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黛黛回頭,也忍不住怨念地看了名可一眼。
人人都能釣上來,就她一個釣不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要害老大。
名可當然不會陷害北冥夜,她現在比誰都要焦急,都怪東方辰好端端的弄什麼比賽,現在他輸了,還說接受什麼懲罰。
北冥夜又是這種說一不二的人,輸了就是輸了,要他接受懲罰他也不會多說什麼,更不會作弊提前回來。
還有兩個小時……回頭看着依然泡在水裡的那抹身影,越看越心酸。
“站在那裡做什麼?過來和大家一起準備晚飯。”慕子衿看了她一眼,向她招手道:“你站在那裡,不是真的擔心他被大浪衝走吧?對你男人怎麼一點信心都沒有?”
名可咬了咬脣,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今天子衿居然和他們一樣,分明就是故意要整北冥夜,這和平時完全淡漠到不理世事的那個他一點都不相符,這傢伙究竟想做什麼?
慕子衿見她一直不回來,他丟下手裡的東西站了起來,主動把她拉過來:“你想的沒錯,我就是故意在整他,沒什麼,大家一起玩玩,平時整不到,現在他有了弱點總算能整得到了。過來吧,站在那裡看他有什麼意思?”
拉着她走到爐子旁,將她摁了下去。
他這話倒也沒什麼,只不過他平時總是不愛說話的,今天一下變得這麼明朗健談倒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似乎認識了這個女孩之後,不僅北冥夜改變了不少,連他也變了。
但他現在表現得這麼大方,完全沒有半點憂鬱的樣子,又讓他們完全看不透,他對名可究竟還有沒有情?
其他人都走了過來,圍着爐子而坐,天色慢慢昏沉下來。
快要天黑了,名可還是時不時回頭想要看看北冥夜的情況,但欄杆在那裡擋着,她也只能模糊地看到他泡在水中的影子。
不管怎麼樣,萬幸,他還在那裡。
慕子衿有句話說對了,她真的怕他被大浪衝走。
“子衿說得倒也不錯,你不在這裡之前,我們想要整那傢伙,那簡直比登天還要難。”東方辰接過北冥黛黛遞過來的叉子,放在爐子上,一邊烤肉一邊衝名可笑道:“男人有了女人之後果然不一樣了,現在連他也有了弱點,要對付他簡直太容易。”
東方辰這話本來只是開個玩笑,可連他自己說完之後,臉色也不由得微微沉了沉。
他的話可是一點都不假,有了這個名可,北冥夜便真的有了弱點,要對付他,確實要比從前容易太多。
其他幾個男人也頓時凝了眸光,心裡有些什麼在思索。
北冥洵在一怔過後,率先打破僵局:“也不過是大家鬧鬧,他不介意纔會允許你們這麼捉弄,要真有什麼嚴肅的事情,你想動他談何容易?”
他這麼說不過是在提醒某些人,哪怕他身邊有個名可,想要對付他也不是這麼容易的,那些無謂的小心思,最好給他收斂好。
火狼不說什麼,接過夏千金遞給他的兩個叉子安靜烤着,從他淡然的目光裡,也看不出他心裡藏了什麼東西。
倒是南宮雪兒的心也不安了起來,揪了揪南宮烈的衣角,輕聲說:“烈哥哥,你讓他們不要玩了,讓大夜哥哥回來吧,我怕他在裡頭不好受。”
“怕什麼,這麼大個男人。”南宮烈安慰地看了她一眼,笑問:“想吃什麼?我給你拿去。”
南宮雪兒不說話,小嘴微微嘟噥了起來,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倒是東方辰瞅着她,笑着說:“你要怕你大夜哥哥受不了,要不讓你烈哥哥去替他?”
“不行。”南宮雪兒嚇了一跳,一把扔了手裡的小碟子,用力抱上身旁南宮烈結實的腰:“不許烈哥哥去,不能用烈哥哥換,要換,讓洵哥哥去。”
“要不要這麼偏心?你這丫頭,你大夜哥哥是你哥哥,洵哥哥就不是。”北冥洵瞅着她,一臉怨念。
南宮雪兒也知道自己的話似乎傷人了點,好在他們都不介意,但抱着南宮烈的雙手依然不願意放,生怕他們真的把她的烈哥哥喊去,和大夜哥哥換過來。
雖然,她也很心疼大夜哥哥,但要讓她的烈哥哥去,那可不成。
南宮烈垂眸盯着她藏了一點點委屈的小臉,大掌在她頭上揉過,淺笑道:“又不是我家丫丫輸了,我憑什麼去換他?更何況丫丫釣的魚比他們都多,要換也輪不到我,是不是?”
“嗯。”南宮雪兒用力點頭,附和着:“要換也不該是你去換。”
南宮烈那雙比濯石還要美的眼微微閃爍着一點異樣的光芒,把她輕輕摟在懷裡,脣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一副有妹萬事足的模樣。
那樣的笑意,平時你要想從他臉上看到,那簡直比登天還要難,但只要有南宮雪兒在的時候,他總是可以笑得這麼清柔,笑得這麼好看。
果然是個溺妹成狂的傢伙。
大家對他對南宮雪兒那份寵溺都已經習以爲常了,唯一還沒習慣過來的名可也沒有把精力放在他們身上,現在所有的精力,全都在大海里的那個男人身上了。
“可可,你的雞翅膀烤糊了,轉一下。”身邊的慕子衿忽然提醒道。
名可嚇了一跳,忙把叉子轉過來,那一邊果然已經烤出了一片焦黑的顏色。
“真這麼擔心,給他拿一瓶水去去吧。”北冥洵看着她。
名可擡頭看了他一眼,終於反應過來,隨手一扔,叉子不知道被她扔到什麼角落去。
她站了起來,往甲板角落走去,從箱子裡頭拿出一瓶礦泉水,忙走到欄門那邊,朝北冥夜招手道:“先生,你過來先喝口水。”
北冥夜只是遲疑了下,便向這邊遊了過來,但他沒有靠近扶梯,只在下頭擡頭看着她。
名可想要拋下去的,又怕他泡了那麼久,泡得手腳無力的,萬一接不住,砸在他身上怎麼辦?
想了想,她還是沿着扶梯爬了下去,把瓶子擰開之後,親手給他遞去。
距離有點遠,她夠不着,又往下頭走去幾分,一雙玉白的蓮足已經泡到海水裡。
北冥夜盯着她,看出她眼底的不安,脣角的笑意又止不住扯了起來:“這麼擔心我,不如下來陪我一起,也好讓我別這麼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