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次回來,這丫頭似乎特別喜歡跟他唱反調,果然跟了其他男人之後膽子也大了,在他面前居然也敢反抗了。
他沒有生氣,反倒淺淺笑了笑,忽然大掌握上她的小手,把她輕輕一拉,站在身後的名可毫無防備地一下子竟被他從沙發後拉了過來,一頭栽落在他的懷裡。
她尖叫了一聲,習慣性雙手抵在他胸膛上,眉心緊皺,不悅道:“放開我,你說過今晚不會……”
“我說過什麼了?”他挑了挑眉,脣角的笑意依然那麼淺淡,這次卻似乎少了幾分冷意,多了幾分暖暖的氣息:“最近太累了,這時候記憶力不太好,要不你重新說給我聽聽,看看我能不能想起來。”
名可心頭一堵,一口氣頓時漲了起來,拳心握得緊緊的,真恨不得一拳往他臉上揮去,把他脣角的笑意打散了去。
他怎麼可以這麼無賴!明明答應過自己的事情,轉過頭居然藉着說記性不好推得一乾二淨,他過去不是這樣的,人人都說北冥夜一諾千金,他是最重承諾的,不是嗎?
知道這時候自己沒辦法與他抗衡,已經握緊的小手只能慢慢放開,她深吸了一口氣,試探讓自己冷靜下來,才輕聲說:“你說過今晚不碰我的,你也說了,你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得到。”
兩個人的對話似乎完全不在意這裡有其他人,答應了不碰她這種話,居然是從這個女孩口中說出來的。
俞霏凡手心微微緊了下,北冥黛黛臉色也變了幾變,心頭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這樣子怎麼看都怎麼像是他們老大在強迫人家,和人家沒有半點關係。
這女孩看起來一點都不想呆在他身邊,甚至一直想要遠離,難道,真的是自己恨錯人了嗎?
再看名可時,她依然雙手抵在北冥夜胸膛上,恨不得用力把他推開,但她很清楚,這種小不點的力氣,連抓癢都嫌太小,在她老大面前哪有反抗的餘地?
北冥夜的目光依然落在名可臉上,大掌還在她腰間,只要那條長臂往她腰間上一放,她總是掙不開的。
看着她的表情從不安、驚慌,到漸漸憤怒了起來,他眉心揚起,笑得更加肆意:“你看起來似乎越來越喜歡反抗了,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先生,我們已經說好了。”其實心裡更想罵的是禽獸,不過,她很清楚在這種時候自己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所以,只能儘量壓住自己的氣憤,不要去惹怒他。
“我和你說好了什麼?我剛纔不是說了我記憶力不太好了?要不你再提醒一下。”他的聲音依然那麼淺淡,依然是一臉笑意。
名可卻氣得連臉都紅了,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哪裡敢將他們的協議說出口?強迫一個小女娃,他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她又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氣悶壓下去,想要在他身上坐起來,從他懷裡滑下去,但他始終不給她任何機會。
這樣的姿勢太過於噯昧,在她答應了慕子衿做他女朋友之後,再與他抱得這麼親密,她心裡真的對子衿有幾分歉意。
可是,她現在真的是無能爲力,子衿會體諒她的,是不是?
她咬了咬脣,依然試圖想要與他講道理:“先生,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過今晚不碰我。”
雖然,身邊還有其他人,可她一點都不介意,就算丟一點臉,也總好過夜裡被這個禽獸壓迫,反正在這些人面前她從來就沒什麼顏面,所以她也不在意了。
聽着她的話,北冥夜再次笑了笑,那一笑看在名可眼裡真是禽獸不如,可是,看在俞霏凡和北冥黛黛眼中卻是風華絕世、顛倒衆生的。
他平時也一直會笑,但每次都笑得那麼淺淡,很明顯是習慣性的虛假笑意。
今晚他有好幾次都是失聲笑出來的,那笑居然有幾分發自內心那般,虛假裡頭多了一點點過去從來沒有過的真誠,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的笑把他的心意完全暴露了。
俞霏凡心裡更加失落,她知道北冥夜或許一直以爲自己只喜歡這女孩的身體,但他有沒有想過,自己可能對這個女孩的情感和對其他人的情感是不一樣,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北冥黛黛也是看得有幾分失神,老大的笑真的很好看,是她從未見過的好看,這樣的笑不該是衝着這個女孩發出來的,他該對着霏凡姐笑,他所有的美好都應該留給霏凡姐的。
她真想問他一句,他是不是真的已經忘記過去霏凡姐對他的好?他現在這樣,就不知道會傷霏凡姐的心嗎?
這兩個人在想什麼,名可是半點都沒在意,也不想在意,北冥夜的笑讓她心煩意亂的,因爲她看不清這笑意裡頭藏的是什麼心思。
“先生。”她又低喚了聲。
北冥夜卻挑起了眉,忽然低頭湊近她,炙熱的氣息就這樣灑了下來,嚇得她心臟一頓收縮,他的話更嚇得她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如同受驚的兔兒:“我有沒有說過,如果我高興,說過的話也是可以反悔的?”
她足足花了好幾秒的時間才把他這句話消化了下去,等想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之後,她深吸了兩口涼氣,眉心頓時皺了起來,掄起拳頭,再也忍不住,一拳往他臉上揮去。
這個舉動讓北冥黛黛和俞霏凡甚至佚湯都頓時傻了眼,這女娃子居然真的敢對他們先生動手,她想要揍先生呢!
當然,以名可這點能耐,想要揍北冥夜真的是天方夜譚,那拳頭還沒有碰到他,已經被他的大掌裹在其間拉了下去。
他沒有生氣,反倒笑得更加愉悅:“想打我,你以爲你有這個本事?”
“北冥夜,你不要欺人太甚。”這次她不再稱呼他爲先生,而是連名帶姓低吼了起來:“放開我,我還你錢,我會還你錢,放開我。”
他眉心微微挑了下,垂眸看着她,話語裡邪魅的笑意越深:“區區十幾億,我什麼時候說過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