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沒想到的是,北冥夜的筆記本居然是帶密碼的,其實也難怪,像他這樣的有錢人,筆記本里一定有很多價值億萬的重要文件,怎麼可能讓人隨便打開?
隨意試了好幾次還是試不中他的密碼,她無奈,只好把筆記本關機,直到屏幕完全黑透,纔敢把屏幕合了上去。
沒辦法打開他的筆記本,那麼,等會是不是還得要親自去面對他?
等緊張的心情恢復了平靜,她才轉身出了門,一步一步往樓下走去,下樓梯的時候一不小心步伐過大,兩條腿之間又隱隱撕痛了起來。
雖然沒有剛醒來那會那麼難受,可卻還是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心。
樓梯口處,孟祁正要上去催她下樓,不想擡頭便看到那抹纖細的身影出現在樓梯拐角處。
見她眉頭緊鎖,又聽剛纔青梅和他說過的事,他忍不住迎了上去,輕聲問着:“名可小姐,身體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讓楊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名可立即搖頭,雖然他的態度從昨夜的不耐煩、傲慢,到現在多少有點溫和了起來,讓她心裡正微微訝異着。
但這時候她什麼都顧不及想,如今只想讓北冥夜當着自己的面把珊珊的照片給刪掉,而且答應以後不會再拿這件事情來威脅她,之後便離開這裡,快點回家,又或者是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先呆上一天,等身體好起來再說。
她現在最怕就是和這裡的人再扯上任何關係。
孟祁的目光又從她蒼白的臉上掃過,雖然還是有點想法,但既然她不願意看醫生,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畢竟先生還在大廳裡等着,他從來沒見過先生有這麼好的耐性,居然在這裡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但也很清楚,再好的耐性也是有限,再不下去,難保什麼時候忽然就不高興了。
名可和孟祁一起下樓,來到大廳時,首先闖入名可眼簾的便是那道高大的身影。
只是感覺到他的存在,就連他的五官也沒看清,那股熟悉的恐怖感又襲上心頭,讓她忍不住揪緊了自己的衣襟,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孟祁見她對先生這麼害怕,眼神有幾分複雜,看了看她又看着北冥夜,終於還是催促道:“先生在等你呢,名可小姐過去吧。”
名可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心裡還是很害怕,但把驚慌壓下去後,還是努力鼓起勇氣向他走近。
珊珊的照片還在他手中,不管她有多害怕,始終還是要面對這個人。
其實當她出現在樓梯口的時候,北冥夜已經注意到她的存在,只是沒想到經過昨夜之後,這丫頭對他比從前更害怕了。
是他技術真這麼不好,伺候得她不夠舒服,還是他技術太好讓她吃不消?不過,她這副如受驚兔兒一般的模樣,卻讓他心裡的大男子主義頓時狂漲。
她再拿這種眼神看着他,他保不準自己會不會丟下手裡的雜誌,把她扛起來往二樓走去,繼續昨夜那種瘋狂的行爲。
從來沒想過自己在這種事上也會有失控的一天,但昨天晚上確確實實情不自禁要了很多回。
她的身子很軟很溫暖,要她的時候,身心從未有過的滿足。
這女孩天生媚骨,把他伺候得這麼好,他怎麼捨得就這樣把她丟開?
見她來到自己面前,他擡了擡下巴,示意她在對面坐下。
名可有點惴惴不安的,坐在茶几對面看着他,他卻始終拿着雜誌在翻閱,也不開口說話,讓她坐下之後更是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好幾次名可都想開口與他交談,說說照片的事情,可是,這大廳裡頭一直有傭人在忙活,有第三個人在這裡,她不敢冒險把這事情拿出來說。
沒過多久,蘭華捧了一個托盤過來,將一碗粥和兩塊精緻的小蛋糕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名可看了她一眼,之後便低垂頭顱看着面前的糕點,沒有說話。
雖然現在肚子真的很餓,可是,北冥夜在這裡,她根本食不下咽,所以這些早點送過來她連動都沒動一下,只是一直安靜坐着,心裡極度忐忑。
“你不吃是不是因爲昨夜被我喂得太飽,現在吃不下了?”終於,北冥夜的目光落在她小臉上,她臉色不怎麼好,有點蒼白,他很清楚是昨夜被他累壞的。
那點蒼白雖然能勾起他一絲憐憫,但更多的卻是勾起了他潛伏在內心深處的那份獸性。
這麼脆弱的小東西……他目光倏地溴黑了下去,脣角也挽起了一絲邪魅的笑意:“如果不喜歡吃這裡的早點,那不如我們上去,我繼續在牀上餵飽你。”
名可嚇了一跳,什麼都不說,忙低頭把那碗粥捧了起來,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勺到小嘴裡,喝了半碗粥,又把那兩塊小蛋糕給吃掉,才繼續將剩下的小半碗清粥全喝到肚子裡。
拿來餐巾紙把嘴角拭乾淨,她擡頭看着他,細聲說:“北冥先生,我……我已經……”
“已經怎麼了?”他的目光還在雜誌上掃過,只是隨意擺了擺手,孟祁便讓大廳裡頭所有的傭人退了出去。
沒有第三個人在場的時候,名可終於鬆了口氣,看着他認真說:“北冥先生已經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那你……是不是可以把珊珊的照片都還給我了?”
“我有說過把她的照片還給你嗎?”
“你說……什麼?”他的話讓名可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她忍不住站了起來,垂眸看着他,怒火頓時在胸口狂燒了起來。
他依然在翻看着雜誌,看到有興趣的地方便認真看幾眼,不感興趣的那些就隨意翻過,一副悠哉遊哉的慵懶姿態。
名可終於忍不住了,咬着嘴脣說:“北冥夜,你要說話算話,我都已經……已經被你那樣了,你爲什麼還不把珊珊的照片還給我?”
“我似乎真的沒有說過你陪我睡一夜,我就把你妹妹的照片還給你。”北冥夜終於擡頭看着她,脣角含笑,目光是極度邪惡卻又冰冷的:“我有這麼說過嗎?名可小姐,你的記憶力至於差到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