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被丟在深顏色的被褥裡,不斷上涌的酒氣,再加上腦袋被牀褥撞了下,意識便開始模糊了起來。
她閉上眼,努力平復着自己紊亂的心緒,再睜眼時,竟看到牀邊的男人直勾勾盯着自己,修長到可以說得上完美的十指正在解睡袍的帶子。
這情形異常熟悉,他就像高大的天神堵在牀邊,燈光灑在他身上,因爲醉酒看不清他的五官,卻還是能明顯感受到從他身上源源不斷灑落的冰冷氣息。
如今這份寒氣中,分明摻雜了一股炙熱。
她眨了眨眼,一雙雲眸如同蓄上一層薄薄的水汽那般,晶瑩剔透,比小鹿還要乾淨,只是,裡頭卻染上了驚慌的神色。
當他身上的睡袍被丟開,當那具結實高大的身軀完全呈現在她面前,她嚇得立即閉了眼,掙扎着想要讓大牀另一側逃去。
但,她纔剛將自己軟軟的身子撐起一點點,他沉重的身軀卻已經壓了下來,大掌在她身上一陣摧殘。
“不要!”名可嚇得驚呼了起來,小手落在他手背上,想要將它推開,阻止他那些放肆的舉動。
可就算在她清醒的情況下,憑她那點力氣也不可能將他推開,更何況是現在醉酒了之後?
這點抗拒北冥夜完全不放在眼裡,相反的,她越是反抗,越給他帶來一種想要將她征服的衝動。
這麼多年來,哪個靠近的女人不是使盡渾身解數想要討他歡心,甚至千方百計要引起他的興趣?
如果她上次不是從這裡逃出去之後,真的消失得銷聲匿跡,完全沒有給他留下半點可以追尋她蹤影的痕跡,他真懷疑這丫頭現在的抗拒只是在跟他玩欲拒還迎的戲碼。
但他知道她不是,這女人,是真的不願意讓他碰她。
她運氣不好,換了其他女人,敢在挑起他興致之後在他身下掙扎,他一定會讓人直接將她扔出去,但,現在他不僅不想扔她出門,反倒更想用力將她佔據。
這麼多年來,還真沒哪個女人能讓他衝動成這樣,看着她醉紅的小臉,感受着她小小軟軟的身體在他身下顫抖掙扎,他已經衝動得想要不顧一切了……
名可不知道這一整夜她是怎麼熬過來的,似乎除了痛還是痛,除此之外,她感覺不到任何其他。
窗簾密密地閉合着,透光性太弱,她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只是睜眼時,感覺那漫長而又可怕的夜晚終於徹底過去了。
長密的睫毛依然在輕輕抖着,好一會她的意識才算真的回到了腦際,剛動了動身體,身下頓時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刺痛。
好痛!痛得她忍不住低低叫了一聲,兩道秀氣的柳葉眉迅速擰緊。
那禽獸……弄得她真的很疼……
“她醒了。”角落裡,有人在說話。
“醒了就讓她下去吧,先生不知道還在不在等着。”另一人這麼說。
先頭開口說話的人冷冷哼了哼,一臉不以爲然:“先生的時間寶貴得很,怎麼可能還在等這個女人?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先生下去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說來也是。”
兩人對話的聲音讓名可的意識徹底清醒過來,忽然“刷”的一聲,窗簾被一人拉開,刺目的陽光頓時闖入。
名可驚得下意識重新閉上雙眼,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牀邊已經出現了兩道身影,兩名女傭站在那裡,正一瞬不瞬盯着她。
“已經十點了,你究竟還要賴牀到什麼時候?”這個說話的人名可認得,上次自己在這裡過夜,醒來時見到的就是她。
“快起來吧,先生不知道還在不在等你,不管怎樣,趕緊下去見他,別讓他久等。”另一個稍微年輕的女傭明顯態度好不少,她眨了眨眼,輕聲提醒着:“先生脾氣沒有那麼好,別讓他不高興。”
名可揪緊身上的絲綢被子,終於還是吃力地撐了撐自己的身體。
可她沒想到的是,纔剛起來一點點,身下便又傳來一陣撕毀的痛,痛得她差點跌回到牀褥裡。
“你怎麼了?”那個態度溫和的女傭看着她蒼白的臉,忍不住關心地問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我跟先生說說,讓楊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臉色這麼蒼白,看起來真的不怎麼好,雖然不知道她在先生心裡有多少位置,又或者說究竟有什麼位置,但人這麼年輕,一雙眼那麼清透,真讓人看着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