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打他!”見慕子衿一聲不哼挨着這些人的拳腳,名可一顆心頓時被揪痛了起來。
他說過他出身好,生出來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尊貴的身份,這麼多年來從未吃過半點苦頭,可他現在,正在挨別人揍,只爲了她……
“子衿,你走吧,你快點走,別管我!”都是她害的,如果不是爲了她,他根本沒必要受這些人的欺負!“快走,你快走,子衿,求你,快走……”
他還是一聲不哼,那些拳頭落在他身上,他也只能咬着牙默默承受,因爲他不承受,捱打的人就是她。
淡淡的月色下,他一張臉已經被打得泛起青瘀,脣角處也慢慢滲出了血絲,一點一點,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異樣殷紅……
“子衿,你快走……”這一幕映入眼簾,名可鼻子一酸,眼底立即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脖子上還在傳來一陣刺痛,她卻不管不顧,依然啞聲哀求:“快走,你快走……子衿,你走吧……”
慕子衿沒有走,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以走?
那些人打累了,也消氣了,又一人一腳踹到他腿上,終於成功讓他半跪了下去,才吐了一口吐沫星子,冷哼:“敢揍你大爺我!哼!”
“大哥,他們那裡有輛豪車。”拿刀子抵在名可脖子上的男人低聲說。
聞言,幾個男人忽視了一眼,立即眉開眼笑了起來:“開走。”
“他們怎麼辦?”又一人問。
那個被稱爲“大哥”的男人看了眼一直咬着牙不哼聲的慕子衿,又看了看名可,見她哭起來時那副模樣當真說不出的動人,心頭一熱,立即一揮手:“這女人帶走,帶回去玩玩。”
“你敢!”慕子衿再次站了起來,怒目盯着他:“車子你開走,把人放開。”
“你還敢說話!”又一人過去,一腳伸出想要踹他。
但,這次明顯運氣不好,慕子衿冷眸一沉,擡起一腳壓了下去。
只聽到一陣哀嚎響起,那男人已經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爬不起來。
“你敢動手,我要她……”
藍襯衫男人的話還沒有說話,慕子衿已經盯着他,冷聲說:“放了她,車子給你們,這事一筆勾銷,我保證事後不找你們麻煩,否則,以後東陵一定不會有你們的立足之地!”
“你……你嚇唬人啊?”藍襯衫男人其實有點害怕,對上他森寒的目光後,不知道爲什麼,整個人就像是被人拿了一桶冰水從頭淋到腳一樣,好冷。
但,自家兄弟已經有人被他踹斷了腿骨,這個仇,不能不報啊!要是連個小白臉都怕,以後他們在東陵才真的不要混了。
“大哥,不能放過他!”滾在地上哀嚎的男人依然抱着自己的腿,咬牙切齒道:“殺了他,再……再把那個女的先奸後殺,找個地方埋了!哎呦,疼死我了,哎喲……”
藍襯衫男人的短刀立即又往名可脖子裡壓下,一道更殷紅的血痕滲出,名可只是用力咬着脣,拼命不要自己驚呼出聲。
子衿已經這樣了,這個時候,她就算幫不上忙,也不能痛呼亂了他的陣腳。
“你走,找人來救我……”
“閉嘴!”藍襯衫男人颳了她一眼,一隻大掌落在她領口,忽然用力一撕,上衣頓時被他扯下兩顆釦子,露出她大片雪白的肌膚。
“啊!放開!”這下,名可就算再努力,也無法鎮定起來了,尤其在看到那兩個男人盯上她錄出來的肌膚時眼底那些異樣的光芒後,心裡的驚慌再也藏不住:“不要!不要碰我,子衿……”
“我是慕氏二少爺。”慕子衿冰冷的聲音在夜幕下響起,他看着名可被嚇得蒼白一片的小臉,薄脣微抿,沉默了片刻,才沉聲說:“放了她,把我綁回去,你們可以要得不少贖金。”
慕氏……二少爺!眼前這個小白臉居然是慕氏二少爺慕子衿!
慕子衿這個名字雖然不如他大哥慕子川響亮,只因爲他一直沒有進慕氏工作,不如慕子川在東陵有名,但,混在道上的人誰不知道慕家二少爺比起大少爺更有身價?
因爲他不僅是慕家的二少爺,還是南宮家的外孫,南宮遠的親外孫啊!這條命得要值多少錢?
名可有點被嚇住了,一雙沾滿淚水的眼眸死死盯着他沉鬱的臉,這個時候公開自己的身份,或許可以暫時讓自己安全,但,等他們要了贖金之後,說不定不願意放過他。
“子衿……”
“放了她,我跟你們走,她要是受半點傷害,除非你們現在殺了我,否則,天涯海角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慕子衿的聲音依然冷冷傳來,冷,卻又淡然。
四個男人被唬了下,互相看了幾眼,其中一人受到暗示,從名可手裡把車鑰匙拿了去,將車子打開。
慕子衿的錢包就在車上,錢包裡有他的身份證,慕子衿,確實是這個名字。
這個慕氏二少爺不愛上雜誌封面,見過他的人並不多,但,應該不至於這麼巧合,更何況,這車子真的是豪車,哪怕顏色低調,價值全是連城。
“大哥,怎麼說?”藍襯衫男人看着“大哥”,眼底眸光閃爍。
“大哥”思索了片刻,又擡頭看了慕子衿一眼。
他安安靜靜站在那裡,目光由始至終鎖在那個女娃子身上,這份淡然出塵的氣質確實不是一般人家可以培養出來的,整個人隨意一站,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平凡。
他是慕氏二少爺,這點應該可以確定了。
綁架慕氏二少爺,這種事情過去他們不敢想,但今天已經把他得罪死,現在,綁不綁架似乎沒什麼區別了,唯一的區別是,能不能要到錢。
一想到白花花的錢,那雙綠豆一樣大的眼睛頓時睜大:“把他帶走,放了這個女娃子。”
最終名可被留了下來,車子被開走了,因爲怕她中途報警,他們連她身上的包包也拿走,就讓她自己走路下山回去找慕家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這裡是私人別墅區,這麼晚了根本沒有車輛經過,就這樣走着走着,不知疲倦地走着,偶爾跑一段,實在跑不動便又繼續走,天快要亮的時候,她終於走到山腳下,走到公共電話亭裡,拔通了子衿留給她的號碼。
不到半個小時後,一輛同樣顏色低調的豪車停在她面前,雖然一臉平靜但卻看得出眼底有着焦急神色的慕子川從車上跨了下來,大步走到她跟前,雙手握住她的雙肩:“子衿呢?他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