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不見,剛開始那幾天名可還有點難受的,習慣之後,不見面對她來說似乎也沒什麼影響了,生活反倒平靜了下來。
但再見,隔着那麼遠的距離,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她居然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了下來。
原來,還是有點想念的,原來啊,還沒有完全忘記。
但一個月不見,他身邊該是已經有了其他女人了吧?俞霏凡?誰知道呢?怪不得最近見俞霏凡的脣角總是時不時會蓄上一點笑意,大概是感情事業雙豐收了吧?
可笑的是,她注意這些做什麼?
“可可,怎麼不走了。”走在前頭的名敬華停了下來,回頭看着她:“要快點,奶奶午睡該醒了。”
“我知道了。”名可忙跟了過去,但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那邊一眼。
他來華蘭街做什麼?又是投資的事麼?
一個月不見,那道身影依然偉岸挺拔,手裡一根香菸,偶爾抽上一口,那神韻,說不出的好看。
他又抽菸了……
淺嘆了一聲,正要收回目光,卻不想回頭之際,眼角餘光像是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名可霍地再回頭,這次,竟看到一個女孩向北冥夜走去,再仔細一眼,她心頭一緊,差點驚呼了起來。
名珊!
北冥夜在這裡見名珊,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是不是還要對名珊做什麼?
顧不上走到前頭的爸爸,她忙掏出手機,拔通了北冥夜的號碼,趁着名敬華沒注意到的時候,迅速躲在一旁,盯着和北冥夜一起上車的名珊。
她居然上了他的車!
電話那頭,北冥夜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猶豫了好一會,纔將電話接起:“有事?”
很淡漠的兩個字,名可呼吸微微亂了亂,事隔一個月,再次聽到他的聲音,居然還會這麼輕易就亂了她心神。
沉默,兩人都沒有說話的時候,彷彿連對方呼吸的聲音都聽得異常清晰那般。
幾秒鐘之後,北冥夜冷然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還有事,沒事的話我掛了。”
“先生,等等。”名可終於回過神,看着那輛緩緩開走的車子,頓時就焦急了起來:“先生,珊珊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你要帶她去哪裡?你是不是……先生,別再傷害她,求你。”
最近名珊乖巧了很多,每天安安分分上課,週末立即就回家,經過那個月的懲罰後,她已經修心養性努力生活了,家裡人也能感受到她的轉變,大家都高興得很。
這時候,北冥夜帶她走……她不敢想象,要是再來一次,名珊是不是還能活下去。
北冥夜下意識往外頭看了一圈,終於在某個不起眼的街角里,看到那抹纖細的身影。
一個月不見,竟瘦了,學校的伙食這麼差勁嗎?
她現在站在那裡,目光一直在追隨這他這輛車子,車子在街上快速開動了起來,速度太快,即將從她的視線裡消失。
“先生。”看着遠處漸行漸遠的車影,名可更慌了:“先生,是不是珊珊做了什麼事?”
“我有說過要對她怎麼樣嗎?”直到再看不到那抹身影,北冥夜收回視線,側頭看了名珊一眼,勾起脣笑了笑:“你妹妹長得這麼漂亮,天天待在家裡豈不可惜?”
名珊呼吸亂了下,原來,打電話過來的是名可,那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只聽到北冥夜又說了句:“只要她乖,我當然會好好對她,你乖的時候,我不也一樣對你不差麼?”
隨後,他把電話交給名珊,沒有任何溫度的目光掃了她一眼:“你姐姐怕我傷害你,告訴她我要帶你去做什麼。”
名珊把電話接過來,心裡其實很厭惡電話另一頭的女人,但,臉上還是一派溫順乖巧的表情:“姐。”
“珊珊,北冥先生……”
“我和先生出海玩玩,還沒來得及告訴爸爸,你幫我和他說一聲,就說我有事,提前回學校了。”沉默了下,給了她足夠的時候去消化自己說的事,名珊才繼續說道:“不用擔心我,我和先生是去玩的,沒有其他的事。”
感覺到身邊的那人已經開始不耐煩,名珊忙又說:“先生還有話要跟我說,我不和你說了,姐,再見。”
立即將電話掐斷,遞還給北冥夜。
北冥夜凝眸看着手機,心裡更加煩躁了起來,是誰允許她掐斷的?
但,名珊明顯不知道他在氣什麼,在他身邊的時候總是戰戰兢兢的,他不說話,她只能一直把手遞到他面前,安靜等待。
好一會,北冥夜才終於把電話接了過去,隨手丟在一旁,從車門壁上的暗閣裡取出一根香菸點上,慢悠悠吸了一口。
“先生,你……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名珊悄悄看了他一眼,事實上心裡還是極度害怕的,但,那個叫佚湯的男人說,先生找她是商量事情,她相信,像北冥夜這樣的男人,沒有必要去欺騙她一個小丫頭。
她大概也沒有資格讓他欺騙吧。
北冥夜又擡起手吸了一口煙霧,才從文件夾裡取出一份文件,丟給她:“把裡頭的東西背熟,一字不漏。”
……
“可可,怎麼回事?”名敬華在前頭找了好一會,好不容易纔看到依然站在街角的名可,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大步走到她跟前,伸手就要去探她的額頭:“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等他給自己探完熱,名可才擡頭看着他:“爸爸,剛纔和珊珊通了個電話,她說學校有急事,她先回去了。”
名敬華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那丫頭又開始不聽話了。”
“不是的,爸爸,她最近很聽話,我有向她同學打聽過,她每堂課都去,沒有以此逃課。”相比起來,反倒是自己時常會逃幾趟,實在是事情太多。
“不用給她說好話,她是什麼性格,爸爸清楚得很。”見她沒事,兩個人才又繼續往醫院的方向走去,名敬華擡頭看了天際一眼,無奈道:“她要是有你一半的乖巧,爸爸也都心滿意足了,你媽媽當年就是溫文儒雅的,纔會生出你這麼乖巧的女兒,爸爸沒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