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的名可也沒發現後方正在上演如此煽情的一幕,視線一直落在外頭,一不小心竟從後視鏡裡看到後座上車窗被摁了下來。
靠在椅背上靜坐的北冥夜那張蕭然好看的臉頰邊,竟忽然出現了兩片粉粉的紅脣!
湯菲菲只是親了他一下,雖然他沒有拒絕,但,車窗落下之後,她被嚇了一跳,親過之後便迅速退開了幾分。
北冥夜似乎是被吻了之後才發現她的靠近,回頭看了她一眼,幽深溴黑的眸色還和過去一樣,沉若安靜,波瀾不驚。
倒是湯菲菲似乎害羞了,又羞又不安,低垂頭顱,一副小白兔的模樣。
不小心看到這一幕的名可在他們發現自己的偷窺之前,忙別過臉收回視線,生怕又被北冥夜看到自己在看他。
她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剛纔一直看着窗外,沒想到後車窗會落下,不經意就從後視鏡裡往後頭看去了。
早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她一定不會亂看,只是她也沒想到湯菲菲膽子這麼大,車上還有人呢,居然就開始動手……不,動嘴了。
這師姐,真的好生猛,和她平時在學校裡的表現實在太不一樣。
後座上,雖然湯菲菲十分羞澀,但因爲北冥夜連她的吻都不拒絕,所以就順勢倒在他的懷裡,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了。
車子依然在道上不疾不徐地行使着。
不遠處的咖啡廳裡,兩個穿着不一的男人收回目光,其中一人薄脣揚了起來,笑着說:“看來你這次看錯了,那傢伙還是一樣,對女人沒個真心。”
坐在他對面、一身白色休閒裝的男人端起杯子,嚐了口香味四溢的咖啡,好看的薄脣抿成了一條線,半晌,纔開口說話:“能帶回帝苑的女人,總是不一樣。”
聲音低低沉沉,極具磁性,和他的外貌一樣,都是輕易讓女人瘋狂的類型。
對面穿着天藍色襯衫的男人一臉不以爲然:“剛纔那女孩明顯就是過去那些類型,有什麼不一樣的?”
“前頭那個不一樣。”休閒裝男人依然嘗着咖啡,腦海裡閃過那張青春淨透的小臉時,一雙桃花眼不由得微微眯起。
“我看都一樣,不過是大魚大肉吃膩了,最近換幾口輕淡小菜嚐嚐。”如果一樣,怎麼可能一下帶兩個回去?
北冥夜根本就不會有真心,對誰都一樣,更別說是這種花錢就能賣得到的女人。
女人麼,對他們這一類的人來說,不過是消遣的東西,花點錢,想買多少就有多少,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們放在心上。
浪費這麼多精力去觀察,簡直是閒得蛋疼。
“我不管這事了,你愛跟自己繼續跟去。”天藍色襯衫男人擺了擺手,找來服務員多要了一杯咖啡,便掏出手機,看新聞去了。
白色休閒裝男人的目光忍不住透過落地玻璃窗,往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望去。
車流如水,北冥夜的車子早已經消失在視線裡,看着來來往往的車輛,星眸又不自覺眯了起來。
難道,他真的太操心,想太多了?
不知道那個老傢伙現在心裡在想什麼?是不是也在想,自己太多疑?
……
帝苑,那真的是女孩子們做夢都去不了的地方。
雖然已經入夜,但在燈火之下,還是不難看出帝苑的面積有多大。
吃晚飯之前,湯菲菲拉着名可直接上了主屋最高樓,俯瞰下方整個帝苑的規模,不由得連連發出驚歎。
沒有太具體的認知,但依現在這樣一看,似乎帝苑至少有十幾畝地,算起來,十萬平方跑不了。
主屋倒是不大,其實也就是相對於整個帝苑不大而已,放在外頭,這樣的主屋也是一般人家望塵莫及的。
主屋後面是幾排矮屋,看着都是兩層的樣子,應該是傭人房,前院不小,算上車庫游泳池那邊,估計有幾萬平方,後院很大,大得令人傻眼。
更恐怖的是,聽說後院外頭還有後山一大片,全是帝苑的範圍,那裡有兩個農場,一個練馬場,佔地面積絕對少不了。
橫豎這座山頭都是北冥夜的,若想再擴建,想怎麼建都成。
有錢人湯菲菲也見過不少,但,有錢成這樣的,還真的是少見,不,不應該說少見,在東陵,她真的是第一次見識到。
看着下頭點點燈光所圈出來的那片區域,她臉色沉斂了下來,心思百轉。
如果有一天她成爲帝苑的女主人,以後帶朋友或者敵人回來見識她的地方,那才叫一個爽,簡直爽到極點,爽到奢華的地步。
可惜了,北冥夜現在似乎還不怎麼在意她,在外頭的時候明明還是很好的,但,一回到帝苑,他對她卻忽然疏遠了起來,就連跟他說話,他也完全不理會。
那酷酷的模樣雖然讓她挺泄氣,但,心裡卻更喜歡他了。
有錢人嘛,誰沒有那麼點怪癖?
“你看完了嗎?”身後,名可淡淡的聲音隨着初起的晚風送來:“北冥夜沒什麼耐性,如果想討他歡心,最好別讓他等。”
她們在這裡已經站了近半個小時,她實在想不明白湯菲菲在這裡有什麼好看的,帝苑的全貌,只消一眼也就看過去了。
雖然她也是第一次到天台來看帝苑的風景,也雖然,第一次看清帝苑令人震撼的佔地面積,不過,這些小小的震撼也多也就維持了十幾秒,震撼過後心情便平復過來了。
一個隨隨便便就能扔掉二十億的男人,要說帝苑不夠大,她才真的覺得驚訝。
湯菲菲回頭看着她,薄薄的紅脣微微挑了挑,忽然問道:“你認識北冥夜多久了?”
討北冥夜歡心,她當然想,不過,名可呢?她這會是不是已經在琢磨着怎麼把她打敗了?
也不想想她自己是什麼出身什麼身份,她憑什麼能打敗自己?
雖然湯菲菲心裡對名可很不屑,不過,這時候自己新來,很多地方還要用得着她,所以,她現在的臉色還算得上好看。
“不久。”名可隨意回道。
確實不久,從他逼着她來這裡,要了她的第一次,到現在,也不過短短几天的時間而已。
幾天,對她來說卻像是半個世紀那麼漫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