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珊的話讓名可徹底寒了心,一直忍住的那兩滴淚終於忍不住滑了下來。
她的妹妹……這個妹妹,從今天起,和她徹底沒有半點關係了。
男人的大掌落在她身上,就要將她整件上衣扯下來。
她閉上眼,任由眼角的淚躺下。
今天晚上過後,她……還活得下去嗎?
一旦真的被拍了那種照片,被放到網上,她想,她真的活不下去了……
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也越來越熱……
救我,救我,北冥夜……
如果說過去名可從來不相信神話,那麼,在她聽到包廂的門忽然發出一聲巨響,被人從外頭一腳踹開之後,她想,這輩子,她要開始相信神話了。
砰的一聲巨響,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頭一腳踹開,不僅踹開,還踹得半邊的門脫離了門框,灰溜溜躺在那裡,再無半點生氣。
包廂裡面的人全被嚇了一跳,同時間回頭,手下所有的動作全都停頓了。
門邊,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裡,他面無表情,一雙眼眸似也波瀾不驚,只是舉步走了進來,沒有任何其他舉動。
可就這麼往那裡一站,整個人就如同自帶一股寒氣那般,深沉的寒氣逼得房內的人全都莫名打了個寒顫。
壓在名可身上的那個男人,這會兒看到有人闖進來,手下的動作也全都忘了。
沉默,所有人在沉默中看着這個高大的男人。
他優雅地走到茶几前,臉上依然沒有任何特殊的表情,忽然一邁步,“啪”的一聲,無比堅硬的鋼化玻璃茶几竟被他一腳給踩碎了!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包括意識已經幾乎完全喪失的名可,可她還有那麼一點理智在,看着走到他們跟前的男人,她動了動脣,啞啞地喚了聲:“夜……”
聲音沙啞到幾乎出不了口。
當初他想要殺自己,那份恐懼這一刻她似乎想不起來了,這個時候心裡眼底只有他,只希望他可以過來把她從這些混蛋的手裡解救下來。
夜……
這輕輕的一聲呼喚,讓其他人徹底回過神來。
名珊尖叫了一聲,手一抖,手機在她指尖滑落,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北冥夜,居然是北冥夜!他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他怎麼會以這個姿態出現?他不是已經甩了名可了嗎?他還來這裡做什麼?
尤其他那條腿……視線和其他人一樣,不由得往他腿上瞄去。
這麼修長的男人,這麼儒雅的氣質,可他一腳竟能把門從門框裡踹得脫離出去,也是一腳,竟把鋼化玻璃都給踩碎了。
這份腿力有多恐怖,想想都讓人畏懼。
反應過來的幾個男人雖然心裡也是害怕,可仗着他們人多,壓在名可身上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氣,放開了名可,看着他:“你是……”
這話根本來不及出口,忽然砰的一聲,一記重拳已經落在他臉上。
一瞬間,猩紅的血四溢,他整個人被甩飛了出去,撞在一旁的牆壁上,之後重重跌落了下來。
但這事還沒有完,北冥夜隨意走到他跟前,把他像小雞一樣擰了起來,擰到房門中央。
聽着他哀嚎的聲音,他勾了勾脣,走到他面前擡起腿一腳落在他胸口上,垂眸看着脣角已經在溢血的人,他笑道:“剛纔哪隻手碰了她?”
男人痛得連哼都哼不出聲了,視線裡的北冥夜也模糊得很,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還是說,兩隻手都碰了?”北冥夜雖然笑着,可那笑意卻無比冰冷。
明明笑得那麼好看,卻如同寒潭那樣,讓人看一眼便覺得渾身血液瞬間凝固了起來,這麼恐怖的男人,他們真的是頭一回看見。
“既然兩隻手都碰了,這雙手就留不得了。”他的鞋尖從男人胸膛上離開,緩緩移到男人的手腕,只是輕輕踩了下去,骨頭碎裂的聲音便頓時響起,連同男人痛苦的哀嚎,在整個房間裡頭回蕩,不僅刺耳,還瘋狂。
這種恐怖的聲音,聽得在場每個人心裡不由得一震,除了因爲被下了藥而臉色緋紅的名可,其他人,人人臉色發白,臉上完完全全找不到半點人色了。
那男人痛得大聲哀嚎了一會,便直接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北冥夜卻慢條斯理地從兜裡把香菸掏出,啪的一聲點亮,輕輕吸了一口氣,移動着鞋尖的位置,依然在他手臂上碾過,一寸一寸,從他手掌一直碾到他的肩頭。
沒有人看得清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骨頭碎裂的聲音一直在傳來,哪怕看不清,他們也知道,這條手臂上大概再也找不到半根完整的頭骨了。
可這事還沒完,北冥夜又抽了一口煙,從男人的身體上踩過。
這一踩,男人頓時哀嚎了一聲,又清醒了過來,清醒過來之後,呼天喊地的哀嚎聲頓時響起。
那叫聲似也刺痛了每個人的心,倒不是爲了他心痛,而是連自己都感覺到那份痛。
北冥夜又一腳踩在他的左手上,骨頭大概也沒有一根能保得住了,還是像剛纔那樣一點一點、一寸一寸,他彷彿極有耐性般,鞋尖在男人的手上慢慢地磨,慢慢地磨,從手掌一直磨到肩頭。
男人中途昏過去幾次,又醒過來好幾回,直到後來口吐白沫,徹底醒不過來了。
北冥夜才把自己的鞋子拿開,在他身上擦了擦鞋底,隨意一腳便將他踹到角落裡,長指提了起來,吸了一口香菸,冷眸掃過其他人。
被他這樣掃了一眼,其餘的人頓時連呼吸都不敢進行,名珊甚至兩眼一翻,尖叫了一聲之後,就這樣直挺挺昏倒了過去。
離房門最近的那個男孩終於忍不住,忽然倒吸一口涼氣,轉身就要往門外奔去。
這個男人,他是魔鬼,他是他見過的人中,最邪惡最恐怖的一個。
這個房間他再也不敢留了,再多留一秒,他的心臟都會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