫頭還是看到了。
等名可回來的時候,北冥夜已經將她的手機放好,看着她把一碗麪推到自己面前,上頭還有兩個煎荷包蛋,他沉眸了下,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接過她遞來的筷子便吃了起來。
他吃得很快,那麼大碗麪沒幾下就被他徹底解決掉,至於名可,她那碗粥連三分之一都沒吃完。
見北冥夜吃完她也不想吃了,把碗向一旁推了推,她從口袋裡取出紙巾,拿出一片遞給他。
北冥夜卻沒有任何舉動,只是淡然盯着她的臉。
名可有點爲難,知道他想要讓自己做什麼,但這裡是學校,她並不想在這裡做太放肆的舉動。
更何況他昨夜才報出來和俞霏凡這麼親密,自己又被別人傳爲是破壞他們感情的小三,現在食堂裡面的人已經時不時往這邊張望了,她在這裡和他做出這麼曖昧的動作,事後那些人又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
可北冥夜還是一直看着她,目光有幾分冷,也漸漸開始有幾分不悅。
名可真的沒轍,抿了抿脣,遲疑了一下才終於站了起來,拿着紙巾給坐在對面的他把脣角的油跡擦去。
“沒話要跟我說嗎?”見她又坐回到座位上,北冥夜挑了挑眉,目光依然鎖在她巴掌大的小臉上,聲音低沉中帶着幾分沒有休息好的沙啞。
名可凝視着他淡漠的目光,薄脣動了動,遲疑了好一會才道:“我怎麼就被小三了?這麼說你和俞霏凡是不是真的在談戀愛?要真的是,能不能等你們結束了,我纔到你身邊來,繼續履行協議上規定的義務?”
“你覺得呢?”北冥夜食指動了動。
名可忍不住嘆息了一聲:“煙癮還在嗎?沒有徹底戒掉嗎?”
最近不怎麼見他抽菸,還以爲他已經把香菸戒了。
北冥夜卻瞅着她,揉了揉指尖,淡言道:“你以爲一個習慣是這麼容易能改過來的嗎?更何況這習慣已經跟了我十幾年。”
可他爲什麼就覺得,習慣這種東西真的不能用多少時間來衡量的?自己抽菸抽了十幾年,可以因爲她寥寥幾句話便不抽了,但這丫頭纔在自己身邊幾個月,怎麼忽然就覺得戒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