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到龍楚寒有什麼舉動,名可才似鬆了一口氣,把瑞麗女性的軟件關掉,又點開一個小遊戲,有一搭沒一搭地玩了起來,順便時不時看看他們,彷彿生怕他們會在這裡鬧起矛盾。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手機屏幕裡的東西似乎越來越模糊,越來越看不清……
龍楚寒什麼時候泡完咖啡回來的,她似乎有點想不起來,玩着玩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眼皮便有點沉重了起來,到最後就連他們在說什麼,她也完全聽不進去了。
大概是吃了藥的關係,眼皮很沉重也很困,窩在沙發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手裡的手機慢慢滑了下去……
如果不是龍楚寒眼疾手快接了回來,這手機說不準會被摔成好幾塊。
女孩頭歪着,身體斜躺在沙發扶手上,已經睡過去,他的大掌輕輕印在她的額角上,沒感覺到體溫有什麼異常的地方,這才安了心。
正要將她抱回房間,讓她繼續睡覺的時候,門鈴卻響了,這個時候過來,除了來找俞霏煙的佚湯,不會再有其他人。
龍楚寒只是遲疑了一下,便將名可的外套重新拉好,讓她繼續躺在沙發上,他轉身去開門。
果然是佚湯,一臉風塵僕僕地趕來,眼底全是焦急,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俞霏煙安然無恙,他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可當看到她手上所帶的手銬之後,佚湯眼底頓時又燃起了怒火,盯着龍楚寒怒道:“你敢這樣對她?你這個混蛋!”
一聲爆喝,嚇得在睡夢中的名可猛地驚醒,身子也在瞬間輕顫了起來:“不要殺人,不要……”
醒來時,視線裡無限放大的臉讓她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又想把他推開。
可她手纔剛伸出去,最後卻一把握住他的大掌:“不要,不要再做壞事了,答應我,以後做個好人。”
龍楚寒那雙眼眸依然深幽得很,眼底閃爍的東西她看不懂,只知道在他目光柔和下來的時候,她的心也終於狠狠鬆了一口氣。
以後真的不能吃這種亂七八糟的藥,她真的睡得迷迷糊糊的,連夢話都會脫口而出。
有些人做夢的時候很奇怪,夢話一出口自己就醒了,她想不起來自己到底說了什麼,但在瞥見他幽暗的目光之後,腦袋瓜一瞬間便反應過來。
她一定說了傷他的話,既然說了,不如把話繼續接下去。
最後龍楚寒揉了揉她的發,柔聲道:“佚湯來了,你先進去睡,我等會喊你起來吃藥。”
說罷,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往房內走去。
外套給她脫下,讓她躺在牀上,蓋上被子之後,他轉身就要離開。
名可卻道:“幫我把燈打開。”
他住了步,回頭看着她:“害怕嗎?”
名可點了點頭,龍楚寒不再說什麼,給她開了最柔和的那一盞燈,纔將房門關上,舉步走了出去。
他出去之後,大廳那頭很快便又傳來佚湯暴躁的聲音。
名可閉上眼,胸口還在不斷起伏。
她現在到底在做些什麼?連做個夢都會這麼慌,這樣的日子長久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得過來。
龍楚寒在飛鷹到底是怎麼樣的人?他們飛鷹弄出這樣的病毒,到底是想要做什麼?這已經不僅僅只是一個殺手組織那麼簡單,簡直就跟邪惡的教派一樣。
他們是想要這些人全都變成沒有意識、完完全全受他們控制的武器嗎?那龍楚寒呢?龍楚寒和俞菲煙的情況不一樣,可他頭也會痛,那樣的痛苦絕對裝不出來。
如果一個人連自己身上的汗腺和臉色都能控制,那他已經不簡簡單單只是個人,她相信龍楚寒做不到,不管有多厲害,始終是個有血有肉的凡人。
是真的,發病是真的,痛苦是真的,但,和俞霏煙不一樣也是真的。
既然病毒是真的,那麼,他一定不是飛鷹背後的大老闆,更何況飛鷹存在的歷史已經這麼久遠,那個老闆年紀一定不小了。
他到底是什麼人?在飛鷹裡頭到底演繹着怎麼樣一個身份?
對那個組織的事情聽說得越多,便越知道他們的人有多狠,再讓飛鷹繼續發展下去,這世上還有多少人要毀在他們的手裡?
北冥夜和連城他們如果有一天落在飛鷹的人手裡,下場比任何人都要悽慘,那些人一定不會放過任何曾經對付過他們的人。
那現在,自己這樣利用龍楚寒,想要了解跟多飛鷹的事情,萬一有一天被飛鷹的人知道,他們又會用什麼樣的方法來對付她?
……伸手往額角上摸去,滿頭都是冷汗,原來她心裡真的在慌,她也是怕死的。
龍楚寒現在看起來似乎越來越願意相信她,而他在飛鷹的地位也很明顯絕對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角色那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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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路,她是不是還得要繼續走下去?
等名可進房之後,佚湯又看着俞霏煙道:“霏煙,跟我回去,你留在這裡也沒用,他幫不了你。”
“我回去,你們也同樣幫不了我。”俞霏煙臉色很沉,現在人看起來有點倔強,“我不會走,除非他能給我一個解決的辦法。”
“你覺得我可以給你什麼樣的解決辦法?”龍楚寒看起來也有點煩躁,“更何況,以我和你的關係,我不認爲你有必要給我任何信任。”
俞霏煙動了下脣,最終,連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她明白,龍楚寒能幫她的可能性幾乎爲零,可她現在不知道怎麼辦,她不想回帝苑,她傷了秦未央。
他們可以說她懦弱,說她不負責任,但,她現在真的不願意回去。
至於爲什麼一定要來找龍楚寒……其實也不過是半年前他曾在自己一次意外中救了她一命,兩個人確實沒什麼交情,這次爲了要對付北冥夜,他也不過是聽她的,才願意和她上演一出前任的戲碼。
但他也曾說過,她刺殺北冥夜的任務與他無關,他們真的算不上有什麼關係。