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楚寒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出了錯,他不想傷名可的,可是,他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她爲什麼要帶着目的與他親近?爲什麼要欺騙他的感情!
“你爲什麼不能讓人把話說完?你就不能讓我說完了才動手嗎?”名可沒什麼力氣了,又疼又累,只好直接坐在地上,靠着桌角,擡頭看着他。
“我接近你是你給我的機會,我想要勸你離開飛鷹也是真的,我不覺得你留在飛鷹會有什麼好下場。北冥夜不會放過你,飛鷹的人也不會放過你,還有那個特政……”
她淺嘆了聲,話說到這裡,就連自己都已經分不出真假了。
想讓他離開飛鷹,是真的。
“大叔,你還這麼年輕,你以後還要結婚生孩子呢,你真的要一輩子陷在這種地方?你可以當我接近你是有目的,也可以當我是真的關心你,但不管怎麼樣,我還是不希望你留在那個地方。”
龍楚寒轉過身,背對着她,拒絕去看她現在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那個他發過誓,要一輩子守護她的女孩,現在卻被他甩在地上,還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可她爲什麼還能這麼平靜?她一直那麼平靜,真的讓他心裡很不好受,或許連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不好受,總之,他就是不想看到她這麼平靜的模樣。
她越是平靜,他便越覺得自己慌,至於是哪裡慌,他真的不知道。
“大叔。”背後又傳來了她輕微的聲音:“不要殺我,也不要找人報復我。”
“你怕了嗎?”他霍地轉身,這一次眼底閃過的竟真的是殺氣。
但哪怕消失得很快,名可也還是看到了。
輕輕抱了抱自己的腿,她還是有點慌的,點了點頭,她睜着眼眸看着他:“我害怕,我怕死,可我更怕的是……殺了我,你再也回不了頭。”
她忽然又揚起脣,笑了笑:“好吧,兩個都一樣的怕,沒有更怕,只是都怕。”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說什麼還有什麼意義?我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不是嗎?我和你在一起雖然時間不長,但卻已經有過一段日子,不管你要做什麼決定,都希望你能考慮清楚,不要讓自己後悔。當然,能不殺我是最好的。”
龍楚寒該笑的,可爲什麼聽着她這些話,他居然就笑不出來了?
他應該多諷刺她幾句,她越是怕死,他就越該殘忍地將她殺死,讓她知道背叛自己,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可是,她說得這麼坦白,他卻又下不了手……
名可歇了會,才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扶着桌角,揉了揉胳膊,盯着他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不覺得我罪該萬死,只是不想他在這裡引起騷動而隱瞞了你而已,幹嘛真要發那麼大的脾氣?你昨天要是知道他闖進來了,兩個人還能和和氣氣說話嗎?到時候一定會有人受傷,傷了誰我都會心疼。”
“別在我面前提起你們的感情,我從來沒有反對過你們在一起,但,你要跟他在一起,就不該騙我說你要留在我身邊。”他怒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他在一起?”她慢慢往牀邊走去,似乎真的不當現在這局面是一回事。
走到牀邊坐了下去,把娃娃熊抱了過來,又將丫丫寄給她的那個布娃娃攬在懷中,垂眸看着這兩隻靠在一起的小東西,她悶聲道:“我有點累了,我想先睡一會,反正我人在這裡,又跑不掉,你決定好了再告訴我,你要怎麼樣對付我。”
她翻身上了牀,居然真的拉開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就這樣躺了下去。
龍楚寒回頭看她的時候,她已經側身躺好,背對着他。
他真的看不透這個女孩,她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面對這樣的情形,她爲什麼還能安心躺下去?
如果說這是她的演技,那這演技也實在太好了,可他平靜不下來,他做不到像她這麼平靜。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絕望,他只知道他的世界崩潰了,他好不容易抓住的那塊浮木,一瞬間變成了石塊、變成了鐵,沉得比他還要快。
他沒有辦法依靠她浮起來,反倒被她一直一直拖下去,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欺騙!
好一會名可沒有半點動靜,躺在那裡,似乎真的已經睡過去,龍楚寒的心卻越來越不平靜,胸膛因爲呼吸的急促,起伏得激烈。
終於他再也忍不住,大步跨了過去,一把扯開她的被子,再扯着她的胳膊,將她一下子扯了起來。
“沒有人能在背叛我之後,還能淡然在我面前……”他的話驀地停住,目光落下,落在她肩頭上,那裡青紫淤痕多得數不清,很明顯是被掐出來,還有被抓傷的。
一直很平靜的名可在看到自己衣服被他不小心扯開、肩頭露出來之後,忽然之間,一下子就被嚇慌了。
忙推開他的手,把自己的衣服拉好,想把釦子扣上,但,因爲他剛纔扯得太使勁,釦子被扯壞掉了兩顆,不知道掉到哪個角落去了。
她手忙腳亂想要將衣領拉好,可龍楚寒卻忽然傾身而下,抓住她兩條胳膊,以單掌扣住,把它們壓在她的腹間,不許她亂動,自己伸手便去扯她的襯衫。
名可慌了,搖着頭,眼下終於閃起了淚花:“不要這樣,大叔,你生氣就打我好了,別這樣……”
他還是沉着臉,將她衣服扯了下來。
滿目蒼夷! wωω▪ ttkan▪ c○
手臂上、肩頭、胸前,青紫淤痕多得數不清,有一些明顯是吻痕,有一些像是被抓的,被抓的那些深入皮肉,居然抓出了一道道血痕,雖然因爲上過藥,看起來已經好了不少,但,落在她雪白的身子上,讓人看起來依然那麼的觸目驚心。
“這是什麼?”他呼吸亂了,一瞬間心裡有些什麼東西閃過,有後悔,有不敢置信,但,連他也沒想到竟還有一份瘋狂的喜悅。
名可還是輕輕掙脫他的大掌,再推了他一把,才把自己衣服扯上來。
轉身背對着他,眼淚已經滑了下來,她啞聲道:“沒見過女人的身體嗎?這是什麼需要我跟你說嗎?你又不是三歲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