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怔了怔,回頭看着名可,眼下一絲絲無辜的神色。
是不是隻要他一脫衣服,就會引起她的恐慌嗎?
不過迴心想想,似乎過去只要兩個人在牀上,一逮到機會他總是想着要去碰她……
怪不得這小丫頭會這麼緊張。
他回過頭繼續把衣服脫了下來,連褲子也扒掉,纔回頭對上她的目光,平靜道:“你難道讓我穿着襯衫西褲陪你睡覺嗎?”
“可現在……”她下意識往窗外望了眼,現在還是白天,他真的要陪她睡覺嗎?她不過隨意說說而已。
“現在怎麼了?陪我女人睡覺不行嗎?過來。”他躺了下去,向她伸出長臂。
名可只是遲疑了下,便爬了過去在他身邊躺了下來。
他真的陪她睡覺,這一睡足足睡了三個多小時,等名可醒來的時候,牀上已經沒了他的身影,但她很清楚他賠她的時間不短,至於他什麼時候離開的,她想不起來了。
從牀上坐了起來,剛坐了起來又覺得肚子脹脹的,極不舒服。
她不知道怎麼回事,手落在肚子上輕輕揉了一把,看着自己依然平坦的肚皮,輕聲說:“寶寶是不是不舒服?對不起,媽媽以後不會再讓你那個壞爸爸做那麼過分的事情了。”
肯定是因爲他們倆在試衣間裡那一場歡愛,纔會讓她的肚子這麼難受,那時候她站在那裡背對着他,整個過程居然一直都是站着,對她來說還是頭一回。
過去從來沒試過的,是不是因爲這樣讓寶寶不舒服了?
她心裡有點內疚,從牀上爬了下去,換上一身衣服,走進浴室將自己收拾了一下,出來的時候北冥夜還是沒有回來,房間空蕩蕩的。
二樓也沒有任何人在,她走出門下了樓,大廳裡傭人們都在忙碌着,始終不見北冥夜的身影。
看到蘭華在打掃吧檯,她走了過去輕聲問道:“有沒有見過先生?”
“先生和俞小姐好像到後院去了。”蘭華回答說。
俞霏凡來了,名可心裡微微有幾分沉鬱,對於俞霏凡這個人她還是有點在意的,她不知道她過去和北冥夜究竟是什麼關係,但看得出北冥夜對她不差,俞霏凡也是真的喜歡他。
兩個人去後院不知道說些什麼,她一點都不想去打攪,可心裡總是有幾分莫名的不太舒服。
每次想到俞霏凡,就像眼裡進了沙子一樣,她想她可能真的被北冥夜寵了幾天,寵得有點過於驕縱了,要不然過去都不在意的事情,現在怎麼就老是放在心上?
在大廳裡坐了會,看着忙忙碌碌的傭人,也看着那一盆青梅送上來的點心,她卻一點胃口都沒有,肚子還是有幾分脹脹的感覺。
她心煩意亂的,終於站了起來往前院裡走去。
帝苑真的很大,整個前院太大了,她在花叢裡走了一轉,都沒走多少地方,腿就開始有點痠軟了起來,肚子飽脹的感覺更加厲害。
她吐了一口氣,下意識往後院的方向望去,卻還是沒有看到北冥夜和俞霏凡在哪裡,兩個人單獨走開,究竟在說什麼,又是在做什麼?
她真的很想去看看,可又覺得自己似乎沒有這個資格,和北冥夜的關係好不容易緩和了下來,如果爲了一個俞霏凡讓他們的關係再度緊張起來,對她來說應該是得不償失的事情吧。
再說了,北冥夜雖然打算讓她把孩子生下來,但他可從來沒有說過他們的將來,就連一句表白的話都沒有說過。
她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好,可人家都說男人寵一個女人不代表他愛這個女人,萬一他只是寵她,並不愛她呢,那她還有什麼資格參與他和別的女人交往的事情?
分明只是想找些藉口讓自己心情舒緩一下,可沒想到這麼一想之後,心裡就更加煩悶了起來。
她有點悶悶的,摘下兩片樹葉在手裡把玩着,一路晃盪了過去,不知不覺竟已經來到後院裡。
一看這裡已經離開了前院的範圍,她嚇了一跳,生怕被北冥夜逮到,說她故意去偷聽他和俞霏凡講話,忙住了步。
想要轉身離開,但沒想到就在她轉身之際,身後不遠處俞霏凡的聲音低低淺淺地傳了過來:“我看到你們今天在母嬰區裡想要買小衣服。”
“你跟蹤我?”這是北冥夜的聲音,聽得出來很不高興。
俞霏凡似乎被嚇着了,忙解釋道:“不是,只是巧合路過看到你們。”
北冥夜沒有說話,兩個人正在往這邊走來。
名可莫名有幾分緊張,實在不想讓他們覺得自己故意偷聽他們說話,她在花壇上坐了下來,拿着葉子在手裡把玩。
想着等他們走過去之後,她就會往前院裡返回,大家錯開就不會懷疑她故意來抓姦了,雖然“抓姦”這兩個字確實不怎麼適合用在他們身上。
只聽到俞霏凡又在說話:“你根本不可能讓她懷孕,她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名可一怔,心裡莫名就氣悶了起來,這個俞霏凡怎麼這樣說話?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北冥夜的,那還會是誰的?她就算喜歡北冥夜,也不能這樣誣衊她呀。
更何況以北冥夜這麼強悍的體魄,讓一個女人懷孕有多難?她和北冥夜在一起這麼久,兩個人從來都沒有做過保護的措施,不能讓她懷孕,這話她怎麼能說得出來。
心裡悶悶的,對俞霏凡頓時就討厭了起來,沒想到這樣出名的大明星居然也會在別人的背後說人家的壞話。
北冥夜還是沒說話,腳步聲越來越近。
俞霏凡的聲音再度傳來:“夜,你到底在想什麼?難道幫人家養孩子你也是心甘情願嗎?你真的打算給別人養兒子嗎?”
“與你無關。”北冥夜的聲音有幾分冷,聽起來心情似乎很不好。
名可握緊了小手,差點忍不住衝出去大聲告訴俞霏凡,孩子是北冥夜的,她怎麼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來離間他們的感情?
可她終於還是忍住了,剛纔不出去,現在纔出去,和偷聽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