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最後還是追上了北冥夜,剛追上,立即就伸手用力牽上他的手臂。
她沒力了,追了不知道有多遠,只知道現在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她不要被一個人丟在這種荒山野林還有猛獸出沒的地方,她真的很怕。
因爲呼吸得太快太用力,她的胸口不斷在起伏,軟軟的身子幾乎半掛在北冥夜身邊。
他停了下來,垂眸看着她:“不打算離開了?”
事實上,她走得這麼慢,停不停下來似乎也沒什麼區別。
她知道他在指她剛纔想要遠離他的事情,想說話,但,呼吸亂成這樣,根本連半句話都說不出口,只能不斷在用力喘氣,順便用力抱住他的手臂。
怕他走了把她一個人丟下來,丟給那些會吃人的野獸,真的很怕很怕,他這個人一點良心都沒有,心是黑的,把她扔下來這種事,他絕對做得出來。
他也說過,整個東陵都是他的天下,他權力這麼大,就算把她扔給野獸當它們的晚餐,她的生死只怕也影響不到他。
不能冒險,所以,不能放開他。
但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半掛在他身上,還用軟軟的身子在他手臂上不斷起伏,身邊這個男人的呼吸已經亂了。
眼下是她因爲奔跑而紅粉菲菲的臉,還有在風中被吹開的領口,以及領口下方,雪白細膩的一片肌膚。
他目光幽深了下來,眼眸的顏色慢慢變得溴黑,只是一直在喘息的名可根本沒有注意到,直到他忽然低頭,大掌落在她腦袋上把她扯了過去,一下堵上了她的小嘴,她才驀地反應過來。
他吻她,他又吻了她……
這張嘴是要用來呼吸的,被他一堵,只剩下鼻子根本不夠她用。
胸臆間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她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來感受這一個吻,腦袋瓜已經開始昏乎了起來。
與她截然相反的是,當吻上那兩片薄脣後,北冥夜心底的衝動全部在一瞬間被勾了起來,身上的溫度也頓時高漲。
他從來不知道吻一個女人的滋味居然是這麼好,好到他今天看着她說話的時候,好幾次差點忍不住咬了下去,如果不是一直還有個女學生跟着,他一定會將她扯到懷裡來,用力吻上。
一條長臂環過她的腰,將她摟了過來,他不斷在加深這一吻,直到原先在懷裡不斷掙扎的人停了下來,直到連自己都快要呼吸不過來,才緩緩鬆開。
放開之後,才知道這丫頭居然被自己吻得暈過去了。
臉色漲紅,薄脣泛白,窒息暈過去的。
他無奈,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也會有這麼獸性的一面,居然把人給吻暈過去。
將她放在草地上,他解開她的領口,衝不遠處的叢林說了聲“滾”。
叢林那邊傳來一陣有序中略顯焦急的腳步聲,守在暗處的人已經慌忙逃了去……
名可醒來的時候,北冥夜的大掌還在她胸口上,在給她做人工呼吸。
對待這種情況,他似乎非常有經驗,看到她暈過去也是不慌不忙,一直在給她做人工呼吸,直到她醒來,他的脣還在離她不到一指的上方。
她一醒來便用力喘了起來,他也沒有阻止,只是安安靜靜看着她,等她臉色稍微正常了點,他才動了下脣,淡然地問了句:“活了?”
她不想回答,真的不想再理這個過分的傢伙。
他沒有吻技就算了,親她的時候把她一張小嘴完完全全堵得死死的,連一點點呼吸的空隙都不留,弄得她就這樣被憋氣而憋昏了過去。
她就不信其他人接吻都像他這樣,人家那些親十幾、二十分鐘的,豈不是早就已經死翹翹了?
見她一直用一種怨念的目光盯着自己,連哼都不願意哼一聲,他又勾起好看的薄脣,低聲問:“怎麼?不高興我親到一半停下來,還是嫌我親得不夠好?”
她差點忍不住翻起了白眼,知道自己技術不好也不學着改進些!
不過,她想這麼多做什麼?他該不該進和她有什麼關係?等協議一結束,他們就半點關係都沒有了。
掙扎了想要坐起來,可纔剛動了下,便發現他的大掌……
“啊!混蛋,放開!”這裡……這裡是在外頭,他怎麼可以!
北冥夜垂眸看着自己大掌所在的地方,本來也沒有注意到,被她這麼一叫,頓時就反應過來了。
呵……罵他混蛋,要是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對不起“混蛋”這兩個字?
玫瑰色的薄脣挽起,挽出了一道邪惡的笑意,他看着她,忽然五指一緊。
“唔……”
不知道多了過久,氣喘吁吁的男人忽然站了起來,大步往前方走去。
這背影,竟有幾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落荒而逃……可能出現在北冥夜身上嗎?可是,他逃得這麼快,真的很快……
一直被壓在地上接受那所謂的“懲罰”的名可終於有機會坐起來,只是,坐起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的上衣已經完全被解開,隨着她坐起的動作正在往下滑。
她驚呼了一聲,手忙腳亂地將自己的衣服拉好,見他已經又走出一段距離,她想都不想,爬起來就追了過去:“先生,等等我……”
活得真的很憋屈,被欺負了還得要自己倒貼過去,她可沒忘記剛纔在沙灘上聽到的那些猛獸的叫聲,這裡更加深入山林,野獸只會比剛纔還要多。
還好這次北冥夜走得不算快,才追了十來步就已經追上,剛追上,她又立即抱住他的手臂,不安地往身後看了眼。
還好,身後並沒有什麼東西追上來。
其實她很清楚,要是這時候真的出現什麼野獸之類的大體積東西,就算有北冥夜在這裡也搞不定,但,他……是東陵最厲害的人,只要他在自己身邊,她總能安全的,是不是?
北冥夜這次有意不看她,再看,誰也保證不了什麼時候能走到目的地,但,雖然不看,她那軟軟的身體還是時不時會碰到自己,一碰到,剛纔把她壓下去時已經在狂飆的衝動頓時有冒了起來。
“該死!”他低咒了一聲,想要將她推開,見她慌成這樣,又升起了幾分不忍,雖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
聽到他那聲咒罵,名可下意識縮了縮身子,現在,真的很怕他啊!就算可以裝出一副不怕的樣子,心裡卻也還是怕的。
所以他罵了一句後,她便膽怯地鬆了手,不敢再去碰他,只是,不碰他的結果,便是自己嚇得連腿都要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