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亂糟糟的,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等名可洗過澡,把頭髮吹乾,再換上一套睡衣出來的時候,牆壁上的鐘已經指向晚上的九點。
吃頓飯,洗過澡,就九點了,這時間過得還真快。
北冥夜依然站在牀邊看着外頭的景色,身形還是那麼高大,從窗戶滲入的夜光打在他身上,在地上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看起來竟讓人莫名有幾分心酸。
那身影好孤單。
她下意識走了過去,走到他身旁。
不等她開口說話,北冥夜已經伸出長臂把她摟了過來,讓她站在窗戶旁,他從她背後貼了上去,指着外頭的景色:“好看嗎?美不美?”
“美。”她回道。
這座島嶼的夜景真的很美,沒多少燈光,全是月色灑下來的光澤,不遠處的海平面上波光粼粼,將整座島嶼映照出幾分瑩白的光澤,神秘柔和,說不出的美。
“我聽阿嬌說,那座小島和這座島是連在一起的。”她指了指附近一個小島,兩座島相隔不遠,中間只有一點點海域的範圍,從他們這麼遠的地方望去,把拳頭放在窗戶上,基本上就能把兩座島中間的海域給完全擋去了。
北冥夜點了點頭:“確實連在一起,這本來就是同一個島。”
“那座島用來做什麼的?”阿嬌說一般人都不能上去,那麼神秘,究竟裡頭有些什麼?
北冥夜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更用力把她摟在懷裡,那雙大掌又開始有幾分不安分了起來。
名可緊了緊掌心,努力壓下因爲訝異的觸感而升起來的點點戰慄感,她還有事情跟他說,不能因爲他的挑逗而亂了心性。
“你剛纔吃飯的時候說,名珊在這裡?”擡頭看了他一眼,她又回過頭看着遠方的海平面:“你讓她在這裡做什麼?什麼時候放她回去?她一直都在這裡嗎?”
“嗯。”他點了點頭,淡淡應了一聲,對於其他人的事情似乎一點都不感興趣:“明天就放她回去。”
名可鬆了一口氣,不管他把名珊帶來是做什麼的,至少他答應明天放她走了,後天就要上學,再不放她離開,確實會影響她的前程,不管怎麼說,懲罰過就算了。
原先她還想着他的懲罰也許會恐怖得叫人不敢直視,但現在看來,只是到這座島上接受地獄式的訓練,偶爾有點小傷小痛倒也沒什麼。
如果名珊能改過自新,這樣的訓練對她來說說不定還是好事。
瞥見她眼底柔柔的光芒,北冥夜眼中卻是明暗難辨的,幽深的目光讓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這小丫頭還是太善良了,而他自己的世界又是如此黑暗,根本不是她能想象的。
忽然,心裡就有幾分煩躁了起來,他一把將她抱起,舉步朝大牀走去。
名可嚇了一跳,擡頭看着他,急道:“先生,才九點……”
“那我做的時間長一點,睡覺的時候就能過十二點了。”嫌太早,這不是很容易解決的事情嗎?他勾起脣,笑得邪惡。
名可真的被他打敗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揪上他的衣襟,又側頭看着窗外:“窗簾……”
“沒有人敢偷看。”她不覺得一邊看着外頭的景色,一邊與他親熱,這滋味更美嗎?
名可卻沒有他這麼浪漫的細胞,這麼敞着窗戶,心裡怪彆扭的,雖然她也很清楚這個地方根本不會有人看到,外頭下去不遠處便是海灘,附近根本沒有其他建築,可是,心裡還是有幾分發毛。
“這麼緊張!”北冥夜低頭輕輕在她臉上啄了一下,才從她身上爬了起來,走到窗戶邊大掌一揚,把窗簾拉了過來,回到牀上的時候,她依然躺在那裡安安靜靜等他。
“我就喜歡你這個乖巧的模樣。”低頭咬住她的脣,他笑道:“今晚讓我吃了那麼多的蠔,我是不是得要好好表現,纔不負你所望?”
她呶了呶脣,不想和他說這麼無恥的話題。
衣服釦子被他打開之後,她伸手攀上他的肩頭,閉上眼:“輕點。”
“我儘量。”低頭,便在她脖子上啃了下去……
……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一陣長笛的聲音響了起來。
北冥夜倏地睜開眼眸,下意識想要坐起,可纔剛動了下,便想起來自己臂彎裡頭還有一個小女人。
他小心翼翼把自己的長臂從她脖子下抽了出來,給她蓋好被子,再翻身下牀,走到衣櫃前隨意撿了一套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再回頭時,名可已經坐了起來正在看着他。
“發生了什麼事?”見他動作這麼快,她心裡微微染上了一點不安。
“沒事,島上的警報被拉響了,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北冥夜走到牀邊,伸手把她拉了過來,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記,柔聲道:“再睡會,我很快會回來。”
說罷,不再理會她,轉身朝門外走去,還特地給她從裡頭把房門鎖上。
雖然房門被鎖了,但名可還是感覺沒多大的安全感,畢竟身上連一塊布料都沒有。
等他走遠,直到再也聽不到他的腳步聲,她才從牀上翻了下去,把燈打開,走到衣櫃前找了一套運功服穿好。
島上警報被拉響,說明這個島出了點事故,這時候讓她自己一個人睡覺,總覺得有幾分不安心。
她走到窗戶旁將窗簾拉開,低頭望去,下頭隱隱約約有些人在走動。
再往前方望了眼,小島的某個角落裡居然冒出濃濃的煙霧,月光照耀之下,那煙霧裡頭似乎還參夾着火光。
火勢居然這麼兇猛。
名可嚇了一跳,雖然從她這個角度看不清那邊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燒成這樣,只把火只怕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琢磨着自己要不要下去看看,但北冥夜要她在這裡,她也不敢隨意亂走。
站在窗戶邊站了一會,便看到下頭幾輛越野的摩托車開了出去,隱隱約約的,似還能看到坐在第一輛摩托車上的人就是北冥夜。
視線追隨着他遠離,直到他們開着摩托車進入叢林裡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才把目光收回。
連他都親自去了,這一場火一定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